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镇南王府不远的一处房屋内,一个人坐在屋内,他的气质与屋内格格不入。羽扇纶巾,白衣长袖,还有一直陪着他的古琴,他坐在那里,静静地等待着,好像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的确,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
三长一短的敲门声是他们的暗号,门童开了门,一个人走了进来,就是那个拧断刘博轩脖子陪他在船上等人的那个傲气男子,他本没有胡子,现在却沾上了胡子,也许他的名字已经消失了很久,继天教左护教 万立阔。
“主公,一切准备就绪,南风瑾在劫难逃,就算他把清羽的事情摆平,这件事他脱不了干系。”
“好,按计划行事,叫他杀了独孤诩。”
“是。”
万立阔退了出去。
这时,内屋的帘子被掀开,还是那个人走了出来,那个让古琴少年瞧不起的人,靠着身世显赫招摇的人,他想杀了他,但现在不行。
“黄公子真乃神人。”那人拍道。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但古琴少年却丝毫没用正眼看他,淡淡道:“独孤胜,接下来的你该做什么,我想你明白。”
“当然。”独孤胜奸笑道。
独孤航是独孤诩的儿子众人皆知,但独孤胜这个独孤家的少爷却很少人知道。他长得一般,武功一般,沉迷酒色,无才却贪功, 是个的的确确的人渣,独孤诩不喜欢他,独孤家上下都不喜欢他,只有他的生母,独孤诩的小妾对他好,可惜她死了很久。
唐勇天的做派很多人都不一样,一顿午宴本应在一张圆桌上进行,但他却像是鸿门宴一般,每人一桌一椅,真是气度不凡。
南风瑾坐在一个位子上,想着刚才独孤诩说的话,桌上的酒一滴没动,爱喝酒的他从不这样,唐勇天好像看出了他有心事,道:“南风,若是为了清羽道长的事,放心,有我在。”
平时开怀畅饮的南风瑾今日这样,他怎能不知其中有事。
可惜他猜错了。
午宴开始前,花园死寂无声,独孤诩还是坐在那里,突然,他感到身后有人,转身一看,是徐伟,他的胡子无论谁见了都不会忘。
“徐道长。”
“独孤盟主。”
“有何事?”
“请你去一个地方。”
“哪?”
“地府。”
他说的那么轻松,但出手绝不松。
独孤诩摆好架势正要接招,不知从哪冒出了个少年,拿着一柄寒光闪闪的剑,就是那柄被刘博轩从寒星山庄盗走的那柄剑,寒星剑。
少年的剑和南风瑾的箭一样快,但却多了些许仇恨,少了些飘逸。
独孤诩从腰间抽出一柄软剑,舞动着接下这一剑。
少年的剑虽快,内里却差些,独孤诩是个扬名江湖多年的人,内力虽不及南风瑾、欧阳旋这等传奇人物,与他人相比也算上乘。
少年的剑好似毒蛇一般,离独孤诩越来越近,这样独孤诩若使用内力逼退他自己也会受内伤,而在如此短的距离,少年的剑他是躲不开的,但还没等少年一剑封喉,独孤诩便觉得身后有一股强大的内力冲过来,内力之深厚不在他之下,还没等他转身,一张一拍了过来,他本躲不开,但徐伟故意将出掌速度放慢,让他有机会躲开,但接下来他的脖子多了一道血印。
少年的剑划过了他的脖子,他的生命也走到了他的尽头,他想不到,他的生命就像这盘棋,棋局完了,他的人生便没了以后。
独孤诩看着徐伟的手上,一层内力聚集在那里。蜀山剑派的心法讲修身养性,内力在内不在外。他怎会这招。独孤诩已经觉得自己的意识渐渐迷惘,眼睛渐渐闭上,但在他告别这个混沌的世界前,他想到了一个人也能将大股内力聚在自己的左手,那就多年前的继天教左护教 万立阔。
少年望着已不在世上的独孤诩,道:“我现在可以杀南风瑾了吧。”
徐伟道:“还不到时候。”
“那是什么时候?”
“主公说,几天后就是他的死期。”
“好。”
少年把寒星剑送回剑鞘转身离开。
宴席间,独孤诩和独孤航的座位是空的,唐勇天已命人去找。
有些东西你有用时怎么都找不到,当你不用时却自己出来了。
独孤航不是东西,是人,但他现在就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跟着几个颤抖的家丁。
“独孤少。。。”
唐勇天话还没说完,独孤航已经拔出了腰间的银龙软剑,用内力贯注其中,像尺一样直,朝南风瑾刺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