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大汉掉头一看,店堂内不知何时已多了一个五尺左右,五官丑极的矮子。正叉着腰站在那儿,一脸睥睨瞧不起人的样儿。
三个大汉不约而同地大笑,“哈哈哈……”
一人汉子揶揄地说:“老板娘,这就是你老公?扔到河里喂王八算啦!”
笑声未落,三个汉子脸上几乎同时被掴了两耳光!
三个汉子刹时被打懵,去看那矮子,仿佛动也未动。只不过刚才冷笑的脸上变得刀剑般冷漠与严峻。正愣怔着,三个大汉身后传来那妇人的笑声,“嘻嘻嘻……嘴贱,掌嘴!手贱, 断手!”
拔出佩刀的黑脸大汉大怒,挥刀朝矮子头顶砍去!那刀,泼风似的快,又凶又狠,斜斜的,除非矮子能一步弹向后方。但矮子的身后是店墙!不料,黑脸大汉的佩刀离矮子头顶只寸许时,矮子却一溜就钻进了大汉的胁下!黑脸大汉急欲抽身。却听见一连串三声不同的响声:啪!哐啷!哎约!
第一声是大汉手臂的折断声;
第二声是汉子佩刀的落地声;
第三声是大汉的惨叫声!
另两个大汉也拔出了兵刃。
那女人又笑吟吟地说:“手贱,断手!”
这次,那两个汉子没扑向矮子,却掉头扑向那女人!不想,不待他们攻向那女人,矮子旋风般用双掌劈断了两人的双臂!
三个大汉,霎时就成了断臂金刚。在酒店哎哟哎哟地嚷成一片。
那女人脸一沉,“羊叫有喜,狗叫讨嫌,闭上他们的嘴!”
矮子极听话,身形一晃就点住了三人的哑穴。
三个大汉痛得汗流满面,却一声也吭不出来了。
“师兄,你看这三个比刚才那一个怎么样?”
“嘿嘿,这三个肥壮,那一个鲜嫩!”
“嗨,我又不是问涮羊肉,你看他们三人比那一个武功怎么样!”
“这三个是草包,那一个嘛……也不是师妹你的对手!”
“真的?”女人嫣然一笑。
“真的。”
“那……这三个怎么办?也送山上去?”
“不送上山难道剥洗干净当牛肉羊肉卖?”
“不行,牛肉香,羊肉膻,他们的肉,味不正,卖不出钱事小,小心坏了店的名声!” “那……让人送上山去吧!别让他们和那小子互相惦记着,怪可怜的!”
“嘻嘻嘻……”女人又是一阵轻笑,“师兄,你何时回的?我惦记着你啦——”
三个大汉听见他们取笑,又恨又痛,三双眼睁得又大又圆,就是动也不能动,喊又喊不出! 那女人推开门吹了声口哨。一辆马车驶停在门口。
咚咚几声过后,三个大汉就如三截木料被扔进了马车……
※ ※ ※
当幻魔剑任空飞一行四人将金魔剑万方的尸体弄上太白山魔幻宫时,盖天应还是黯然神伤了好一阵子。这多年来,十三魔剑在江湖上威名大震,几乎让人闻而丧胆。不想在短短的几个月里,继藏魔剑夭亡不久,金魔剑又归天了。盖天应许久以来就留心到金魔剑的行踪,并让人暗暗盯住他。他知道眼下进行的与朝庭对抗的事业,最怕有内奸。在十三魔剑中,他除了盖娇娇,对他们是既信任又提防的。他深知朝庭的锦衣卫和东厂是无孔不入的。他的一念之差和错误的决断,弄不好就是千百人无辜的死亡。盖天应虽然痛恨万方这种人,但万方毕竟是他亲手训练出来的,费了不少心血。他默默望着死不瞑目的万方,弯下腰用手帮他阖上双眼,又顺手拔出万方心上的匕首一看,不由吃了一惊:七煞刀!
