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逝,一转眼,郭文韬在庄上已是好多天了。
这天秦士钊忽然叫了他去,一见面就高兴地携着他,道:“得了!得了!周三爷回来了。”
“哦?”郭文韬道:“你是说我可以回去了?”
秦士钊点头道:“当然了,有周三爷主持大局,我们这时去,正是时候了。”
郭文韬问:“你是说我们要到周家镖局么?”
秦士钊点头笑道:“当然。”又指着墙上挂着的一柄宝剑,道:“你说我将这宝剑送过去,周三爷会喜欢吗?”
“啊!……。”郭文韬莫充一是地点点头,又摇摇头。心道:“我又不会武艺的,你问我,岂不是葫芦问瓜吗?”
秦士钊整备行装与郭文韬坐了两顶轿,匆匆便向周家镖局去。
红日当头,轿子行了一炷香时间,便望见周家镖局了。
此时,周家镖局门外热闹非常,轿子未到门口就被人接住,问了根由,即向里面通报去了。
只消片刻,从镖局里面迎出来一众的人物。
为首者是一个身材高大,穿着麻衣,国字口脸的大汉。
甘信在旁引见,道:“郭公子,这位就是周正-周三爷了。”
周正上前一步,向郭文韬拱手行礼,道:“郭公子,周某这里多谢了!”声音颇为洪亮,显然是个内功深湛之人。
“大家请里面说话。请!”周正携了郭文韬向大厅走去,秦士钊亦寒暄一番也跟在后面。
郭文韬一边走,一边四下一看,见在场的都是之前来叩拜祭奠的英雄豪杰,即忙不住的向各人拱手见礼。
到得大厅,周正面向众人做了个手势,等大家安静下来,才一脸肃然道:“郭公子仗义相助,为我兄扶灵,解人于危,就是在下的恩公。”说罢,他又转过身对郭文韬,道:“恩公,请上坐,受周某一拜。”他扶郭文韬居中坐下,倒身便拜。
“你这样折杀小生了。”郭文韬哪里敢受,忙起身扶住,推辞道:“小生只是出于一时义愤,做的也只是些些微小事,你又何足道哉呢?
可是周正不理,他道:“见微知著。郭秀才能这等仗义相助,扶危济困,就已经比哪些自诩为英雄豪杰的人,不知好上多少倍了。所以理当厚待。”说着又要拜。
听了这句话,众豪杰不觉都羞红满脸,惭愧不已。心道:“嗨,自己自诩是英雄豪杰,但却比不过一个书生,实在是无脸目见人了。”
“言重了,言重了。”那边郭文韬拉住周正,道:“不要如此,常言道:‘得道者多助。’学生敬重老镖头,所为他治丧,仅是聊表一下学生敬仰之心。而你这么执拗要拜,岂不是折杀我吗?”
周正道:“在下是个粗人,不懂什么大道理。只知道有仇必报,有恩亦要必还的道理。”
郭文韬谦虚道:“在下区区一届寒儒,无甚功绩,读书只求将来能为民分忧,为民请命。所以今天为周老镖头做的事情,也就是理所当然该当要做的。”他说到兴头上,又不免慷慨陈词。
而众英雄见郭文韬言语恳切,嫌恭有礼,道理明晰亦都无不颔首赞许。
郭文韬环视一众的英雄豪杰,拱手道:“郭某承蒙各位英雄见爱,以兄弟相看,几天以来为寻找在下而到处奔波涉险,学生万分感激,这里多谢大家了。”向众人深深的行了一个大礼。
众英雄忙道:“不敢当,算不得什么,郭秀才休要放在心上,你才是大家应该称颂的……。”
郭文韬携着秦士钊,郑重道:“这位就是这几天来庇护在下的恩师,秦士钊先生。”
秦士钊拱拱手,笑道:“应当的……应当的,我们师生一场自是理所当然的。”
此刻,周正又上来携住郭文韬的手,走到大哥灵牌之前,跪下发誓道:“周某无以为报,如今在大哥灵位之前立誓:大哥在上,弟愿将毕生最得意之武功,‘华阳剑法’传授给郭公子,不是收徒,只为报恩而已,请恩公准纳。”
周正有意要隆重其事,所以坚持不迭。
害得郭文韬惶然不安,皱眉道:“周英雄何需如此,小生做的仅是些小事,你又可必放在心上。况且,学而优则仕才是小生毕生所愿,而周英雄要教我什么武功,让我舍本旁习,岂不等于引我遁入迷途?总之周先生这番好意,小生心领就是。”
周正正色道:“你不接纳,我就无法向胞兄交代了。”
郭文韬深深的作了一揖,道:“他老人家又怎会怨你呢?周老镖头正是学生所敬重之人,我为他做点事亦是理所当然的事。你就不要执着了!”
周正却又皱眉道:“我不答谢,天下英雄又会怎么看我呢?”
郭文韬坚持不纳,思索一会道:“古语云‘弟子入则学,出则悌,谨而信,泛爱众而亲仁。行而余力,则以学文。’此乃小生是帮人出头之基本,然所做的,还唯恐有所不及!焉能以功劳自居,以搏取收授呢!学生若接纳了,反倒是有谋私之嫌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