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有什么可以重来（上）

    自上次陈嘉怡在电话中冲我吼了以后，我们几乎断了联系，除了节日里我发一些祝福的短信给她外，其余时间几乎是不给她打电话的，而她也从没主动给我打过一次电话。

    或许，就像张乾给我分析的那样，我与陈嘉怡的结合，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因为她的强势，所以什么时候在我面前总是高高在上的，而我在她的面前，亦感觉到了无时无刻的窒息感觉，分手只是早晚的事情。

    我不否则张乾的分析是否对错，但是从这几年与陈嘉怡的相处来看，情况确实是如他分析的那般的，在陈嘉怡面前，我无时无刻都感觉到了致命的窒息感，并始终达到不了陈嘉怡要求我的那种所谓的理想高度。

    我一直记得当初陈嘉怡对我说过的那句话，她说：“如果是因为生活，怀安，我不会选你。”可是在接下来的实际生活中，他总是希望我能够如何如何的伟岸高大。

    曾经，在我工资只有一千元的时候，她对我说，如果你能拿到两千元该有多好，当我拿到两千元的时候，她亦同样感叹，如果你能拿到三千元该有多好……可是任凭我怎么的努力，却总也追逐不上陈嘉怡的脚步和她要求达到的理想高度。

    于是我总结到，当爱情遇上现实，却不得不是人生的另一悲哀。

    “既然陈嘉怡看不起你，你也不能自己看不起自己。”这是张乾对我说过的话。

    他说：“我们不管做什么，不是以职位的高低来论英雄，而是以经济的收入高低来论英雄，只要你觉得付出的劳动换取的价值成正比，就没有什么丢脸的。比如爱情，当你月收入一万元的时候，那个女人还会去在乎你干的售货员、司机、秘书，还是经理、总监？如果你月收入只有一千元的话，即便有个好听的经理或者老总头衔，谁看得起你，又有哪个女人会选你呢？这世界就这样的，人人拜金，人人崇尚金钱，而成功与否的唯一评判标准就是金钱堆积的多少。”

    别看张乾说的这些话有些不中听，可是仔细想想还确实是这样回事的。所以，两个月后，当田雨婷把我的转正手续批了并给加了一倍工资并提升为她的秘书以后，我就有安安心心呆下去准备长期发展的打算。

    没转正以前，我没有固定的办公桌，像无业游民，如果苗苗来公司就带她出去玩，没事的时候就去大办公室找空的座位坐坐。转正以后，田雨婷就在她办公室对面进门的地方，给我安置了一张办公桌，负责给她转发、整理各类文件、客人来访接待等服务，还让我参与她对甲方客户的关系维系与协调。

    顾城知道这些后给我打电话，那时候他还在铜仁出差，问我：“听说你高升了，感觉怎么样？还适应吗？”

    我笑，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正看书的田雨婷，说：“还行，身兼数职，既是司机又是秘书还是奶妈的，除了忙点没有私人空间以外，其它都好，过得挺充实的。”

    顾城听出了我的弦外之音，却也嗤之以鼻：“我说小子你就满足吧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别人做梦都想得到的美差呢，你倒好，得了便宜还卖乖。”

    “不是啊，我这不是希望得到被重视嘛，要不然，谁来替我还欠着的那一屁股债务。”

    最后顾城说回来后请我吃饭，问他什么名目也不说，只说到时候就知道了。我要求他请我去“西典”，他不同意，说那样的地方不适合两个大男人，可是在我的一再坚持下，他终于同意。

    其实我也不是一定非要他请我去“西典”吃饭，那样的地方确实如顾城所说不适合两个大男人去，可是为了能再次见着那个请我喝奶茶的女孩儿，才坚持。自那次在顾城家在“世纪佳缘”网看到她拍摄我的侧影照片，我注册了个名字给她发了一封信件以后，至今也没收到她的消息，所以一直以来只要晚上没事，我都会去“西典”坐坐，希望能够再次遇到她，虽然不知道她长什么样。

    挂掉顾城的电话，田雨婷放下看的书开始指责我了，她说：“以后开车的时候不允许你接打电话，我还不想那么早死。”

    我不知道她这话，是刚才听出了我对顾城说那话的弦外之音，还是真担心如她说的怕我开车时接打电话出事，反正觉得怪怪的。

    顾城从铜仁回来的当晚，就迫不及待的约了我出来吃饭，我以为他有什么特别的事情，比如新交了个女朋友想带来让我给参谋参谋什么的之类，结果只来他一个人。

    我依然要了那个以前跟陈嘉怡坐的位置，依然要了第一次跟陈嘉怡来点的那个鳝鱼套餐，依然在饭后要了一杯咖啡静坐品尝，好像这一切都在不知不觉中已成了习惯。

    饭间，我和顾城都没有说太多的话，更没有聊及工作上的任何事情。

    饭后，顾城喝了一口咖啡，才漫不经心的问我：“听说你跟黎总处得挺不错的？”

    “她是老板我是下属，她怎么吩咐我怎么做，本职工作，这没有好与不好的区别。”

    顾城笑了一下，接着说：“听说她女儿好像也很喜欢你的，周末你还经常带她出去玩？”

    “是啊，苗苗很可爱的，黎总那么忙总没时间带她出去，反正我闲着也没什么事，就带她出去了。”

    “兄弟，以后跟田雨婷母女别走那么近。”顾城的话有些语重心长。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反正，你听我的话没错儿。”

    “我说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了，有什么事咱兄弟间是不能说的？你既然让我这么做，起码得告诉我这么做的理由是吧？”

    顾城笑笑，摇摇头，任凭我怎么逼迫诱惑，就是不说是为了什么。

    这以后，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顾城这些话的原因，我总是有意无意的违避与田雨婷母女的接触，在公司也有意无意的打听关于田雨婷母女的事情，然而好像人人都避及而不谈，但是，他们却又能和田雨婷打成一团，称兄道弟。

    我一直觉得田雨婷是属于那种活泼性格的女人，事实上看到的也是，她对任何人都很尊重，哪怕就是对打扫卫生的阿姨，碰到都会微笑问好，很少看到她发脾气，很少看到她不高兴，特别是在苗苗面前，感觉她就和苗苗一样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童心未泯。

    可是为什么顾城会给我说那样的话，为什么公司里的人会对她避及不谈呢？

    我不知道。

    因为临近春节，本来我打算周末的时候去超市采购礼品的，陈嘉怡不回来，那么这个春节所涉及到的一切人情世故都落在了我的头上。

    可是周五去接苗苗放学的路上，田雨婷却让我这个周末带苗苗，她说她有事要离开两天。

    “这个周末帮我带带苗苗吧，我有事要离开两天，放别人那我不放心，再说苗苗也挺喜欢你的，她听你的话。”

    “我……”顾城的话又在耳边回荡。

    “你们去哪玩都行，费用全报销，天气冷出门的时候多给她穿些衣服别感冒就行了，我会尽快赶回来。”

    “我……我这个周末有事呢田总。”

    “那我另外再想办法吧。”

    我们便不再说话，我没解释到底有什么事，田雨婷也没追问。

    到了第一幼儿园，把苗苗接上车，我朝她们家方向驶去。

    到了他家门口，我把车停好，开门下了车，把钥匙丢给田雨婷，正要离开，却听见苗苗带着稚气的声音问田雨婷：“妈妈，不是说好今天去林叔叔家，林叔叔明天带我出去玩的吗，怎么我们回家来了呀？妈妈，是不是苗苗惹林叔叔生气了，所以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