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武见朱灿要和他一起,求之不得,说道:“累了一晚上,肚子饿了,去哪里找点吃的。”
钟南海接口道:“我们店里刚开发出一新品种,还不错,二位可以尝尝。”说完,拿了个东西说来,陈武一看,两片满头中间夹着两大块鸡肉,马上脱口而出:“汉堡?”
钟南海纠正道:“不是汉堡,叫汉包。”
“汉堡!”
“汉包,包子的包,你看,外面那层是包子皮,里面鸡肉是馅心,所以是包子。”
“还没有见过这样厚的包子皮,也不包完馅心。为什么叫汉堡呢?”
钟南海解释道:“普通大汉吃两个这样的包子就饱了,所以就叫汉包,好汉子吃的包子。”
陈武觉这解释倒还别开生面,反正是人家发明的东西,取什么名字也是别人的权力,也就不在和他争论下去。咬了一口“汉包”,倒也可口,三下五除二吃完一个,果然就已经有点饱了,看朱灿是,半个还没有吃完。
二人吃了汉包,出得门来,陈武道:“昨天在希尔顿酒楼里听说搞什么拆迁,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知道。”
陈武静静的等朱灿说下去,等了半天,却没有下文,便问道:“怎么不说呀?”
“你不是问是知道吗?我说了知道了呀。”女人有时也很调皮捣蛋。
陈武求道:“姐姐,请你告诉我,大不了去请你吃饭。”
“乖,姐姐就告诉你。”朱灿今天心情很好,也能随口和陈武说笑。
朱灿道:“现在到处都在给魏忠贤修生祠。”陈武插嘴道:“这我知道。”
“你知道,还问我?”
陈武知道不好,只有闭嘴不说。
朱灿接着道:“要修生祠,当然要土地,要拆迁,要修建,中间每一个环节都是挣钱的机会,你说那些官吏能放过这样的机会吗。”
陈武表示了然:哪个时代不是这样。
“各地修建生祠都是管家出钱,应该一千两银子的,他报成两千两;把老百姓的土地买过来,原本官府给的是一亩地五十两银子,他给老百姓二十两;这中间就贪了很多。”
陈武道:“我原来以为给魏忠贤修生祠是拍马屁呢,现在看来也未必就是。”
“是啊,大家都不是傻子,串通起来弄皇上的钱罢了。”朱灿淡淡的道。
陈武对“弄皇上的钱”好个说法表示不赞同,说道:“不是皇上的钱,而我老百姓的钱。”
朱灿道:“还不是一样,老百姓的钱就是皇上的钱。”
“可是,皇上的钱就是自己的钱。”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朱灿很难理解陈武的想法。
一个是现代社会的人,一个是古代的人,在讨论皇上这方面,还很难找到共同点,典型的鸡同鸭讲。
二人往城西而来,昨晚虽然下了很大的雨,时间也很长,街上却没有积水,很明显,古时候的街道虽然未必符合国家规划标准,却经受住了极端天气的检验。
一路上,陈武和朱灿二人看见几百人扶老携幼的往城西赶,有白发苍苍的老头老太太,也有襁褓中嗷嗷待哺的婴儿,也有牵着父母衣角,蹦蹦跳跳往前走,分明是是凑热闹的小儿童。陈武暗暗担忧,如果酿成大规模群体性事件,这帮人老的老,小的小,那个怎么逃命哦。
陈武走上前,拉住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问道:“大哥,请问你们这样干嘛?”
那男子道:“听说今天巡抚毛一鹭毛大人来了,我们要去见他老人家请愿。请他老人家恩准发还我们的土地。”
陈武心道:“你这不是老虎头上拔毛吗,人家总共就毛一路,你拔了,那毛一鹭不成了毛无路了。”说道:“那你们为什么不拉个横幅呀什么的?”
