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召华、姬珂、花茵、苏童、郑一斤、胡娥等六人,看看天晚正欲寻找村落店家,胡娥却捕得一鹿。大家肚饿,召华让胡娥烤那鹿肉,一会儿功夫,那鹿肉半熟,香气四溢。
突听到林子外,有人叫声:“好香的烤鹿。”
胡娥闻声,身子一纵,早已跃到召华身前三尺,手握双刀,警惕地盯着来客。
姬珂等人也不得不佩服这胡娥机警和忠诚。
召华慢慢站起身,喊道:“朋友,既是路过巧遇,却也算缘分,你们也是行人,路走这么多,想必也饿了,何不过来一起吃这新鲜野味?”
“呵呵,公子倒是豪爽之人,也好,恭敬不如从命,反正不吃白不吃。”说话间,面前却立了四个清秀汉子,都是三十多岁的样子,身穿布衣,腰悬宝刀。
“好,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这鹿肉正熟嫩,来,朋友,自己动手吧。”召华说着,要过胡娥的一把日月刀把熟鹿切下半个,让胡娥递给那四个汉子。又把剩下的半个烤鹿撕开分给姬珂、花茵、苏童、郑一斤、胡娥,胡娥却不吃肉,眼睛鹰一样盯住那四个陌生人。
“呵呵,多谢公子,我们正饿得紧,不客气啦!”那四人用手撕了就吃。
“呵呵,有肉大家吃,有酒大家喝,岂不痛快?”召华把刀插到胡娥刀鞘里,按了按胡娥肩头,示意她不要紧张。
“呵呵,公子好毒的眼力,好,肉我们吃了,这里是酒,拿去。”一个脸上一道刀疤的汉子从背上搭袋里,掏出一个皮袋子丢给召华。
“好。”召华接过皮带,拔开塞子闻也不闻就往嘴里倒。
“慢着,公子,我捕鹿剥鹿,忙活半天早渴了,既有好酒,我先来口。”胡娥抢过召华手中酒袋抬手喝了一口。
姬珂向花茵、苏童扫了一眼,撇了一下嘴,心想:“怎么样?这丫头稍一惯就没规矩了吧。”
“好酒,公子请喝。”胡娥抹一下嘴把酒袋递给召华。
召华接过酒袋,仰脖子喝了几大口,大叫“好酒!好酒!”
“既然是好酒,公子尽可畅饮!”那刀疤说。
“好,那就不客气了。”召华笑一声,把那酒袋举起,仰面狂饮。
片刻,那一酒袋酒全下了召华肚内,只见他一拍肚皮,大叫:“好酒!好酒!呵呵!”说罢他醉醺醺地高声唱道:
力拔山兮气盖世,
壮士素有凌云志,
灭尽狼山十六国,
击破吴越三千骑!
无奈昏君母狗眼,
不信忠臣信奸佞!
卸磨杀驴经常有,
兔死狗烹是真理。
明人不做糊涂蛋,
劳而无功费心机。
此是太平神圣处,
不借路来不借地,
朋友来了有好酒,
豺狼来了有铁蹄!
苏童吃着肉,问姬珂:“姬主任,召华唱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姬珂一撇嘴:“喝醉了!酒鬼,见酒就晕!”
“你是什么人?”想不到那四个汉子听召华唱歌,极为震惊,扔掉手中骨头,伸手拔出腰刀。
胡娥手疾眼快,嗖地拔出双刀。
“呵呵,你们怎么啦?我唱的不好吗?”召华往口里倒酒,那皮袋早已空了,他犹自难舍最后一滴。
“你到底是什么人?”那四人呼啦一下把几个人围在中间。
姬珂、花茵、苏童、郑一斤吓得“啊”地一声,慌作一团。
“别害怕,我们闹着玩呢。”召华对姬珂点一下头。
“你的什么人,我的明白!我的什么人,你的明白?”召华油腔滑调地怪声问。
那四人递了一个眼神,只见其中一个稍瘦的汉子,仰天学猫头鹰尖叫一声。
“夜猫子叫,鬼来到;夜猫子喜,抬寿器(棺材)。你们来了多少人?一起过来吧,否则,晚了连骨头也没得啃了。”召华呵呵冷笑。
“给我围了!”刀疤汉子高喊一声,只见树林里呼啦闪出黑衣人,约有二三百人。
“晕,来了一群没用的,就你们四个当官的吗?”召华道。
“你这娃娃,快说实话,你到底是谁?”刀疤叫道。
“朋友,你啃了骨头就翻脸太不仗义了吧?哦,我也喝你酒了,两不相欠,也没法怪你。”召华不慌不忙。
“少给他废话!”那瘦汉子边对刀疤说边做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靠,我还以为你们只是探路的,原来想玩真的呀。”召华犹自悠闲地说。
“杀!”瘦汉子吼一声,就要扑上来。
“停!慌啥子?这山沟里就我们六个人,还只有一个带刀的丫头,难道你们三百多人怕了我们不成?”召华制止他。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那四人厉声问。
“你们连召家顶子召公子也不知道?这位就是横扫许巴尔滩、刀切束家顶子的召公子召华。”苏童站起来,挺起胸脯指着召华介绍道。
那四人脸上根本没一点反应,又是厉声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召华把苏童往后拉了拉:“你给他们说这些,简直就是对牦牛弹胡琴!”
“怎么不管用了?召公子多大名头,怎么吓不住他们?”苏童小声嘀咕,很是纳闷。
“我说朋友,我本来没把你们当敌人,当然,我只是说这几年,以后很难说。相反,我还很敬重你们的本事和忠诚。但为了这里的和平,我不得不把你们当敌人了。我最后劝你们,见好就收吧。东、西、南、北四岛虽不是藏龙卧虎之地,但也不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召华平静得出奇。
“你到底是什么人?”那四人有点急了。
“我们只是普通的猎户,今天出来就是随便打个山鸡,扔个骨头什么的。”召华说道。
“是吗?那我们问你,这岛子上谁主事?”刀疤问道。
“当然是盘龙山天地峰狭义堂,估计你们也问了不少人了吧?”召华说。
“哦,你们是狭义堂的吗?”刀疤有点放松。
“不是……”召华说道。
“哦。”刀疤收回刀,敌意稍消。
“但是,我明天一早就会上天地峰告诉狭义堂,因为,我是他们的朋友。”召华冒了一句。
“什么?”刀疤呼啦又挺起刀来。
“呵呵,我也看了,今晚这一场架必打不可。”召华笑道。
“上!”刀疤一举刀。
“停!我靠,你怎么那么没大将风度呀?估计你最多是个连长什么的,太没涵养了。哦,连长就是都尉。”召华训斥道。
“你还有什么说法?”那刀疤脸一红,问道。
“嗯,这样才乖。是这样,你看看,我们一共就六个人,这其中后面这四位还是领导,哦,领导是什么东西?领导就是领着捣蛋的人,就是王公贵族,懂了吧?她(他)们一般情况下是不出战的;我呢,是个领导的助手,助手就是杀猪的手,我二般情况下也是不出战的;只有这个丫头,呀呀地要你们的头,三般情况下必定出战。”召华不急不慢地说。
“所以呀,先有我这个丫头,呀呀地要你们的头。”召华说着给胡娥一使眼色,那胡娥“噌”地一声跳出来。
“丫头先打着,四个领导不要动,我肉吃多了,肚子不舒服,先方便一下。”召华说着还在地上找块尖石头,慢悠悠地提着裤子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