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各位大爷,行行好,给我口饭吃……”
“求求各位大爷了,给我几两银子,我埋了父母便随大爷们做牛做马,各位大爷,行行好吧!”
皇城镇的城墙根底下,围了一群人,中间跪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靠墙处用草度卷了两具尸体,鲜血斑斑,新死不久。少年衣衫破褴,正跪地苦求,围观的有不少华服公子老爷们,可只身受了“大爷,大爷”的叫喊,却没有伸援手的意思,一些人虽想助少年一把,但却没那闲银子,自己尚且吃不饱,管得了他人的死活,只有刮出几文钱掷在少年身边,然后一走了之,围观的走了又来,来了又走。
“小哥,将你身边的几十文钱给我,我给你葬父埋母。”
一个白衣少年钻出人圈,站在少年身前道,这句话刚出口,只听有人道:“看你穿的干干净净,长的白白胖胖,想必有些银子,何不出些钱来,替人家葬活人还要人家的钱,酸不酸。”
“谁说这话,出来 ,大爷将你活埋了,保证不要钱。”白衣少年大吼,震的围观的人大退,想不到少年嚷门这大。那说冷话的大概也乘机溜了,这少年不好惹。
围观的退了几步,没走远,原来圈子上只剩下三人,那便是两个紫衫青年,其中一个手中提着个华服公子哥儿,像提小鸡似的,脸上有金龙五爪之印。
“公子,这小子说的话,怎么办。“
那没提人青年问白衣少年,敢情人不是一个人,华服公子哥话刚说完,嘴上便着了耳光,打的口血直流,是时,白衣少年的吼声盖过了手脸相遇的肉响声。然后便被一双修长的手提了起来。
“脱了衣服,内裤也不留,给那死了的老丈换上,仔细搜身,有啥宝贝交上来,然后绑在树上,等他家人拿一万两银子来换。“
“是。“
一干围观的闻言,妇人急忙跑了开,有几个油头粉面的小子也溜向东边,大概是给那华服公子家里报信去了,一些苦哈哈的贫苦人心中直道:“杜大少是报应临头,该。”但也散去了不少,必竟杜家人平日为恶,也蓄了恶威,万一波及自己,便是引火烧身,杜家是有了名的“冤魂不散”。剩下几个不相干的,远远地看着。
杜大少很快被削光,身上银子不少,两个紫衫青年手脚满俐落,一个刚将杜大少爷绑好,另一个则同那卖身葬父母的少年扛了两具柳木棺材来,草草将那少年新死不久的父母收敛了。
这边刚弄的差不多,那边杜老爷已带了几十名持刀拿棒的家丁骑了马来。
“三位恩公,为了小子的事,使三位惹了杜家……”少年恐慌地说,可没说完,一个紫衫少年将他推在了墙根道:“罗嗦什么,靠墙站好,告诉你,我家公子从不做赔本买卖,为的就是杜家的银子,帮你是为了你那几十文钱,待会叫公子选个吉道时辰,葬了人后,我们各走各的。”
少年心想:“这三位恩公真怪,明明做好事,却找个借口,杜家一万两银子倒也罢了,我这十几文钱算个啥!”
白衣少年与紫衫少年三个并排站好,静待杜家人飞马赶来。
马是好马,都是一色寒墨驹。人却不怎么样,不是满脸横肉,便是一身肥膘。
“金笛,看样子杜家有钱的很。”白衣少年向左侧紫衫少年道。
“公子的意思是……”
“马不错,一个家丁能骑寒墨驹,这种情况不多。”
右侧的紫衫少年忽道:“龙山上还缺不少银子牲口,虽然百粒宝石至少值一千万两银子,必竟买主不多。”
“高见。”白衣少年赞道。
“拍马屁么?”柴衫少年笑得很怪,眼中看着全力冲在前面的四旬大汉。
“马还没来”,白衣少年很从容,笑的很自然,眼中盯着那行在中间,很福态的杜老爷。
“他们一定很有钱,上次没有洗劫桃源山庄,不是很遗憾么,这次补上好了,杜家一定有大车,也有好马。世上多几个乞丐一定也不会碍事。”
“玉箫,你更是高见。”
“过奖了,来了,尘土很高,呛人呀!”
白衣少年忽道:“下马威。”手中洒出几十点流星。
“高手!”两紫衫少年齐声道。稍后紧随流星之后扑了过去,本来是乌云滚罴而来的一片黑骑,忽地从马上接连不断的滚下人来,那个为首的四旬大汉与杜老爷只觉颈上一麻便跌下马来,还未落地便又飘了起来,落地后浑身酸软,卧倒在白衣少年脚下,身后又走出一双一模一样的紫衫金巾少年来。
“解了家丁的穴道,遣散了,不许再回杜家。”
白衣少年下令,两紫衫少年执行,一行人早被方才那一手暗器惊破了胆,穴道解了,拔脚就跑,一个也不留。
“你们两个同这杜老爷回家一趟,带杜老爷也回去,告诉他们带一半银子另谋出路,不得逗留在皇城镇,今后不得欺善霸财,不然取了狗命,至于这个大汉么,江湖中有些名气,好像叫‘冷面煞星’做那死去老丈夫妻的陪葬好了。”
“是”
“我同那小哥儿安葬棺木,你们先走。”
金笛,玉箫两人将杜家老少驮上马,引了一群寒驹向东驰去。
他们走过,那白衣少年对靠墙站的少年道:“我们去葬你父母,好吧!”
“是。”
白衣少年一手挟了一只棺木,在寥寥几个围观人奇怪注视之下行向城郊。
葬了死人,白衣少年如言将“冷面煞星”活埋在坟地,那少年买了香烛果品在双亲坟头哭祭一番。
“你叫什么名字?”白衣少年问。
“李掷玉。”
“掷玉!你父母为谁所杀?”
“尚未请教恩公姓名。”
“项关玉。”
“父母乃是一个黑衫蒙面老者所杀,据称为黑剑盟堂主。”
“为什么杀你父母?”
“为了家传宝剑‘一指剑’。”
“你会武功?”
“家传。我们乃乌松一脉。”
“哦!黑剑盟是何帮派。”
“新成的黑道组织,有统霸江湖之意。”
“好,你且去招集一些贫苦孩子来,今后我一定叫你亲报血仇。”
“这……”
“不相信么?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今后不准外泄。”
“是。”心事被看穿,难免有些脸红。必竟两人岁数相仿。
“你可知吕梁杀手党覆灭,少林武学被读习之事?”
“知道,江湖轰传极盛!”
“方才我手下穿什么色衣服?”
“紫色!”
“我呢?”
“白色!天!你就是白衣神龙?”
“正是,如何?相信我么?”
“恩公在上,请受小的一拜。”躬身一礼,状极恭敬。
“去办我吩咐你的事吧!”
“不知恩公要多少人?”
“一个庄子的奴仆需要多少便要多少好了,要忠诚可靠,本性善良的。”
“女的呢?”
“也要几个,要心灵手巧,能做得好活计的。”
“公子的意思是……”
“接收杜家庄。”
说着项关玉抛一袋银子给李掷玉道:“三日后来此见我,不可外泄我的身份,来者最好是苦哈哈无依无靠的孤儿。”
“是”
“你去吧。”
两人一东一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