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云龙一来,胡春娇爱上了他,象发了疯一样,任盖天应的父母和她的父母如何阻拦也没有用。当邬云龙知道盖天应深深爱着胡春娇时,心情是矛盾痛苦的,因为他已和胡春娇偷偷地恋上了。一天晚上,当胡春娇和邬云龙在后山幽会时,恰巧被去后山散步的盖天应撞上……当盖天应看见邬云龙和胡春娇紧紧搂在一起亲吻时,立即气白了脸,走上前冷哼一声:“云龙,你干得好事!”
邬云龙惊望着盖天应,愧疚地说:“天应兄,开始我并不知道你和春娇……”
不料站在一边的胡春娇却拦住邬云龙说:“表哥,你这是怎么啦?男婚女家是天经地义的事!我是你什么人,换了庚贴啦?我和云龙是真心相爱的,你该为我们道喜才对!”
盖天应竟被她说得张口结舌,只好恨恨地对邬云龙说:“姓邬的,这儿是我的家,决不许别人在这儿干出偷偷摸摸丧风败俗的事!”
邬云龙默默地低着头,一声不吭。到是胡春娇急了说:“云龙,你说哇!怕什么?我们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啦?好,你不说,我自己对表舅说去!”
盖天应的父母一向宠爱胡春娇,从小无论盖天应对不对,只要胡春娇一告状,是少不了一顿斥责的。最难的,是盖天应还深深爱着胡春娇,见她赌气要去告状,只好软下来说:“表妹,我又没说你……”
“哼,说云龙比说我还厉害!”
盖天应实在忍不住了,“邬云龙,你我兄弟之情,从此一刀两断!”说完掉头而去。
胡春娇尽管望着盖天应的背影冷笑,还不断用话来安慰邬云龙,但邬云龙第二天还是悄悄离开了太白山。胡春娇得知后,大吵大闹起来,任她的父母和盖天应的父母百般劝阻也无济于事,第三天,她就明目张胆下山去追邬云龙了……
盖天应陷入了更深的苦痛之中。一方面他得忍受心底的创伤和泣血, 一方面还要忍受自己父母的埋怨和胡春娇父母默默无言的,比打他还难受的关心和问候……同时,他也担心胡春娇不谙江湖风险,只好对自己父母与胡春娇父母禀明,下山去寻回胡春娇……不料,盖天应在离开太白山不久,在惶困与痛苦中徘徊时,却遇上了另一个女人……
※ ※ ※
第三天晚上,浓云低压,星汉隐匿。
自从凤儿和盖娇娇逃离后,齐海山三天来闭门不出,连他的两个爱姬那儿也不去。这天晚上,齐海山吃过手下人送来的饭菜,独自一人在房中踯躅。突然窗子一响,一个蒙面人跳进房来。
齐海山头也不回地说:“你怎么现在才来?”
“百事缠身,急难脱身。”
“嗯……”齐海山冷漠地说:“事情进行得怎么样了?”
“盖天应不可能知道饕餮剑的下落。”
“嗯哼?”
“属下听说盖天应同邬云龙来到太白山不久,就和邬云龙闹翻了!”
“此事可靠?那究竟是为什么?”
“绝对可靠。这是盖天应在会客厅亲自说的,主要是为了盖天应的表妹千手观音胡春娇与邬云龙之间的纠葛。”
“哦……”齐海山叹了口气,“这么说来,饕餮剑无法找到了……”
“属下闻听人言,说大人找寻饕餮剑的目的,是为了讨好倭奴?”
“谁说的?”齐海山突然抬眼望定蒙面人,冷笑着说:“我答应过心鉴,只要能找到饕餮剑就交给他,以换取他回国后对日皇进言,不许倭寇进犯我东南海疆,以便抽出兵力,对付川陕流寇。不过,我是不会把真的饕餮剑交给心鉴的。”
蒙面人首肯说:“大人为国为民之心,人神共鉴。只是属下认为,心鉴未必会上这个当。” “哈哈哈……”齐海山突然大笑起来,“你以为我真想马上找到饕餮剑?”
“属下不明白。”
“实话对你说吧,寻找饕餮剑,我有明暗两手。明的是大张旗鼓,虚张声势,以稳住心鉴,也就是暂时稳住东南海上的倭寇。这暗的嘛……我就只有倚仗你了!” “谢大人的知遇之恩。”
“不必了。”齐海山微微笑道:“据我所知,你大概不是为了报告饕餮剑无处可寻的坏消息才来的吧!”
“大人明察秋毫。据属下明察暗访,当年胡春娇和邬云龙两情笃好,邬云龙唯一能告知饕餮剑下落的人,非胡春娇莫属!”
“胡春娇现在何处?”
“大人真不知道?”
齐海山惊望定蒙面人。
蒙面人平静地说:“她就是玄妙庵的庵主妙因师太!”
“啊——”齐海山失声惊叫。
蒙面人似乎存心让齐海山惊怪,“而妙因师太之女,浪情仙子金芙蓉就是邬云龙和胡春娇的私生女!”
齐海山摇摇头,说:“别说你这些话是猜测,就是真的,我们也很难抓到那老尼姑。就是抓到了,我们也没法叫她开口。不等我们用刑,她一运功就自戕了。”
“大人,你别忘了,浪情仙子可是她的心头肉!”
齐海山摇摇头,“这女子落到我手里过,也是个宁死不屈的家伙!”
“据属下知道,对付金芙蓉这种女人,是有另外的方法的……属下听七爷说……”
齐海山正准备问,目光突然停在一扇紧闭的格窗上。
窗外黑沉沉的。
蒙面人惊诧地顺着齐海山的目光转过身一看,窗纸上破了一个指头小洞。还未转过身,齐海山已一个箭步破窗而出。
窗外是一片幽竹,只有穿林的晚风在簌簌作响。
蒙面人和齐海山不约而同登上宅院屋顶。
四周寂寥,除了暗哨在伏,一点动静也没有。
蒙面人怪诞地问:“大人,那个纸洞是以前偶然留下的?”
齐海山摇摇头,“我不但发现了那个纸洞,而且还发现了洞中的眼珠!”
蒙面人吃惊了,“大人,你看……”
“窗外人是为你而来。”
“你是说……”
“想识破你的真相。如果仅仅为了偷听,是不用冒那个险的!而且,这个人的轻功绝对在你我之上。”
“在我们之上?”
“只能这么说。”齐海山沉吟地说:“不然,不会在窗外我们毫无查觉,而且走得那么轻 捷!”
“大人,会不会你这儿有……”
齐海山摇摇头,“就是心鉴也不可能有如此功力。别的人……就更不可能了。”
“大人,你别忘了盖天应的教训!”
齐海山惊望定蒙面人,好一会才点头说:“谢谢你的提醒。不过,我们寻找多日,也没找到你说的通向魔幻宫的暗道出口。”
蒙面人却拱拱手说:“属下不能久留,就此告别了。”
“路上小心。”齐海山叮嘱说:“千万别让人识破你的真面目!同时要叮嘱七爷……”
“大人请放心!”在两人道别时,一条人影正似壁虎紧贴在屋檐下暗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