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雁蓦地发现白衣客愣怔的神态,不禁回头一望,竟是个妙龄女郎在痴呆呆地望着白衣客,不禁又妒又难过地说:“白兄,情魔剑已发现我们了!”
不想白衣客说:“我正想找她!”
金芙蓉望望白衣客,又望望盖娇娇,忍不住拉拉云中雁说:“我们回店房去吧,别在这儿碍事!”
云中雁一听,恨不得掴金芙蓉一耳光,鼻子里酸酸的,直是想叫,想喊:“白大哥,我也是女儿身!”又只有轻叹一口气,怏怏地跟着金芙蓉回了店房。关上房门,就趴在枕头轻轻啜泣起来,连金芙蓉在房外轻轻敲门也懒得去理!
其实,金芙蓉是见云中雁郁郁寡欢的样子,以为她不愿白衣客和老魔头的女儿打交道,才来劝劝她的,不想却吃了闭门羹,便憋了一口气出了店门,独自一人去镇西散散心,她一想云中雁这么不解情趣,就酸溜溜地气得直想哭,但见到云中雁那满心的不舒畅又会抛到九霄云外去。镇东因阴阳剑一家人卖艺吸引去了全镇的男男女女,镇西就显得格外宁静。镇西外面是一片荒地,地头的一片树林直通前面小山。小山后,山连山山套山山环拥抱,愈远愈高耸险峻。金芙蓉慢慢走过荒地时日近中午,虽是深秋了,但太阳晒到身上还是热辣辣的。她走着走着就加快了脚步,想快点到树林里去,独自憩息一下,独自舔食一下自己的甘苦与愁烦。刚走近树林,听见身后传来阵阵脚步声,不由回头望了一眼,是个驼背挽着篮子的老太婆,见她沉重的踽踽脚步,就没有在意。刚走进树林,听见身后风声骤响,情知有变,身形往旁边一闪,不料身后的风儿也接踵而至,正欲回身,来人已点住了她的穴道。金芙蓉不由惊问:“你是什么人?”
老太婆嘿嘿一声冷笑,揭下人皮面具说:“浪情仙子,昨夜一别,今日又会,不能说我们没有缘份吧?”
“是你?”
“怎么?不叫我一声师兄啦?”
“呸——”
假九尾蜂笑嘻嘻地抹去脸上唾沫,又点了金芙蓉的哑穴,挟进了树林……
金芙蓉想挣挣不动,想喊喊不出,只好泪泛桃腮,心呼云郎了。
假九尾蜂将金芙蓉挟进密林里,寻了一块草地放下后,就站直身细细打量了一会儿说:“别把眼闭上,老子就喜欢看你的一双眼睛!”
金芙蓉果然睁开眼,那眼中充满了鄙夷和憎恶!
假九尾蜂嘿嘿一声冷笑,“臭婊子,你还当你是个贞节烈女吧!”说时,腑下身就拉扯起她的衣裤来……
金芙蓉又闭上眼,眼中泪水如泉。
“好贼——”
一声怒喝让金芙蓉惊睁开眼,心中一喜,嘴唇嗫嚅一下却出不了声。
假九尾蜂只顾给金芙蓉宽衣解带,想的只是软玉温香,不防身后九尾蜂悄然而到,被天罡混元扇打得跌出丈余,呛出一口鲜血,忘命窜进树林深处。
九尾蜂正欲追赶,被缓缓来到金芙蓉身边的血光圣母唤住,“让他去吧,别追了!”说时弯下身拍开金芙蓉的穴道。
九尾蜂恨恨地说:“师父,弟子有一事不明!”
“嗯哼?”
“似这等淫恶之在贼,师父为何不让我一扇将他击毙?”
血光圣母轻叹了一声说:“ 为师何尝不想将此贼碎尸万段!但此贼一死,心鉴更加势孤力单,说不定与鬼王的交易就更难进行,那么,我们就更难窥其阴谋了。”
九尾蜂诚惶诚恐地说:“弟子愚鲁,幸蒙恩师教诲!”
血光圣母微微一笑,拍拍仍在啜泣的金芙蓉肩头,“别哭了,此地不宜久留,跟为师去吧!”
