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找到一件只要20元一晚的旅店。
如此的价钱,住宿条件当然是极其恶劣。一个不到十平米的房间,整个房间除了四扇墙墙比较白之外什么都是黑漆漆的。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床上的被子脏兮兮的,看上去已经至少有半年没有洗过了。炎热的夏天,那被子散发出浓浓的的汗酸臭。20块钱的地方就这样,将就将就吧,老板对我说。
房间里没有浴室,老板告诉我要洗澡要到外面的公共浴室去。我已经走的很累了,不管那么多,倒在床上便睡着了。
睡到了半夜,我醒了来,全身是汗,蚊子在周围嗡嗡直叫。我在心底骂了起来,这他妈的什么环境,还要收我20块钱,打劫去算了。现在怪只怪自己当初太傻,不看房间环境就先交了钱,骂着骂着我再睡了过去。
早上起来,醒来后我发觉自己的肚子又是很饿了,做完吃的那点东西早就消化完了。
我顾不上去和老板大声招呼,收拾好东西悄悄离开了。
走出旅店,竟这么一折腾,我的肚子已经非常地饿了。我开始疯狂地寻找可以吃饭的地方,在走了不多远的地方,找到一间刚开门的小吃店。一位中年妇女正在往外面吃力地搬着煤炉。那阿姨看起来很胖,年纪大概在40多岁左右。
阿姨,有没有吃的?
噢,很抱歉阿,小店刚刚开门,还没有开火。你想吃饭的话就等一等吧。
等一等是等多久阿?
大概半个小时吧。这附近没有其它的小吃店的,你就在我这等一等吧。对了,你想吃什么?
等待半个小时?那就等八,再走可就要迷路了,吃完了以后还要搭火车回深圳呢。
哦,那就随便给我吵个面吧。
我在小店里坐着,看着阿姨在那里炒米粉,闻着那阵阵香味,肚子感觉更加地饿了。
阿姨,能不能快点啊?
小兄弟,你几天没吃东西了?
不是,我只是昨晚没有吃晚饭,肚子饿得慌,一大早从家里跑出来找吃的。
阿姨听我说完,回过头来打量了我一番,显然不相信我的话。此刻的我经过昨晚和那床脏兮兮的被子的亲密接触以后,浑身上下也沾染了脏的气息。衣服上有点点的黑渍。
阿姨端上炒粉,我望着加了酱油的黄橙橙的米粉狼吞虎咽起来。
说你是几天没吃饭了吧,你就是不承认。
阿姨看着我的吃相笑了起来。
阿姨害怕我噎着,给我倒了一杯开水,我说了声谢后继续埋头吃起来。
吃完后阿姨说那炒粉要5块钱,我当初也没问价钱地以为就是和我们镇上的一个价是3块钱,谁知道居然贵那么多料子还没有镇上的那么多。真是倒霉,被狠狠地宰了一下。结完账以后我迅速地离开了那间小店。
(五十)
离开那间小店以后我在不到一百米远的地方发现有另一家小吃店,这件小店的规格比那间大多了,但是透过橱窗我看见它的炒粉的标价只要3块钱。
妈的,真是看上去越老实的人越不老实!我是没有时间去和那阿姨交涉了,反正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了,亏吃了就吃了。吃一崭长一智了,日后小心着点就是了。现在当务之急是搭火车回深圳。
我仔细地辨认着昨晚走过的路,大概是昨晚的路灯的光线太微弱,有些地方没有观察仔细,现在找起路来有点似是而非的感觉。
我找了一个多小时也没能够找到那车站,看来我是迷路了。我在心里安慰自己
可是渐渐地我发觉我迷路了!当时的我没有想到求助他人,也没有想到去搭摩的。当时的我实在是太傻了,怪不得母亲一直放心不下我老是要唠叨。
