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云坐在办公室里,神情恍惚的望着窗外,快过年了,她们马上就要放假了,也就是说她马上又要随着张逸飞到婆婆的老家去过年,往年她和张逸飞关系融洽时还好,在婆婆家的种种不自由和拘谨还可通过张逸飞释放,可是今年呢?她已经和张逸飞冷战了两个月,他们已经有两个月都很少和彼此讲话。
“供应部发酒了,在五楼,让我们赶紧过去搬呢。” 吕月芝一走进办公室就向大家招呼。同事们就都站起来向门外走去。只有柳飘云坐在哪儿没动,她没有动是因为她压根就没听到张月芝的话。
“飘云!”吕月芝唤到。
“哦?你叫我?做什么呢?”飘云被吕月芝的声音吓了一跳。她惊慌的站了起来问到。
“我刚才叫大家去般酒,你没听到吗?怎么没一点反应啊?”吕月芝皱着眉头关切的问到。
“哦,我刚在想事情呢,没听到。酒在哪儿呢?”飘云直觉的胸闷,只好深深的吸了口气。
吕月芝看着飘云,有些心疼,同样作为女人,她知道飘云的心里很苦,而那苦又不能向外人倒,就算是最好的朋友再怎么尽力也是根本没法帮忙的。吕月芝在心中轻叹一声,只好开口道:“飘云,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你还是别去搬了,就在这里等着吧。”
“走吧,我没事。真的!”飘云边说边从椅子上站起来,赶在吕月芝的前边往门外走。
发酒的现场很热闹,大家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快乐的笑容,该过年了嘛!大家高兴也是应该的,但是柳飘云的心里却是一味苦涩。她和同事们点点头,微微一笑走过去搬了两箱酒,就朝楼梯间走去。
“飘云,能行吗?要不,你放下吧!”吕月芝搬着两箱酒走,看着柳飘云越来越单薄的身体,有些担心的在后面喊到。
“没事,走吧!”飘云开始下楼梯了。
“那你慢点!”吕月芝大声的喊。
“嗯,你也慢—”飘云对吕月芝说的慢点还没有出口,就觉的眼前一晃,一黑,两箱酒便从她的手中滑了出去。她自己也从刚刚下了两个台阶的楼梯上滚了下去。
“天啊!”刚刚走到楼梯处的吕月芝,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柳飘云从楼梯上滚下,却无能为力,她傻了般的呆在了哪儿,好大一会才明白过来,赶忙把手中的酒放到地上,惊慌的向同事们招呼:“大家快点啊,飘云从楼梯上摔下去了啊。”而那时同事们已经听到声响跑了过来。
有那么一会儿,柳飘云的意识没有了,耳畔中只有吕月芝那惊恐的呼喊。那一会,她觉得自己已经坠入了万丈深渊, 然而在她的内心深处竟有一股窃喜,哦,解脱了吗?就这样简单的就解脱了一切吗?
“飘云。”
“飘云!”
“飘云—”
飘云好想睡啊,可是大家都在叫自己呢!
“快看看她的头,她是头朝下摔的。”飘云的耳畔边先是大家的脚步声,后是吕月芝无比担心的声音。
“没事,头好好的!”有人便边摸飘云的头边回答。
飘云直躺在地上,缓缓的睁开了眼,看到围在这儿的同事们,她的泪就流了出来了,不是因为痛,是因为失望!
唉!怎么会一点事都没有呢?电影中演的从楼梯上摔下都是假的吗?自己明明从上面摔下来了啊,怎么会一点事都没有啊?
“飘云,你怎么样?”
“飘云,你能起来吗?”
大家七嘴八舌,无不担心的问道。
“我没事,没事!”飘云的意识回来了,她觉得自己没怎么受伤就不应该再躺在地上“吓唬”那些关心自己的同事们。于是,她挣扎着想要起来。
可是,“唉呀—”飘云痛的倒吸了口冷起。泪不自然的又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她好想哭,不只是因为那手腕处和脚腕上的痛,更是因为心中的痛。
然而,她这一哭却把同事们都吓住了。
“你怎么了啊?”大家赶紧问。
“我,我的脚走不了了。”飘云不敢再让大家太过担心,赶紧说了实情。……
医院里,同事们带着飘云做了检查,虽然飘云的手腕和脚腕处都已经开始红肿,但是却没伤着骨头。大家这才都松了一口气。然后,他们才开始给张逸飞打电话通知他。飘云坐在那儿,神情有些木然的听着他们的电话。
“喂,逸飞呀……”
“飘云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了。不过没多大事,我们已经把她带到医院检查过了,你过来一趟吧。”
“我们现在在门诊大厅呢!……好,就在这儿等你!”
飘云看着打电话的同事,心里酸酸的,她在心中轻语:你们有必要这么和他说话吗?
或许在好多丈夫的心中,妻子从楼梯上摔下,对于他们来讲,不管摔的有多重,那都是会让他们心惊肉跳的。必竟影视剧中放的太多了,从那上面摔下来的,不是昏迷就是脑震荡,不是脑震荡就是断腿什么的。能不让人害怕吗?
但是张逸飞呢?张逸飞会在听到妻子柳飘云从楼梯上摔下来后会是怎样一种情形呢?
是害怕?是痛惜?还是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