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太子丹早就惶惶不可终日,燕代合军已经军心大乱,因听说是王翦领兵打仗,对这位常胜将军心里没有不犯哆嗦的。
太子丹正在帐中闲坐。
一名亲随前来报告。
“太子殿下,大王问战况如何?那王翦何等的厉害,太子处处要小心啊!”
太子丹恼怒。
“下去吧,在父王面前不许多嘴。”
“可我怎么回复大王呢?”亲随不懂。
“你就说这里一切很好,秦军迟迟不敢来犯,太子有足够的能力打退秦军,请父王放心好了。”
“太子的意思我明白,对太子不利的话我是不会说的,臣下告辞了。”
“去吧,我相信你。”太子丹安慰亲随。
亲随走了。
这时已是傍晚,太子丹无事可做,只好到军营中去巡视。
只见士兵们死气沉沉,垂头丧气,毫无斗志,根本不像军队的样。
士兵们见了太子丹,纷纷行礼打招呼,甚至跪下参拜太子。
太子丹让他们免礼。
巡视完了军营,太子丹准备回去休息。
说实话,遇上王翦这个对手,太子丹心中胆怯啊!再怕也是无用,太子丹回去睡了。
赵嘉的情况和太子丹差不了多少,他打定主意,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逃,绝对不能让秦军捉住做俘虏。
赵嘉奇怪,秦军围困他们那么久,把他们挤在了易水河边,而且还断绝他们的粮草,切断他们的给养,长久下去,燕代合军自己就要不战而溃了。赵嘉明知不是王翦的对手,早做好了逃跑的准备。
(二)
再说王翦。
王翦身经百战,平生经历大战小战无数,他早年跟随武安君“白起”,白起死后和蒙骜、蒙武同殿为臣,成为秦军顶梁柱人物。王翦打仗喜欢干脆,从不拖泥带水。偏偏国尉尉缭自以为懂军事,建议他消磨燕代合军斗志,然后一举歼灭他们。
王翦不同意尉缭的意见。长途奔袭、连续作战已养成了秦军战斗习惯。
别说是王翦,任何一位秦军将士都不同意尉缭的做法。他们以为大王报仇为名,军队乱了起来了,连王翦也控制不住,只好禀告大王,请求立即攻打燕代合军。
送走了蒙武、蒙恬,王翦心想:明天我就要发起攻击,试一试那强弩的威力。该死的太子丹,如果亲自上战场,被乱箭射死,就不关我的事了。大王顾念旧情,还是舍不得杀太子丹啊!
王翦开始把辛胜召来,命令他。
“你做前锋,发起第一轮攻击,我押后军,发起最后攻击。记住,活捉公子嘉和太子丹。”
“末将不服,为什么不杀了他们?他们早晚是个祸害,死了倒好。”辛胜道。
“公子嘉死了还行,太子丹不行,他和大王是少年时朋友,太子丹虽然刺杀大王,大王还是不舍得杀他,想放他一条活路。”
“我一千个不服,一万个不服,我们流血牺牲,誓死拼杀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打下一个大大的疆土,传给后世子孙,大王太仁慈了,不杀太子丹。我们不同,我们为大秦而战,没有谁不敢杀的。我们只效忠大王一人。希望王将军允许我们把公子嘉和太子丹都给杀了,咱们的兵野得很,末将无能,管不了他们。”
“管好你自己就行了,我更想杀了公子嘉和太子丹。可大王那头通不过啊,我们只好暗中杀掉太子丹了,懂吗?辛将军?”
“懂,王将军,明天我做前锋攻打他们,你做后援,发起第二轮攻击,一定彻底击败他们。”
“不是击败他们,而是歼灭他们,你那些弩兵,都给用上,专射敌军将领,咱们打仗就一个字‘狠’,话不多说,你回去吧,我要好好休息,天一明就大举进攻,与燕代合军决战。”
“那末将告辞了,将军好好休息,不要过于操劳了。”辛胜向王翦辞别。
(三)
天色微明,秦军军营响起了战鼓。辛胜带领骑兵部队冲杀过去。一起冲杀的还有战车部队,冲杀在最后面的是步兵。秦军士兵的呐喊声响彻天地,士兵们还是那么凶狠。
太子丹和公子嘉想不到秦军突然来袭,燕军和代军谁都没有做好准备,仓促应战。太子丹和公子嘉不敢亲自上阵,躲到后军中去指挥。
秦军和燕代合军的拼杀开始了。
秦军素来以凶狠强悍著称。士兵们见到血就兴奋,打仗成了他们唯一的爱好,盼望创立军功,来改变自己的身份地位。
燕军和代军虽然不如秦军勇敢,但人一情急就拼命,使出全力来和秦军拼命。
辛胜骑在马上指挥,并不亲自拼杀,这是秦军的一条规定,将领们只负责指挥,不可亲自拼杀。
秦军和燕代合军从天明拼杀到了傍晚,双方各有死伤。
王翦命令秦军收兵,明日再战。
辛胜走进了王翦的营帐。
“王将军,收什么兵嘛?再多杀一会儿,公子嘉和太子丹还没有露面呢,强弩我不舍得用啊,弩箭浪费了多可惜,造一支箭不容易啊。”
王翦道。
“辛将军说得有理,但血肉之躯夜里如何作战?还是养足了精神,明日再战吧。”
“那好,养足了精神明日再战,我要活捉太子丹,献于大王。”
“你回去,伤重的不要再上战场了,白白地送了性命,还有战斗力的,明天再度发起攻击,你回去吧,我要好好休息,比不了你们年轻人啦。”
“王将军,末将告辞了。”辛胜向王翦辞别,回自己的帐中去了。
太子丹真是吓坏了,自己哪是王翦的对手啊。
保存军事实力最重要。
太子丹请来了公子嘉,告知了自己的意图,说要带着军队回都城去。
公子嘉一点意见也没有,完全同意太子丹的意思。
公子嘉说。
“太子殿下,王翦战无不胜,我们实在不是他的对手,我们趁早回去吧,免得做他的俘虏,白白受他的羞辱。”
“既然代王同意我的意见,那就事不宜迟,赶紧撤退,你们代军先走吧,我燕军随后跟上。”
公子嘉感激不尽。
“那就太谢谢太子殿下了,我马上回去布置。”
一顿饭工夫,燕军和代军都知道要逃跑了,军营里一片大乱。公子嘉指挥撤退,太子丹也在指挥撤退。他们趟过易水河,各自要回自己的都城去。
负责监视的秦兵告诉辛胜。
“燕军和代军都要逃跑,正在过河呢,请示王将军,追还是不追?”
辛胜说。
“我去请示将军,你继续监视,回来向我报告。”
负责监视的秦兵走了。
辛胜去见王翦,告知。
“燕代合军要逃跑,正在过河呢,追还是不追?”
王翦冷冷地说。
“当然要追,派骑兵缠住他们,等待步兵,一起围杀他们。”
“将军,告辞了,末将按您的意思去办,捉住太子丹,杀还是不杀?”
“不杀,去吧。”
辛胜百般的委屈与无奈。
“大王太那个了,太留恋旧情了,我们的好大王。”
追杀谈何容易啊,燕代合军的骑兵早就无影无踪了,剩下一些跑不动路的步兵,开始时步兵们还奋力拼杀,后来绝望了,统统投降了秦军。公子嘉和太子丹带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