太阳渐渐地升了起来,而我此时已经来到了一条江边。我不知道这是条什么河,比自己家里的那条东江宽多了,只是这条河比东江干净一些。站在河堤旁边,凉凉的江风轻拂着我我的脸,怄意极了。
太阳渐渐地升起,温度也在提高。我沿着江边的河堤一直往前走,背上背着几身换洗的衣服,口袋里还有不到八十块钱。我想要是今晚找到了车站就在车站过夜了,找不到就对姑姑说在朋友这再过一夜明天才过去,就这么定了。
(五十一)
我就这么一路走着,不停地走着,从早上一直走到上午,但是始终没有找到车站。
现在,我往哪里去?且让一双腿带着我走吧。
离开了河堤,又来到一条热闹的街道。我想大概今天恰好赶上了集日了吧,一条小小的街道挤满了各类的闲杂人等。我尽量避开人群,往着小巷里走,我的脚步声偶尔惊起了戴在屋子里玩的小孩子,他们跑出来站在大门后面探出半个脑袋,像看外星人似的大量着我。
我真的那么与众不同马?我细细打量了一下自己,不禁笑笑。走了一个早上,原本已经有点脏的衣服此时已经脏透了,蓬松的头发汗湿了以后紧紧地贴着脸。我此刻觉得自己很落魄。
巷子越走越深,好像没有尽头。走着走着,迎面走来一个比我更加狼狈的家伙,样子怎么看怎么熟悉,走近一看竟然是黄大郎这小子。
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黄大郎好像发现了我,扭头就跑。
我狂追上去,黄大郎在前头拼命地跑。我们俩的追逐很快引来了周围街坊的关注,我向他们一定以为这是在上演抓小偷的戏剧。
黄大郎腿短,很快就被我追上了。我三下五除二地把他放倒,抡起拳头就打。这家说实在是太可恶了,害得我丢了“女朋友”甚至和文连朋友也没有做。一拳一拳打下去,黄大郎或许是知道自己的罪孽深重不怎么还手,也默默地不吭声地忍受着。周围有不少的围观者,但是没有一个人上来劝架。
我丢开黄大郎,再狠狠地揣了他一脚。周围的围观者或许觉得有些无聊了,便四散开去,各自投入到各自的生活角色中去,是路人的继续走路,是居民的回家。
小强,你的遭遇我听说了,在当初我不知道这件事情会对你造成这么大的伤害的。
不要再说了,一切都过去了。其实我和文之间根本就没有什么,现在只是恢复到以前的状态罢了,没有变的糟糕。
其实我这样说是气话,但是再怎么仇恨事情已经是这样了,再怎么发泄也是无济于事了。
小强,我不起球你的原谅,日后见了文我会像他解释清楚的。
不用了,大郎,算了……
(五十二)
你小子怎么到这里来了?我们俩几乎异口同声地说了出来。
我来亲戚家玩,出来逛逛迷了路了。我随便编了个谎言。
黄大郎显然有点不相信我的话,用一种怀疑的眼光打量着我的浑身上下的装束。
丫的,同桌半年来,你还不认识我啊。我很生气。
没有,没有。
对了,你小子怎么弄成这样子?我问黄大郎。
哎,别提了。黄大郎对着我叹了一口气,对我说出了如下的伤心事情。
原来黄大郎回去镇上中学以后一直很内疚,心理压力很重,一点也进入不了学习状态。后来他退学了,在家过很没有滋味。他想着出去打工,可是又担心自己这等模样没人肯要,再说他的父母也不愿意。
这样大概过了一个星期,镇上来了一个马戏团,就驻扎在镇上的一个沙坝上。那个沙坝很大很大,据大郎说可以容纳1000个人同时做操。这马戏团在镇上一呆就是好几天,跑去看的人很多,热闹非凡。黄大郎也跑去看了好几次,不料黄大郎的奇特长相引起了马戏团老板的注意。老板对他说,有没有兴趣和他一起干,他可以给他很多的钱的。黄大郎很纳闷,他说他能干什么呢?老板告诉他可以演小丑,现在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