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嬴政口渴，让美玉给他泡茶喝。

    美玉好奇地问。

    “大王，您在背后常常称赞李斯的，说他干得好，处理事情得当，遵守礼仪，基本上没有出格的事，早该提升他了。可我发现他每次来您都板起脸来训他，抠他的毛病给他难堪，让他下不来台。他才刚走，您就笑着称赞表扬他，我不明白大王的脸色为什么变得这么快啊？”

    “美玉，你是女孩当然不懂，这叫心理战，对待文臣和武将完全不同，武将你不可以训他，让他丧失尊严丢了面子，正所谓士可杀而不可辱，只可下令让他改正缺点，不改的军法从事，你多训他也没用，他已经发挥到极限了，使出了全身的本事，不但不能训，还要鼓励他、称赞他、安慰他，他当然心存感激，卖命杀敌，我的目的就达到了；文臣就不同了，靠的是头脑，长期的安逸养成了惰性，怕吃苦就不肯上进了，你只有用语言的鞭子抽他们，打痛他们，让他们自己觉得自己无能，没有做好，大王我发火是合情合理的。李斯才华极好，是文臣的代表，早该重用了，可天下不统一是不会重用他的，他没了想头，怎么有动力为我拼命卖力啊？所以我合情合理的指责他的缺点，目的是促使他上进，发挥出他最大的潜力，为大秦效力，其实他看看歌舞根本不算什么，不值得去指责他，让他挨训是我故意的。”

    “大王，你怎么这样啊！我算是怕你了，不知你说爱我们是真的假的，目的也是利用我们吧？”

    “当然，你们不干活要你们干什么啊？你们不是都有一手两手的吗？咱们不是普通过日子，这是帝王家，做饭烧水用得着你们吗？是为我分忧解愁的，身在福中不知福，说的就是你。”

    “我是苦命人，没享过什么福，大王谬赞了。”

    “对不起美玉，是我说错了，你原谅我一次。”

    “算了，我哪敢生你的气？我和李斯比起来我是幸福的了，这是当小女子的长处，可你的脸色变得太快了，让人猝不及防，这一冷一热的我能适应吗？求你不要常用，偶尔一两次就可以啦。”

    “我才不想用呢，你以为多好受吗？批评了别人，自己也不痛快，实在不得已。”

    “那就别用了，和和气气的多好。”

    “你头发长见识短，心机能不用吗？怎么治国你来教我，女人除了生孩子没什么存在的价值。”

    “才刚道了歉，你又要挖苦我？”

    “挖苦你又怎么样？你还想造反吗？信不信让侍卫把你捆起来丢到湖里喂鱼？”

    “我信，你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袅袅也是这么被你吓怕的，求求你别让我当鱼食，咱们和好吧。”

    “算你识趣，不要没大没小，妻子服从丈夫是天经地义的，你也不能破了这个规矩。”

    “我想破也不敢哪，每天被你呼来喝去的像个奴才，有这样的妃子吗？这个妃子我是做够了，不如回家去种地。”

    “那就太好了，快去快回，收获了好吃的赶紧送过来，我每天眼巴巴的等着吃呢！”

    “嬴政，你真是无理取闹，我说的是反话，你听不出来吗？我好意思明说你是坏蛋？”

    “好人坏人我都是他们的头，谁不归我管呢！我管不着的是太阳硬要从东边出来，我拿它没办法。”

    “大王吹牛是好手，无人能及，满足满足虚荣心也是可以理解的。”

    “美玉，你知所犯何罪？论罪当诛啊！现在重罪轻罚，快来喂我茶喝。”

    “大王真是偏心哪，云清清、雨濛濛是主子，我们就是打下手的奴才，都是妃子为什么差别这么大啊 ？”

    “人家是从山里出来的，没见过世面，又孤苦无依，当然需要特殊照顾了。”

