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间纯净通透的的雪白间,瘦削冷冽的黑色身影在漫漫白雪间炫舞,刺眼的鲜血一次又一次的洒在白净的雪地上,刹那间如一朵朵明艳的花儿,带着死亡的气息。
聂澜风手握短柄弯刀,招式矫捷狠毒,自是尽了八九成的功力。清瞻园的守卫一波又一波的涌向她,她的眼中却看不见半点怯意,阴冷冷的娆起一丝冷笑,袖中万针齐射,眼前的守卫就如一个个木桩,毫无生命痕迹的倒下了。
车轮战一轮接一轮的下来,胜负早已分得清楚,剩余的守卫已无人再敢上前,严严实实的将她围了一圈又一圈,严阵以待的盯着她。
“哪里来的妖女!”只听一声恶咤,冯元彪从众人头顶跃过,赤拳挟带哧哧掌风就冲聂澜风袭去。
聂澜风不紧不慢的侧身躲过,冷笑道:“怎么?暮月山庄就这点能耐,连冯门主都要亲自出手了吗?”谈吐间,手中的短柄弯刀化作一道银色的弧线,划向冯元彪的胸膛。
冯元彪怒瞪一眼,不敢轻敌大意,也顾不上与她口舌相争,心念绝不可扫了暮月山庄的威风,拳下自是不客气的使出当家本领“冯门长拳”,借由深厚的内力出手制敌。聂澜风也非省油的灯,短柄刀化作双头弯刀,横扫着迎向冯元彪的长拳。
正当刀拳相接的瞬间,只听冯元彪“啊”的一声,一片银箔携着鲜血射入白皑的雪地中,鲜血沿着箔片刃间慢慢低落,渗进雪中,如刀锋般锋利的银箔在白雪映射下耀着金属的银光。聂澜风的短刀趁机砍向冯元彪空洞大开的胸膛,要不是冯元彪反应及时,侧旁避过,恐怕难逃开胸破肚的惨状。可惜右肩猝不及防,被锋利的刀尖狠狠划出一道深裂的口子,鲜血顺着衣袖滴滴滑落,说不出的狼狈。
“你使暗器?!”冯元彪又气又窘,硬要挺直胸膛掩饰他的狼狈,直斥道。
聂澜风嘲笑的扭过头,“冯门主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好笑?”她的眼眉被笑意溢满,眼神穿过冯元彪,直直望向他身后。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湖心亭的顶部,一个同样窈窕的女子穿着黑色的紧身服,面遮黑纱,指间紧夹着的银箔片与射伤冯元彪的如出一辙。她隔湖居高临下的望着对岸满是惊恐的眼神,掩在面纱下的樱唇微微扬起,带着不羁的笑意,手中第二片银箔化作一道闪电,在众目睽睽之下,射向孤零站立在众守卫之外的——
暮月山庄庄主,容显!
冯元彪瞪大眼睛,还未从惊诧中回神,眼睁睁的看着那一道银光带着炽烈的杀气从眼前驰过。聂澜风毫不含糊,跃身就冲容显刺去。双头弯刀脱手飞速的转动,阻挡在容显身前的守卫被烁着凌厉银光的“圆盘”扫过,一个个闷声倒地。精巧的小匕首正对着容显的心口,直直的刺去。
就在刀尖抵上容显衣衫的那一秒,忽地,匕首如泄了气的的皮球,失去了劲风的杀气,就在容显的眼前,顺着他墨绿银丝线的长袍,跌在他的脚底。那个瘦削冷冽的黑色身影如同她手中的匕首般,僵硬的定在半空中,然后软塌塌的滑在地上,沿着容显脚下的台阶慢慢滚落……她胸前的衣衫间隐隐显露出的汉白玉双月玉佩,比她的死更震撼着在场所有目击者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