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道:“小女叫做芦大雉,今年三十有三。”
召华把郑一斤叫过来说:“这个虽说没有那山鸡风骚,但模样还不错,况且与你同岁。收了吧。”
郑一斤迟疑道:“年龄太大了……”
召华忙走进那女子道:“郑大神医问,你怎么落到这些人手里的,家里还有妹妹没有?”
那女子忙道:“小女原是那西木庄木有沙的媳妇,木有沙娶了俺不久就上东岛当了土匪,一走就是十几年,昨天山上来报信,说是木有沙死了。您知道这里的规矩是丈夫死了,或者被夫家赶走或者被人家抢走做丫头。今天一早,这伙强人暗通了木家族人把俺从家里抢出来,不想遇到主人。俺娘家还有个妹妹,这里的规矩是姐妹同嫁,她要出嫁,需要她姐夫同意才行。”
郑一斤一听,精神一振,忙问:“什么?你还有个妹妹?你妹妹多大了?”
那女子忙磕头说:“俺妹妹今年正好二八年华。”
郑一斤泄气道:“28了?……”
召华笑道:“你这耳朵塞驴毛了,人家说她妹妹今年二八年华,二八一十六岁,含苞待放!”
郑一斤大喜道:“你是说,你跟了我,你妹妹也要跟我?”
那女子点点头,说:“不过是要揭红盖头的。我出嫁的时候,我妹妹还没出生,所以没有盖过红盖头。”
召华道:“她是说还要举行简单的结婚仪式。”
郑一斤喜滋滋地说:“好呀,好呀。就在你家举行仪式好了。”
召华道:“哎呀,我的郑大神医,我今天还有正事……”
郑一斤忙说:“很快的,是不是?要不你们先上山。我跟这芦大雉回去,你们回来时接我。”
姬珂气道:“这个比那位花心大萝卜还花!”
召华瞪她道:“我怎么是花心大萝卜了?最起码也是花心大南瓜。”
郑一斤问那女子:“你那庄上在哪里?”
那芦大雉见他能接纳自己,早已挎住他臂膀,喜滋滋地说:“老公,俺那娘家便是在那腊月山下的东木庄。离这里只有三五里路。”
召华、姬珂、花茵、苏童、胡娥五人在前面走,那跟在后面的郑一斤与芦大雉早已是黏黏糊糊,又搂又抱了。
召华悄悄地说:“这老郑怎么老是与鸡有缘?在东岛弄个山鸡,现在又有大芦花鸡,哦,还有个16岁的小芦花鸡。”
姬珂白了他一眼,说:“你是不是做人情给人家,自己现在后悔了?那16岁小鸡正鲜嫩呢。”
召华神秘地一笑:“才没有,我只有一鸡就够了,那就是珂姬。”
姬珂追着他打:“找死呀,你骂我!”
召华抱头大叫:“救命呀!”
旁边耕种的农人都停住了看,纷纷议论:“这媳妇真泼,哪有大路上追打老公的?”
不一会就来到腊月山下东木庄,这庄子就在山脚下,村子不大,稀稀落落就几十户人家。那芦大雉让大家在村头稍等,自己喜颠颠地跑村里给娘家报信。
不一会,村里走出来十几个人,男男女女的,领头的一对中年夫妻,都是农民打扮。那中年男子约50多岁,他喜滋滋地问:“哪位是郑公子?”
召华把郑一斤往前一推道:“这位就是风流倜傥的郑公子。对了,郑公子是西岛富户独子,家境殷实,我们来的匆忙,没来及带彩礼,这封银子权作彩礼罢。”说着,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递给郑一斤,让他送给那中年农户。
那全村的人都惊讶,这芦大雉本来是寡妇,被抢亲的命运,赔钱送出去也是好事,却想不到这郑家还送这100两大银,这可是芦家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真是闻所未闻。都感叹这芦家姑娘好命。
那中年夫妻接过银子,愣了足有一刻钟,才忙不迭地说:“郑公子客气了,我们这就准备婚礼,让郑公子给大雉、小雉揭红盖头,成婚。
召华又从怀里掏出一包糖果,说:“请乡亲们吃喜糖,同喜同喜!”
