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逸之见沈青颜吐血,伤势非轻,心下也有些懊恼,更悔让沈青颜陪他冒这个险,忙从怀中掏出一粒疗伤药喂沈青颜服下,关切道:“沈姑娘,你坐下,我替你运功疗伤。”
却听郎觞轩冷语旁言道:“在这儿疗什么伤,还是想着怎么出去的好。要是那两个家伙从阵中冲出来再冲你二人打上一掌,怕是谁也没法儿活着离开这滴云峡谷!”
容逸之横皱眉头,正欲争辩,却听沈青颜道:“我的伤不碍事。郎公子说得对,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赶紧想辄离开这里。”言毕,以拂穴手封住脐上七寸的鸠尾穴。
此时,黑衣人在阵中心冷笑,大呼:“哼哼,还想活着从这儿离开?你们已经中了我的‘毒毛旋花’之毒,若无解药,一时三刻便要一命呜呼见阎王了!到时我就将你等三人炼成毒人,哈哈哈哈哈!”他笑声阴森恐怖,如万鬼哭泣,在这夜色中葚人心魄,“你们摸摸肋下第二根肋骨,是否酸痛?”
容逸之与郎觞轩伸手一摸,肋骨果然隐隐作痛,却连对方何时下毒都不察,心下立叫不好!只有沈青颜面无惧色,反而轻笑道:“区区毒毛旋花,又怎比得上曼陀罗?”
“你说什么?!”黑衣人声调略有起伏,果真被沈青颜的话惊到。
沈青颜冷笑道:“你以为我会白白便宜让你打一掌?老实告诉你好了,我衣领袖口上均沾有曼陀罗花粉,并配以你山下所种的山谷百合。你说是你的毒毛旋花狠毒,还是我的曼陀罗和五月花(山谷百合又名五月花)的毒性来得快?”
黑衣人的声音已有些战栗,但还强保持着镇定,回道:“哼,小娃儿休想使计骗我!那花草虽毒,但我至多吸食稍许,并未入口,不似你们,一路上来都闻着那山下花香,刚才我又中我用毒毛旋花制成的白烟,这下中毒甚深,等你们死干净了,我再掏你身上的解药,你又奈我何?”
“你说的不过是寻常制毒法子,圣域炼毒可没这么简单!”沈青颜此言一出,容逸之立时回眼瞪之,那神情就像受了欺骗,不敢相信似的瞪着沈青颜。沈青颜轻摇头,以眼神示意“我在骗他。”
不料那人的回答差点让三人绝倒!他迟疑许久,他们还道他真被吓住了,谁知他好半天才姗姗回道:“圣域是个什么玩意儿?”
“恐怕他多年未离开峡谷,对外面的世界一点都不了解。”郎觞轩低语道。容逸之和沈青颜点头同意。
郎觞轩嘴角一扬,心生一计,运气呼道:“可怜啊可怜,你命不久已却还不自知!凡中此毒者,浑身肌肉在三个时辰内必会僵化,最后会因窒息而死,惨不堪言!你若不信,就试试现在你的手肘还能不能够到下巴!”
那人想来不知道是真傻还是被吓傻了,料想他果然以手肘回曲试图碰触自己的下巴,结果当然不可能办到。
郎觞轩见他半天不吱声,知他上当,又叫道:“沈姑娘说她这儿还剩唯一一粒解药,你要便要,不要的话,我们就此捏成粉末,就算我们死了,也要拉上你陪葬!”
“不要!”那人果然害怕了,厉声阻止,“……我给你们解药就是了,让那个受伤的女娃儿把解药送过来!”
他倒不糊涂,知道沈青颜受伤不轻,对他构不成威胁。
郎觞轩一口回绝:“不行!你先放我们出阵,再换解药!”
黑衣人明显迟疑,好一会儿,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答道:“我放了你们便是。听着,往‘南星’方向走4步,转向‘藁本’走6步……”他按部就班指明出路,容逸之、郎觞轩、沈青颜三人依言而行。
没想到的是,当三人依言走到“藁本”石板前时,他们身侧四块石板突然飞速转动起来,不消半刻,这阵仗居然全变了个样儿!
“中计了!”三人登时醒悟过来,异口同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