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冰凉的冷风吹进脖子里,仿佛想要掀掉莫忆厚重的围巾。今天的天气实在糟糕,只有两三度。莫忆后悔了,或许应该接受王妈的建议,让王叔去学校接她,这样,至少不用饿着肚皮受冻。或许要下雪了吧,阴阴的天,低低的云,秋风随意卷起落叶,送到空中又抛掷在地,并狂肆的想要让每个行人感觉到它的冰冷无情。
走在这条熟悉的盘山公路,再坚持几分钟,就到了那个不属于自己的家里。
那个足有一千坪的家姓秦,而莫忆只不过是寄宿了十六年的过客,和她一起的还有她的母亲,莫言。莫忆不太喜欢莫言,如果可以,她宁愿自己不是莫言的女儿。这一切的一切,只因莫言当初的轻率与不自重。因此,在莫言未满十六岁那年就生下了莫忆。而莫忆没有父亲,莫言说她的父亲死了,被人乱刀砍死了。
莫忆不信,自她懂事以来,就从来不信这个解释。只此一句话,否认了自己的生父,却让莫忆认莫言的情人做父亲,这对倔强的莫忆来说根本就是玩笑。莫忆永远记得那一天,那一天是莫忆挥不去的恶梦。
记忆里五岁以前的童年一直不太美好,莫忆没有父亲,当然也就没有爷爷奶奶的疼爱。而莫言是孤儿,自小便在孤儿院里长大。莫言生下莫忆,一直带到五岁。花光那个男人留下的钱,青春正茂的莫言再也无力抚养莫忆了。
那天也是深秋,双手和脸颊冻得通红的莫忆呆立在这个金碧辉煌的客厅里,眼花缭乱了。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娇艳如花的莫言面前,“你想清楚了”?
“是的,只要莫忆和我一起,我答应你的要求”。莫言的声音很坚定。
男人看见莫言身旁粉嫩的小人儿,想要伸手抱她,莫忆躲在了莫言身后。
“莫忆,叫爹地”。莫言教她。
“妈妈,爹地是什么”?莫忆仰着小脑袋问。
“爹地就是爸爸”。莫言解释。
男人没出声,当是默认了。
“爸爸不是死了么?我没有爸爸”。莫忆小声抗议。
莫言无语,这是莫言自莫忆懂事以来便灌输给她的,当然一时无法改变。
这时,一个小男孩冲了过来,用力的推攘莫言,“爹地,把这个坏女人赶出去,我不要她当我新妈妈”。
“目目别吵,先和陈妈上楼去”。男人想拉开小男孩。
“不许欺负我妈妈”。莫忆使出奶劲,想要分开那个比她高出许多的小男孩。
莫言很尴尬,小男孩根本不听,只想把她赶出他的家里。
“陈妈,带小少爷上楼去,否则,你马上走人”。男人发怒了。
躲在一旁看好戏的妇女惊恐的跑了过来,想要哄开小男孩。
“坏女人,别以为我妈咪不在了,你就可以住进来,想都别想”。小男孩边骂边拍打着莫言,他想要保卫自己的属地,不容他人侵犯。
莫言慌了,她没想到会变成这样。莫言无力的看着那个男人。
小小的莫忆看见有人欺负妈妈,气鼓鼓的拉住小男孩的手臂。
“啊~”,小男孩尖叫。
莫忆咬住了小男孩的手臂,满脸恨意。
“啪、啪”,莫忆的脸上挨了两巴掌,通红的脸颊瞬间失色后变成紫红色。莫忆松开嘴巴,捂着脸颊蹲下身去,呜呜的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