嵩山,五岳之中岳,居五岳之首,山资雄伟,建于其上的“少林寺”更是名振武林。
清早,薄雾冥冥,晨钟声中传出阵阵惮唱。
三位少年,乘着轻风,踏着少室山的石阶,向正中寺门升去。
老远,三少中的白衣少年忽地扬声高吟:“少林寺僧速迎掌门信物彩玉古佛令。”
声音盖过了晨钟惮唱。
遂后寺中一切声音嘎然而止。片刻,七声激扬钟声响起。
过后,少林寺大门无声开启……
一行寺僧手持戒刀,长棍分立石阶两侧,寺中缓缓走出八位老僧,每人一袭月白僧袍,脖上念珠垂胸,双眉斑白。年在八旬以上,双目开合间精芒道道,逼人心神。注目寺门外三人,不由一怔。万万想不到归还彩玉古佛的是三位少年。
三个少年,中间一个白巾白鞋白儒衫,腰佩银带。却悬了柄黑油油的三尺长剑,白衫黑剑,异常分明,年纪在十七八左右,目眨飘逸神彩。对八位老僧所发的“佛瞳神彩”怡然不惧。
白衣少年身后,一左一右地立着两位二十余岁的青年,各自金儒巾系鬃,紫儒服着身,腰系金带,下穿紫色长靴,金带之上除了金笛玉箫之外,尚高悬连鞘古剑一柄。
左边腰插金笛的青年怀中抱着双二尺金爪,右边佩有玉箫的青年手摔着二尺连鞘短剑。二人长的一般无二。身材修长,面容俊逸,神彩潇酒之极。静立在白衣少年之后。
那八老僧共中之一道:“请问三位施主,我寺至宝信物在那位手中。”声音老气横秋。
“怎么?硬抢么?了悟何在?”白衣少年更不客气。
“掌门师兄二十年前因参研武学而走火入魔,在生死堂养伤。静心恢复。”
“哦!那么,现在谁做掌门,主持寺院?”
“正是老衲。”
“你的僧袍光洁如洗,更无破洞补丁。不用自称衲衲的,虽说也是老了点。叫声老和尚不是挺好么。”
至于老和尚到没到“八风不动”的境界不知道,反正这老僧是没动怒。
“小施主说的对,空即是色,色即是空。何用执着一个称呼,敢问那古佛可在施主手中。”
语气恭敬了不少。
白衣少年点头道:“这还差不多,古佛是在我怀中。”
说罢径自将一尊只在拳大的小佛像拿出,那佛像乃玉雕而成,佛像白眉乌目,玄色念珠,左手拈一朵粉红莲花,面含微笑。其余各处便是一片金黄驾沙罩下。巧夺天工,功参造化。乃佛教西传经由白马寺入国土的一件宝物,后被用做少林寺掌门信物,代代相传。至于这如来拈花玉像如何从白马寺落入少林寺僧手中,其间便不甚了了。
彩玉佛一出,一千少林僧竟齐齐跪了下去。双手合十,状极恭敬。
“不用跪了,这玉佛得当面归还了悟,我们还有事情商量,八个老和尚法号如何称呼?”
“佛像之下,弟子不敢不恭,我等乃罗汉堂长老了尘、了净、了恨、了性、了空、了光、了通、了愁。”
“玉佛早收起来了。”
众僧抬头,白衣少年手中哪有玉佛,恰恰是拜了三人一拜。
“你是了尘了?”
