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雪的对面,安静地没有任何温度的商务车内。
君生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僵硬地抖动着。松开,又握紧,又松开。他觉得双手已经不是他自己的了,全身都在不知所措地颤抖着,视线却牢牢地黏在车窗外那个瘦弱纤细的身影上面。
若雪嗳,真得是她,真得是秦若雪!
他没想到回到临平遇到的第一个熟人竟是她!
熟人啊,他们真得很熟过,熟到他能数得清她颊上的眉毛到底有多少根,吻她的时候,她会有多少下下紧张的心跳。
要不是她忽然间就说不喜欢他了,爱上别人嫁给别人了,他们或许早就结婚有了宝宝了。
可如今,他连下车见一面的勇气都消失殆尽了,只能傻傻得躲在夜幕里悄无声息地看着她。
他永远忘不了当年,她那样嚣张得站在他面前,冷酷无情得说,“骆君生,我真得不爱你了,不爱了!你看我手上的钻石,”她炫耀地举起手腕,那是一枚雕刻精细,闪闪发光的钻戒,正张扬地戴在她的无名指上。
高傲的眼神如此陌生,又有些可怕,就好像他以前从没认识过她。
“看见这上面的宝石了吗?只要一粒,比我四年的学费都要值钱。我现在才知道,这才是我要的生活。以前跟你在一起,只能看10块钱一场的电影,吃一块钱一只的冰激凌,买100元一枚的戒指,我却像个傻子一样乐得屁颠屁颠的。我真傻,真的,现在我醒悟了,不想过以前那样的生活了,卑微清苦的日子我已经过够了。我想过得幸福一点,舒服一点,而那个男人恰巧也喜欢我。所以,骆君生,我们分手吧!”
他当时一听就傻了。
他还以为若雪连夜从临平回来是因为想他要迫不及待见到他呢,却是来跟他说分手的。
“为什么?”他几乎一下就冲上去,抱住她。
“为什么?若若!”他抓住她的双肩拼命地摇晃着,“为什么,若若!我们不是说好了等我从国外回来,就结婚的吗?不是你说要跟我生孩子的吗?不是你说要包养我一辈子,不离不弃吗?你这样有始无终算什么!说啊,秦若雪,你是疯了还是在跟我开玩笑啊!”
他看到若雪脸上转瞬即逝的忧伤,旋即又使劲推开他,“骆君生,你是眼睛瞎了还是耳朵聋了,你没看到我手上的订婚戒指吗?你没听到我说不爱你了吗!”
他抓住她的手臂不放,“若若,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不要跟我开这样的玩笑好不好!过几天我就要走了,你不要吓我好不好!你是在考验我是不是?你放心,就算全世界的女孩都喜欢我,我都不会喜欢上别人!你说过会乖乖等我回来结婚的,你不是说要在海边举行婚礼吗,你还说要穿着最洁白的婚纱嫁给我,你说如果我将来敢不娶你,你一定会追到国外去,赖着我,缠着我,可为什么,几天不见,一切就都变了呢?若若,告诉我,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告诉我,告诉我啊,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瞒着我好不好!”
他紧紧抱着她,仿佛一松手就要失去她。他吻着她的头发,,喃喃得说,“若若,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玩,不要再逗我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