七煞刀在盖天应之后才出江湖,但名气颇大。据说七煞刀说三天内取某人性命,此人绝难活到第四天。加之七煞刀武功卓绝,暗器难避。所谓七煞刀,是他用的每一把飞刀上均镌有一曜,或金或日,或月或水。这七把刀,他既能单打连发,也能七把刀同时发出。其力道,听说能击石至柄。但七煞刀已有好多年没在江湖上露面了,有人说七煞刀已死于非命,也有人说他避仇去了蛮荒之地。不想,在这多事之秋,七煞刀又重现江湖。但最让盖天应困惑的,七煞刀为什么要杀死金魔剑万方呢?为了灭口?难道万方认识七煞刀?万方在临死前说的七爷就是七煞刀?七煞刀是个么样的人?他为什么和魔幻宫过不去?盖天应沉思良久,终于摇头叹息,慢慢走回座位上。刚坐下,欲魔剑于蝴蝶就匆匆跑进来说:“师父,大师兄回来了!” “哦!快快叫他进来!”盖天应阴云密布的脸上,立即绽开了一抹笑容。
须臾,一个面容微白,剑眉虎目,五绺青须的男子微笑着走进来,一见盖天应立即叩拜在地,“师父!”
“起来,快起来!”盖天应一见风尘扑扑的玄魔剑侯啸天就乐呵呵地说:“啸天,川陕的情况如何?”
“启禀师父,”侯啸天刚站起。盖天应就说:“蝴蝶,快端把椅子让你大师兄坐下说!” 侯啸天对给他端来椅子的于蝴蝶微笑着颔首后,又拱手对盖天应说:“谢师父!”
“自家人,别乱客套!”盖天应笑望着玄魔剑侯啸天:“快,说说川陕的情况!”
侯啸天稍稍沉吟才说:“启禀师父,川陕一带,旱情严重,百姓本已挣扎在水火之中,加之朝庭贪官污吏刻意盘剥,致使川陕一带民怨沸腾,挺而走险,聚啸山林者甚众,尤以米仓山,米脂和大巴山一带尤甚。”
“在这几处聚啸山林的,是些什么人?”
“大多是饥民。但领头的多是绿林中人。”
“嗯……”盖天应沉吟了一会才说:“啸天,你看朝庭气数如何?”
“这……徒儿不敢妄断。不过……天下者天下人之天下,失民心者失天下,得民心者得天下,我看……”
“怎么样?”
“川陕之旱情,如延续下去,将内乱蜂起!”
“你说!”
“大明气数,始乱于阉党,祸怨自东林。不过……”
“说吧,不用顾忌!”
“明王朝二百余年,基业尚固,军备尚未全驰。徒儿认为,眼下举事,恐怕时机尚未成熟!”
“嗯……”盖天应微微首肯,“你这次川陕之行,可否与绿林中人联系?”
“没有师命,徒儿不敢妄为。”
盖天应脸绽笑容。在十三魔剑中,他最相信和喜欢幻魔剑任空飞,认为他为人厚道,不会心生异端。但对事业却又不敢托付于任空飞。慈不掌兵,善不掌权,他认为任空飞不宜。而对玄魔剑侯啸天,却十分倚重。认为未来之事业,需托付于他这种精明强干,进退有法的弟子,甚至想将盖娇娇的终身托付于侯啸天。在众徒弟中,只有侯啸天,不论盖天应将什么艰难险阻的事交给他,也能顺利完成,而且绝不超越盖天应交待的范围!盖天应微笑着说:“啸天啦,我想你已知道家中近日发生的事了。”
“适才弟子听于师妹说了说。”
“嗯……”盖天应感伤地说:“为师瞎了眼,挑中万方这种人为徒!”
侯啸天却沉静地说:“师父,弟子认为眼下既不宜伤感,也不宜自责!象万方这种朝庭走狗在魔幻宫里呆了这多年,宫中机密只恐早已泄露!弟子以为,马上应采取万全的对策!”
盖天应沉静地端详了候啸天一会,才徐徐地说:“刚才为师已想到此事,本欲让你师弟任空飞去办理,又恐怕……正好你回来了,不过……这些天你鞍马劳累,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