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丘。
三分像山,七分像坡。
说是山,因为它足够的大,占地百尺,高的比一些小山头还要高出几分,说是坡,因为它座落于豪华广敞的府邸中,表面上它只是一幢景物而已,实际上,龙丘则是一个巨大的地下城。
然而今日,龙丘会因为一件事而从此成为一座巨大的坟墓。
杀手不是莽夫,杀手是一类很特别的人,这类人常常被人视为无情、无义之辈,故而,杀手杀人的方式又大多是无情无义之举,众目睽睽之下杀人的不计其数,童叟老妇前杀人的大有人在,在杀手眼中,似乎万千人身只存在‘杀’与‘不杀’两个悬念而已。
王城——顺平府。
顺平府中已经很多年很多年没有发生过什么‘震动人心’的大事情了。
仅是‘顺平府’三字,便可隐约窥露出一些什么。
是的,顺平府是一所王府之地,既是王府,理所应该是四出有顺,出入太平。
显见,顺平府不是一般的楼街小巷,不得不说,王府之中的建筑不仅恢弘壮观,而且处处富丽堂皇,处处都流淌着皇族王者的雍容气息,王府内高楼、庭院错落分布,真是令人目不暇接,喷泉雅座、荷花池子应有尽有。
走多了、看多了竟然会给人一种迷失的感觉。
这便是洛啸天初次印象中的顺平府。
也早已忘了,这已是潜进顺平府中的第几天。
犹清楚的记得,他已在顺平府中接二连三的杀了八个人,这八个人临死前尽皆一副‘临危不惧’、‘眸目耿直’的样子仍似乎就在眼前。
奇怪,真是奇怪,这几日他的内心总是‘忧’的感觉太多,无论如何都无法做到如昔的安静。
曾几何时,他会是这样?
一个冷面了多年的杀手究竟怎么了?
不过,这种莫名的狂躁相信不会持续太久,他只期待明天‘顺平’。
※※※※※※
龙景宇已是一流高手,现在居然会有人潜进他的王府,居然可以凭借他走动的步伐准确的冲他掷出一个飞镖而不见其影,想必,来人的修为定是不同凡响。
王府,向来警戒森严,白天,重装的卫兵列队四处可见,到了夜里更是灯火长龙、哨岗林立。
事值单手接过夹有纸筏的飞镖的刹那,恰巧有一个十人组成的警卫队从龙景宇独身伫立的窗前经过,事情发生的太过于突然,也大大的出人所料,那十人,那二十张眼睛、二十张耳朵居然没有人看到、听到有什么东西飞进了临近的窗户。
可见,警卫队的失职何其的严重。
然而,龙景宇不是一般的贩夫走卒,他是一位亲王,如若天有情、地有意,相信不久的将来,他便是一位身穿龙袍的真正皇者,由此可见,他自身的气质何其丰厚。
当即,龙景宇飞快的从窗前走到门扉前,动作之快,同样令人咗舌,仅是弹指一挥间,那十个警卫便看见了龙景宇站在了他们面前。
“觐见亲王。”
十人纷纷跪下,同声而语。
眼见卫队的反应如此,龙景宇仍是一副温颜蔼色的样子,他并未因刚才的事情而内心恼火,摆摆一只空着的手,轻描淡写,道,“这几日,王府中可又曾发生过什么事情么?”
紧接着,这十人纷纷而起,排在卫队最前的人当即低头回应,“禀亲王,这几日王府中再无任何事情发生。”
听闻此言,龙景宇便也没有再说什么,身形缓慢一转,目光有意无意的朝一处喷水的景物看去。
瞧着龙景宇的变化,卫队带头的人便也不再恭敬木讷的站立,他先朝龙景宇低头弯腰,双拳环抱,做了一番主仆之礼,而后又撇看一眼其他卫士,轻喝一句,“继续巡逻。”
十人的警卫队已然远去。
此际,龙景宇仍是一人侧身站立,良久,他将远眺思量的目光缓缓收回,而他另一张一直藏在身后的手也在同时移到面前,但见他的手腕也因拿捏飞镖太久而显得青筋隐现,可见,这等事情确是十分棘手。
试想,投掷飞镖的人如若丧心病狂、令人发指的了得,那么整个王府面对的也就不是死了八个人这般简单了。
想归想,忧虑归忧虑。
龙景宇见识过的风浪太多,他仍是淡定,适才缓慢的铺开那张纸筏。
但见一行字——
吃好、喝好、睡好、玩好,三日后带上秘籍龙丘一见。
简单明了,字字清楚,这不是玩笑话,龙景宇如何看的不清楚!
看过纸筏,龙景宇慢慢的将纸筏叠好收起,但见他双眸仍是精光十足,丝毫没有任何忐忑的痕迹隐现。
这一刻,龙景宇内心倒也不是什么真正的风平浪静,而是忽然间明白了王府内为何接二连三的死了八个人。
那八个人无一列外——他们因他而死。
事到如今,想杀他的人不能算多也不能算少,想杀他的人莫过于‘那类人’,是的,‘那类人’一直以来都将他视为眼中钉、耳中刺,他们本属一脉人,一切全因为……。
一念至此,龙景宇内心波澜起伏,他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他努力的不愿多想那几个人的面容,只因,他亦相信,相信‘那类人’同他一样,他们的本性中都极不情愿的看到‘相互操戈’的悲剧早早的发生。
如今,潜藏的危机近在咫尺。
难道?
是他们?
事有成因,大凡所有的事情都离不开个因为所以。
很快,龙景宇便排除了少许的‘那类人’。
是的,他太了解‘那类人’了,‘那类人’要得只是江山和红颜而已,对于武学秘籍这类修武士才感兴趣的东西来说,他们往往是不屑一顾的。
那么,想杀他的人又是何方幕雾呢?
任何的猜测与事无补。
欲知后续,明天再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