男子迷惑不解,挠挠头皮,说道:“什么横幅,我可不懂。”
“找两根竹竿,在两头撑着一块白布,上面写着‘我们要土地,我们要吃饭’什么的。当然,你们要见毛一鹭,也可以写‘我们要见毛巡抚’等等。”
朱灿听得很有兴趣,说道:“是呀,写在上面,要好得多了。”
男子为难道:“可是我们都不识字。”
陈武一想,那就没有办法了,自己的毛笔字实在丢人,大学的时候,曾经和一条狗的足迹比过,同学们都认为相对而言,狗的足迹还要清晰些。此时如果用钢笔在横幅上写字,估计除了内功精深的人,就没有人看得出来,而毛一鹭的内功是否精深,却不知道,底下那些看见也不会告诉他。何况还没有钢笔呢!陈武突然感到前世应该好好的练练毛笔字的,否则穿越起来实在不方便。
陈武看来朱灿一眼,朱灿明白他的意思,说道:“别看我,我的字不行的,让我在上面刻两只乌龟还差不多。”
陈武道:“搞自画像谁不会。”
朱灿道:“你怎么不写?”
“我也不识字。”陈武突然想到,还真的不会写繁体字。他二大爷的,不会的东西太多了。
朱灿撇撇嘴道:“吹牛。”
陈武最喜欢看朱灿撇嘴的样子,此时不由意乱情迷,说道:“不过,漂亮二字,我倒还认识。”
朱灿抿抿嘴,好似要笑,却又忍住,假装嗔道:“不理你了。”
陈武很奇怪地问那男子:“你们游行示威,怎么把老的、小的都带出来了?”
男子道:“活不成,一家老小都活不成,干脆一起死了算了。”陈武只觉得一阵悲凉,继而一股怨愤堵住胸膛,好似要爆炸开来。
一老头道:“知县陈大人倒是清官,有他在应该不碍事。”
吴县县城也不大,从啃得鸡直穿县城来到城西,也不过半盏茶时间,二人随着人群来到了城西郊外魏忠贤生祠建设现场。
在工地外围,矗立有一石碑,上书几个大字:“九千岁生祠开工修建奠基典礼”。陈武寝室以前有一哥们,书法了得,给当时的国务院副总理都写过字,陈武虽然毛笔不咋地,但是经常受那哥们熏陶,倒还看得出人家毛笔字写的好不好来。陈武见那几个字龙飞凤舞,力透纸背,端的是气势非凡,暗赞一声好字。幸好是公文体,写的是楷书,陈武倒还认识,如果是草书,那就悬了;至于篆书什么的,就不敢肯定那是字了。
陈武二人穿过围观的人群,走上前来,见前面搭了个戏台,戏台正中摆了几张桌子,桌子上放了些时鲜水果,桌子后面还没有人,看来那是主席台了。当然,主持的领导来得晚些,很正常,陈武对此也是司空见惯。当下慢慢打量周围形式,陈武猛然发现滇东四鬼和天上人间的杨建都在场,不由一阵兴奋,知道今天雷震可能要出现,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过了良久,日头已经升高,接近中午时分,主持奠基仪式的官员终于出场,有江苏巡抚毛一鹭,吴县县令陈文瑞,以及县令的师爷雷震。
等两个官员坐好,雷震道:“各位父老乡亲,在这金桂飘香、秋高气爽、喜获丰收的季节,今天,天空中万里无云。”说到这里,顿了顿,陈武抬头一看,太阳白花花的耀眼,一丝丝白云轻轻飘过,天气竟然还很热。
只听雷震继续道:“请允许我介绍今天出场的嘉宾,他们有尊敬的巡抚毛一鹭毛大人,大家欢迎。”说完带头鼓掌,滇东四鬼、杨建以及四周维持秩序的士兵纷纷鼓掌,下面聚集的老百姓却没有人动:他们哪里懂得什么鼓掌欢迎了,都不知道雷震是从哪里学来的。
雷震又道:“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