金芙蓉惊抬起头望定血光圣母,决绝地说:“不,现在我不能跟师父走!”
“又是为了那个云公子?”血光圣母微露不悦。
金芙蓉牙咬下唇,微微首肯地说:“师父,徒儿此心已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血光圣母哀怜的目光从金芙蓉的脸上转到九尾蜂脸上,轻叹了一口气。
九尾蜂似乎想说什么,却被血光圣母目禁住。
“师父——”金芙蓉恐血光圣母不肯应允,遂叫了一声说:“云郎尚在客店之中,此地情势愈是险恶,徒儿愈是不忍心离他而去。若是师父硬是要徒儿走,徒儿此心将似大旱禾苗,不久即会枯死!”
血光圣母长叹一声,“在数难逃,真是冤孽!化龙,我们去吧!”
金芙蓉惊问:“师父,你老说的什么在数难逃?”
血光圣母沉吟片刻才说:“剑名饕餮,杀人嗜血。剑光现日,江湖浩劫!”
金芙蓉卟腾一下跪下,叩首即地说:“师父,什么饕餮剑,剑在何处,弟子愿听教诲!” 血光圣母又长叹一声,缓缓地说:“有缘遇着,无缘错过,问也无益!化龙,我们走!” “师父——”金芙蓉抬头一看,哪儿还有人影“?不禁望空又叩了三个头。
※ ※ ※
就在金芙蓉落入假九尾蜂手里时,白衣客正和盖娇娇情缠意绵在镇东的一片竹林中。
“白公子,我做梦也没想到在这儿碰上你!”盖娇娇双手握住发梢,在指头上绕来绕去! “我是特地来寻你的。”白衣客情不自禁地说:“另外……还顺便有点小事。”
“是吗?”盖娇娇脸上红云乱飞,心猿乱窜,一双眼却垂得低低的,似乎只是在望着手上的黑发,但又不时从低垂的眼帘下偷偷地飞睃白衣客一眼。
白衣客的心也在卟卟腾腾地乱跳。听盖娇娇这么问,忙不迭地说:“是真的,我是特地来看你的!那点事……倒是不用忙的。”
“是吗?”盖娇娇娇笑起来,却又神色忧郁地说:“只是你不该现在来这儿。”
“嗯哼?” “除了我父亲,我们师兄和师姐们都下山来了!”
白衣客一惊,蓦地想起鬼见愁的话,“是不是这儿要出事?”
“也许吧。”盖娇娇若有所思地说:“不过我也说不清楚。只是你愈快离开这儿愈远离开这儿愈好!”
白衣客也不想隐瞒她,便随口说:“但我师父交待过我,这事非去魔幻宫不可,不然,我将寝食难安!”
“是什么事?能对我说说吗?”
白衣客沉重地摇了摇头,拱拱手说:“盖姑娘,保重!”说时,大步走出竹林,不想竟和银魔剑撞了个满怀!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但惊愣住的银魔剑却不敢首先出手。狭路相逢勇者胜,银魔剑知道自己不是白衣客的对手。白衣客也是一愣,但背后竹林中情魔剑的眼睛,正在恋恋不舍地望着,他也不想再去伤害盖娇娇的师兄与师姐。
当然,情魔剑热辣辣恋依依望着白衣客的目光也让银魔剑看了个明白。
正在银魔剑与白衣客对峙着,既不能马上出手,又谁也不愿示弱退走时,一声尖厉的哨声在不远处清脆地响了,顿时,另一声尖厉的哨声回应了一声。
银魔剑愣怔了一刹,恨恨地望了望白衣客,转身就奔哨声去了。
白衣客掉头一看,情魔剑盖娇娇也急奔哨声而去。稍稍一想,便紧紧跟定了盖娇娇。跟去一看,镇东头刚才卖艺的场子已变成了刀光剑影的战场!场子中间,阴阳剑一家正与鬼王手下的大内高手对上了阵,两个又高又瘦的中年男子站在一旁冷眼望着,他们大概就是晚上人见人怕的黑白无常。鬼王中了云中雁的海狐金针后,这时正忙着疗伤。
场上的打斗十分激烈。八名大内高手团团围住阴阳剑一家人,八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