“正是,”与白衣少年答话的老僧道。
“带我去见了悟和尚。”
“施主请。”
三人被迎进大雄宝殿,除了尘去生死堂请了悟外,其余七僧皆在殿内奉茶相陪。
老少十一个在殿内娓娓交谈,那白衣少年对佛门佚事所知颇多,听的七个老僧冷汗直冒,其中有几件乃佛门少林密事,幸好少年见好即收。但看他面上逗嬉的笑容。分明知之甚详么。
“少施主博学多才,佩服,佩服。掌门有请三位。”
了尘适时出来,解了七僧的尴尬,对白衣少年道。说着便领先而去。
三人紧随其后,穿过大雄宝殿,在东边一丛竹林之中,进入一个不及大雄宝殿一半大的佛堂,药香之味便由此处传来。堂正供着如来三世,妙手拈花,垂目含笑。三俗一僧刚进生死堂,便迎出位慈眉善目的九旬之上的老僧,虽说是白眉垂颊,但那两道阴沉的目光,却是出家人不该有的。
“老僧便是了悟,不知三位少施主除了送玉佛归寺,尚有何事。”
倒也识些礼数,将三人让在三个蒲团上落坐,屏退了尘。
“我想掌门应该认得我们所捧的两件兵器吧!”
白衣少年冷冷地道,手中把玩着那尊玉佛,但了悟对玉佛不理不睬,犹如未见,接口道:“乃是金爪玉剑。”
“掌门即识此两物。也该知道我们此行的目的吧!”
白衣少年不住意的把玉佛抛了一下,接住又道:“据我推测掌门人并无走火入魔之事。只是借三十年时光再参研‘千佛掌’与‘青竹剑’吧!”
了悟闻言,双眉一动,目中棱芒再现,缓缓道:“正是,如何?”
“好,那就请掌门应诺我们两件事,玉佛便交还于你。”
“你又是‘金影魔爪’与‘玉面修罗’的什么人?”
“‘玉面修罗’算我们半个师傅,‘金影魔爪’与你答应不加以干涉的杀手党金部死在我手下。我可以告诉你,我杀他与杀手党只为交换一宗宝物和贪图杀手党的秘芨与宝藏,至于‘玉面修罗’上官雄,双腿齐折,武功已废,此生怕是不能走出吕梁了。”
“你是奉上官雄之命来羞辱我的了?”
“不是,我要你将两册得于吕梁的密芨交给我,再让我们三人上藏经阁读书十日,玉佛便归你。而且也决不泄露五十年前吕梁秘闻。如何?”
“好!秘芨可以给你,但要入藏经阁读书十日,你可知道其中的规矩?”
“先闯罗汉堂,再过罗汉阵,后进藏芨阁。可对?”
“正是。”
“那先将《千佛掌》与《青竹剑》还来吧!反正你三十年来已勤炼的纯熟已极。”
白衣少年说罢,已将玉佛抛给了悟,了悟扬掌接过,辨明真伪之后,揣入怀中问道:“你不怕老僧收了玉佛,不给秘芨么?”语气阴沉沉的。
“不怕,你苦炼了三十载的‘青竹剑’与‘千佛掌’,南凤天也苦炼了五十年‘新月斩’与‘沉星指’,况且他得到了百年前杀手门的几门秘芨加上他本身武学,与我一战又怎么样呢?相信近日江湖上弘传的吕梁山望月峰的大事你该有个耳闻吧!”
“你就是那白衣少年?”
“除了我,还有谁,白衣白衫白巾白靴,又是金爪又是玉剑,打从一拜山起,你就该知道我来了。”
“可一直跟着你的是郝金沙与欧阳修。”
“我没那么笨,带着他俩招谣,惹麻烦,我没到少林你就装死怎么办?秘芨拿不上,陪本吗!”
“这么说,老僧低估你了?”
“必竟年纪大了,虽说老而不死谓之贼,可也有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时候。不满你说,凭我身边任何一位,只要嘴一动,足可以让少林死一百次。”
了悟有些愕然,在二位紫衫少年腰间金笛玉箫上略略注目,道:“不知二位与三音神魔有什么关系?”
左侧那把金爪的青年道:“没关系,他会三音神功,我们可奏生、死、伤三曲,保证十里内无一幸免。”
右侧的补充道:“也可摄音或专攻一方,余者不闻其音,受者难察其伤,不过十足的全聋除外。”
说罢,两人齐齐取下箫笛就口,看样是在吹奏,但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