    “你这鬼话谁信？孤苦无依的人那么多，从没见过你一一照顾的，除非她们是美女，你像跟屁虫一样跟在她们后面。”

    “你放肆，要不要侍卫立即将你拿下到冷宫里去反省？不要将你家的陋习带到秦宫里来，你虽然叫‘美玉’，并没有什么美气，粗话、脏话倒不少，真后悔提拔你，一步登天你的脸就大了，照过镜子吗？”

    “大就大，比你强，你他娘就像个娘们，男人的事你都不会，和我睡在一起就恶心你，巴不得你快点滚蛋，批阅奏折我们不想为你干，我们女人是干这种活的吗？”

    “这可是轻活啊，又是美差呀！你走遍秦国去打听打听，哪一个人不想干，你一点活不想干要你有什么用？没有利用价值的人存在是没有道理的。”

    “你利用我们，我们心知肚明，连自己的女人都要大大利用，利用完了就要滚蛋，还有谁你不敢利用啊？我们明白你心里在想什么？只好识趣点走开了，云妃和雨妃就不同了，才真有夫妻过日子的样，我得罪了谁了？老天爷要这样惩罚我吗？”

    “那是你不卖力，一个人的能力有大小，只要为我尽忠效劳，他们的地位在我心里是一样的，就是一个高尚的人，纯粹的人，脱离了庸俗趣味的人，默默无闻比居功自傲的要强，就不好意思点你的名了。”

    “我哪敢居功自傲？我管的都是小事，没有自傲的本钱。”

    “小事会送到我这里来吗？我会处理吗？那是和重大人物有关的小事，为了掌握他们的动向，辨清他们的忠奸，小事我也要管，凭我的判断力，他们怎么处理小事，估计到他们处理大事会怎么干？连小事我都认真，国家大事不认真行吗？小事大事积攒的多了，就掌握了他们一切情报，看谁敢在朝堂上骗我，美玉你是做间谍工作的，身上的担子不轻啊。”

    “你少抬举我，间谍是好听的词吗？哪个女人愿做啊？在你这儿负责间谍工作，传出去臭名就大了，让我怎么出去见人哪？还好我知道没有白干，多少有点身价，可以向其她妃子吹嘘吹嘘啦，大王多么看重我，情报对大王来说是第一重要啊，对吗，大王？”

    “我不想给你泼冷水，那都是自己人，我是督促他们干得更好，不是真的防着他们，我用不着这样，只要我是大王，没必要担心他们造反，因为忠臣良将更多，只要我处事公正，有什么可怕的呢？”

    “我真是猜不透你，大王是啥人哪？”

    “心是正的，手段是邪的，愿望是美好的。”

    “我懂了，只要目的是纯正的，手段可以无所不用其极，根本不分正邪，对吗大王？”

    （二）

    “我教你收你多少学费啊？告诉你老师最怕学生提问，万一难住了下不来台，老师同样需要学习，你无事找她聊天她理你吗？”

    “你说谁呢？”

    “大王我不是通才，总要向人请教，外人我不方便，传出去以为我有多笨哪，不是治国的料，所以让云妃在枕头上教我，她好像聪明，其实笨得很，是和我对比而言的，你们当然不是她的对手，告诉你一个秘诀，和她在一起就要装笨，但也不能笨过了头，要恰到好处，让她知道她教人有一套，你说你学费都不交了，不满足她的虚荣心理，她还有心情教你吗？对付她只有笨一点，又不能太笨，让她去钻研学问，我吃现成饭，你说这有多好？”

    “我看不好，雨妃你是怎么利用她的？”

    “我还敢利用她？丰满的人我都不接近，欲望太强，她教你素女真经上的东西你敢学吗？宫中美女这么多，我也是男人，万一被拉下了水就游不上来了，素女真经是害人的东西，谁想做娼妓谁学吧！”

    “你可冤枉雨妃了，她对你最好，我们都比不过，你见色不动，定力极强，为了让你在女人身上也称王嘛，你还不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