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帘子,接着长手一探,就要去掀盖头。新娘子抬手格开了他的手,顺势在他的手上拧了一把。他缩回了手,暗暗发笑,这小娘子还挺有趣的。
到家了,轿子停了下来。新娘子步下轿子的时候伸出纤手,新郎挽着新娘子的玉手,缓步来到大堂前,在众亲朋面前开始行跪拜大礼。
就在夫妻对拜的时候,一个少年从天而降。双脚还未沾地,手中之剑已经挑开了新娘子的盖头。
众人一看,不禁哗然起来:“咦,怎么不是郑家千金?”
“噢,这貌似是郑家的丫环。”
“那是郑家的丫环翠月。”
李长平怒目圆睁,一把推开了新娘子,厉声问道:“臭丫头!郑白荷呢?搞什么,这婚不结了!”遂抬起头来大骂起岳父老爷来:“郑豫那老匹夫,难不成又想悔婚,还是攀上高枝儿了。拿个臭丫头来顶数。这口气本大爷我定要讨回来。”
李子梁大喝了一声:“臭小子!你给我住口!事情还未了解清楚,这般没大没小的成何体统。这位少侠,你来鄙人府弟,所为何事?是想讨杯喜酒喝吗,鄙人是无任欢迎的。”
霍君扬冷笑了一声,扬起声音道:“本公子来,是想看看我的妹妹会不会像这个女人那样被你家少爷绑起‘优待’在哪个房间里。”
说着一抖手腕上的绳索,从梁上掉下一个麻袋来。霍君扬一手扯开了袋口的绳索。只见麻袋扭动了几下后,一个手脚被绑着的女人从麻袋口中露了出来,正是郑白荷。
在众人那惊愕的目光中,霍君扬扯下了她口中的毛巾,她立刻大喊了起来:“我不要嫁,我不嫁李长平。不嫁李长平。”
宾客开始骚乱起来,都在争相围向前来,挤在后面的更是伸长脖子翘首张望。李长平脸孔扭曲地看着郑白荷。他也不明白,何解郑白荷会被五花大绑在麻袋里抬到自家里来。又为了什么她会悔婚。
李子梁吩咐管家::“立刻请亲家老爷过府。”然后沉着脸来到郑白荷面前,冷冷地问:“是谁绑你到这里来的?”
郑白荷立刻理屈起来。她不能说是爹爹。因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自古以来的婚姻制约。她只有顺从的份儿。她转过头去以求救的眼光去寻找霍君扬。可是霍君扬早已离开了现场。她又再转回头来,看了李子梁一眼,倔强地道:“我就是不要嫁李长平。”
李子梁沉声道:“可是我问的是,谁绑你来的?”
郑白荷耍起蛮来了:“我怎么知道,总之我就是不要嫁李长平。”
李子梁高声喝问其他的人:“刚才那位少侠,是在哪里找到白荷的?”
有人答道:“应该是在新房子里,因为小人刚刚到新房子去上灯,看到郑家的武夫郑巴山晕倒在那里。”
李子梁的心里已然明白了几分。难怪郑家要突然提前举行婚礼。他来到儿子面前,尽量压下嗓门,可是眼里射出了森严的目光:“你老实回答我,有没有对子薇那丫头做过什么事?”
儿子也小声地分辩道:“绝对没做过什么事,今天是我的大婚日子,我,我可是挺满意白荷的,我怎会做出这么愚蠢的事来。”
李子梁沉稳地行至众人的前面,大声道:“今天小儿的婚事,还是要继续进行的。其中有少少的误会,让大家见笑了。为了消除误会,我请了亲家老爷过府。一会儿亲家老爷来了,婚事继续进行。还请大家稍安毋燥。”
在他看来,女人不从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主要是亲家那边承认了这门亲事,那就好办了。只要做丈夫的强行行事,之后的女人还不是乖乖顺从。他的夫人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郑白荷哭了起来。霍君扬回来了。刚才他乘乱之际到处察看了一番,没有发觉妹妹的踪迹。他又再折了回来。听到李子梁这样说,心中不满的情绪油然而生。虽说是父母撮合,可她本人不愿意,为什么要强逼她嫁她不愿意嫁的人呢。他对她有了几分同情心,决定出手帮她一下。
他运起太极挪移八卦掌,击在白荷与众人之间的桌椅上。只听空隆隆一阵连响,顷刻间桌椅翻飞了起来。所有人都伏倒在地。霍君扬一揽白荷的腰身,向着门外纵跃而去。在门口勾耿向着他们撒去了一把粉末。哪知霍君扬扬起大袖一挥,粉末倒飞向勾耿和他身边的人而去。当即数声哭爹喊妈的声音传了过来。
到了东华门,霍君扬放下白荷,笑着道:“你回家去吧。我们后会有期。”说着就要转身离去。
白荷立刻楚楚可怜地道:“少侠可不可以带上我?我不能回家去了,因为,回家就等于是要嫁入李家。”
霍君扬突然意识到自己惹了一个麻烦在身上了。对呀,这不是带她出来就了事了。自己刚才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呢。他问:“你为什么不愿嫁李长平,他家的环境不错啊。”
刚刚被霍君扬揽着,她的心呯呯乱跳,很希望这段时间可以无限期的延长下去。此刻听到他这样问,她几乎要冲口而出:就是因为你。可她终于忍住了,柔声道:“是因为,因为小女子已经心有所属了。”
霍君扬恍然大悟道:“那好办,我带你到你喜欢的人那里吧。何去何从,你们自己两人再作决定岂不是好。”
郑白荷满脸通红,有点恨起对方竟全不懂儿女私情之事来。她恨得一跺脚,道:“你嫌我累赘不想带上我就直接说好了。我也不是非要跟着你不可的。你自便吧。”说完便一转身大步离去了。
霍君扬有点莫名其妙地看着她的背影。这时,霍子轩骑着马赶来了,低下头来附在他的耳边轻声道:“找到小姐行踪了。小姐留信在飞豹身上。飞豹现在在雨佳园。你娘亲让你立即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