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鲜儿又把手抵在木像上,再次将内力传输过去,这次得孟文谦提醒,自然在意了木人身体的经脉路线。她未曾学过儒门功法,木人体内的经脉又是驳杂繁多,足足用了一个时辰,累的香汗淋漓,摇摇欲坠,才将木人体内经脉探测完成,她虽然学的武功具是上乘,但因年纪幼小,内力有限,这时体内的真气已是空空如也,脸色潮红。
孟文谦急忙将手抵在她背心上,想以内力助她调息,知道此法可行,却从未实践过,不敢造次,先把一小股真气从龙鲜儿背心大椎穴渡进身体,沿陶道穴、身柱穴、神道穴行走至至阳穴时,龙鲜儿一声娇哼,全身颤抖,脸色灰白,孟文谦大惊,急忙收手,一搭龙鲜儿脉门,吓了一跳,龙鲜儿脉搏逐渐变弱,整个人昏迷过去了。孟文谦手足无措,提气高喊道:“二位前辈,快来!”此时天色已经全黑,四野皆静,孟文谦这一声一声大喊惊动了不知多少刚回巢的飞鸟走兽。
数息功夫,杜康平二人飞身而至。杨孤城见到孟文谦怀中昏迷的龙鲜儿,急忙俯身搭了下龙鲜儿手腕,道:“把她扶正!”说着伸手握住龙鲜儿手掌,为她疗伤。
杜康平看见孟文谦把龙鲜儿扶正后,满脸焦急的站在一旁,就解下腰间酒葫芦,递给孟文谦道:“杨老头没让我帮忙,说明他自己能搞定,来喝口酒,别瞎着急了。”
孟文谦摇摇头,把酒葫芦推给杜康平,并没有接,心下虽然稍定,但焦急的脸色也没好多少。
杜康平微微一笑,摇了摇头,仰头喝了口酒,忽然脸色陡变,怒喝道:“何方鼠辈!今夜老头子没心情,都滚远点!”劈手击起一块大石,跳起来就是一脚,踢得巨石粉碎,碎石向东方飞出老远,只听夜色中传来数声惨哼,然后不少人影向远处飞奔。孟文谦暗自佩服,杜康平年纪不小,身体肥胖,但这几下一气呵成,无论气力、身体灵动性还是运劲技巧,无不妙到巅峰!
杜康平见孟文谦拔出长剑,转身要去清理了那些人,伸手拉住,道:“有他们去吧。”
孟文谦依言点了点头,将长剑插在地上,等待杨孤城收功,同时分神注意周围动静,生怕再有敌人前来,打搅了杨孤城行功。
半个时辰在孟文谦焦急的等待中终于过去,杨孤城收功而起,长出了口气,盯着孟文谦问道:“鲜儿那时怎么了,为什么身体中会有如此之多的死气?”
孟文谦心里一惊,想清楚了原委,不由得一阵自责,把刚才的情况说了一遍,相信二人秉性,就连木像的秘密也没有隐瞒,最后道:“我的内力不是自己修来的,八年前情魔与血魔把毕生真气化作邪咒,打入我身体,要不是师祖苦慈大师用毕生内力助我压制,我早就受尽痛苦而死了,但是这两股邪恶内力最后化作一股死气,在我体内盘旋,前段时间我打通任督二脉,这股死气就要加强的趋势,刚才我见鲜儿内力衰竭,就把内力渡给她,想必由此除了问题。”
杜杨二人听了孟文谦讲诉,十分惊异,杜康平伸手握住孟文谦手掌,一脸惊容,道:“如此之多的气死,直如一个死人一般!小子,依我看来,这股死气早晚是你大害,需尽早除之啊!”
孟文谦点点头,道:“每当我内心起了杀意,内力中的死气就会沸腾,让我无法控制自己情绪,使我的杀意支配思想。”
杜康平点头道:“这股死气和你内力混为一体,若要彻底除去,除非将你的内力尽数化去,只是那时你多半就成废人了。可是若不如此,日后这股死气无法控制的时候,你就算不死,也会因死气助长杀气,让你成为一具只会杀戮的行尸走肉了。”语气十分忧虑。
孟文谦道:“我现在被人追杀,这内力万万不能化去。再说这死气在我体内存在了这么多年,我虽无法化去,经脉却也适应了死气,只要我控制好内心杀意,想必也不会有大碍的。”
杨孤城冷道:“你天生杀星,想要控制杀意,谈何容易?小子,为了活命,武功算什么,没了武功,你大可跟在老夫身旁,你的那些仇家怕是没胆子动你!”
杜康平叹息道:“就是要化去他的内力,也是难上加难,他身具当时三大高手毕生真气,自己又内外兼修了这么多年,内力之强,当世绝双,除非我师父大陀上人和你师父剑皇联手,方能化去他的内力,不然此法如何能行?”
杨孤城没吭声,因为他知道,习武之人只能自废经脉,方能去了全身武功,但曾经修习出来的内力,仍在体内存在,只能靠他人用内力消磨,化掉。孟文谦要是自费经脉,那时内力不受自己控制,只怕死气会立时发作,要了他的性命。
孟文谦看到杨杜二人为自己担心,内心十分感动,洒脱笑道:“二位前辈莫要担心,生死由命,想它作甚?这辈子活得精彩也就好了!”
杜康平笑道:“如此想最好,小子,我有个朋友,医术十分高明,也许会治好你体内的死气。”
杨孤城皱眉道:“那死老头无利不起早,脾气又是古怪,想要让他出手,只怕不易!”
杜康平道:“我们这些老鬼,又是脾气不古怪?再说昔年他欠我个人情,到时候我再给这小子淘簦一些宝物,想来让他出手也并非难事?”
“哦?”杨孤城惊异。
孟文谦心里好奇,不知杜康平说的是谁,问道:“前辈说的是哪位高人?”
“医圣——周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