那东木庄男女老幼,哪里见过这包装精致的东西,苏童教给他们剥开糖纸,那群人把喜糖放嘴里,又甜又香,美得不行。
姬珂悄悄地对召华说:“我看啦,你那怀里是个百宝囊,要什么有什么。”
召华悄悄地说:“要不,你脱下衣服,咱俩换换。”
姬珂往他屁股上就是一脚。
召华对老芦说:“他大爷,我给你说,我们还急着上山,中午喜酒就不麻烦啦,婚礼越简单越好。”
老芦喜滋滋地说:“既然你们有急事,那这婚礼简单,姊妹俩揭了盖头就跟这郑公子上路。”
全村的人都过来帮忙。按四岛习俗,出嫁的姑娘要盖大红盖头,而陪嫁的姊妹只能盖粉红盖头。可那红布好找,粉红的却没有,只好都做成大红的盖头,讲究着用。芦家姐妹都换了干净衣服,礼堂就在家里小院,简单打扫一下,那时候还没有发明纸,只用红颜料在门窗上涂了,带点喜庆气氛。
那召华被众人请作婚礼主持,他站在窗子下。芦家夫妻左右坐了,他家也没有儿子,只这两个女儿,亲朋好友也不多,村里的邻居围了一圈。
这时郑一斤到屋里把盖着盖头的姐妹用红带牵出来,召华开始叫喊,拜天拜地拜父母,然后让郑一斤把新娘子领进里屋。召华从怀里又掏出糖果撒喜糖,满村人都欢天喜地。
突然,郑一斤怪叫着从里屋跑出来。召华、姬珂、花茵、苏童、胡娥都大吃一惊,忙拦住郑一斤问:“郑公子怎么了?”
郑一斤沮丧地说:“这,这,这丫头太丑了!”
只见屋里那姊妹两个早抢出来,抱住郑一斤的双腿,哭叫:“老公,您揭了俺的盖头,可不能不要俺!”
召华等看那姊妹,那大雉稍一打扮,还算俊俏,那小雉个头身材还可以,却是头上斑秃,脸上好大一块青记,原来是个青面兽。
郑一斤拉住召华哭丧着脸说:“韶主任,你救救我,这新媳妇我不要了,起码这小的我可不敢要!”
召华脸一沉道:“郑公子,这可不行,你揭了人家红盖头,你又不要,这姊妹俩便没有活路了,你这不是害死人吗?”
这芦家夫妻也跪地道:“公子,你可不能不要呀!你要是那样,可要了俺一家人的命了。”
召华拉起他夫妻以及郑一斤那两个婆娘,对郑说:“哥们,可不能那么不道德啊,亲事是你自己哭着闹着定的,盖头是你自己亲自揭的,聘礼是你亲自给老汉的,当然你借我的钱还不还由你。这媳妇,你可不能说不要就不要。”
郑一斤嘟囔着说:“可是她长得也太吓人了。”
召华呵呵笑着说:“你呀,这就叫以貌取人。很不对了。也罢,我给你看看你娘子的毛病,要是变俊了,你记着请客。”
召华说罢,只见他转身往这个姊妹眉心一指,笑着说:“郑公子快领你两个婆娘里屋倒些热水,洗一洗头和脸,当然最好洗个澡,没法洗澡就将就着罢,我保证你再领出来,不让你要这婆娘,你保准给我急。”
郑一斤半信半疑地领着她姊妹俩进屋,稍一会,只听他尖叫着跑出来,手里拽着大雉和小雉,大家正惊异,只见那大雉,头发更黑了,脸上也嫩了,好像年轻了好几岁。那小雉更令人惊讶,却见头发斑秃早已不见,一头浓黑的头发,脸上青记也没了,活脱脱一个俊俏小美女。
全村的人都惊掉了眼珠子,那姊妹俩借邻居家铜镜子照了,也惊得不行,她父母对召华千恩万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