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归正题。
走了不久,李梦谷和阿奇的眼中便出现了土墙、蔓藤、小木屋。
土墙建的不是很高,扬长脖子,小院落中的一切便是尽数印入眸瞳,阔圆的小花池、墙面上挂着的鸟笼,蔓藤青青,细细一看,原来是青绿的葡藤藤蔓缠绕在墙面上……。
小木屋依旧耸立在原来的地方,只不过,此时此刻,这个小木屋确实也是少了以往该有的生气。
李梦谷远远地看了一眼,轻叹一口气,他走在最前面,这个小木屋和他所想像中的‘人家院落’有些出处。
是的,这个小木屋横看竖看都实在是太过清贫、落寂、空苍,和一些平穷百姓的小家比起来,似是间还是差了很多,很难想象,这间小木屋就是无为先生的家宅。
“先生,就是这里么?”
阿奇跟在后面问了一句,显见,连阿奇看的也是太过于‘陌生’‘寒酸’了。
对于,阿奇的问话,李梦谷当即没有回答,他只是朝阿奇做了一个‘嘘嘘不语’的手势。
是啊,天大地大,人世中的确也有太多的饱学之士终其一生走活在‘穷酸平穷’之下,究其根底,大凡都是有很多原因的。
比如说,有些饱学之人的性格与生俱来的就是极为决彻的‘清高’,这类的人大多赍恨浮华之风,但凡看见一点什么浮华情景,那定然是会要郁郁不闷上很长时间的,其中,有人会因此郁郁不闷上几年,其中,也会有人因此而忧悒上一生一世而不得解脱!
那么,无为先生究其一生又是为何会隐居呐?
是否,无为先生当真也是一个浪得虚名的‘伪清高’呢?
随后,李梦谷便和阿奇便也心思幽幽的走进了小木屋之内,小屋内打扫的干干净净,桌椅和杯器尽皆擦得干净明亮,一股古馨的墨汁味儿还久久的都没有散去,桌子上的砚台下还叠压着几副字迹。
近了书房,李梦谷便是将自己的注意力很快的集中在了砚台下的那几幅书迹上……。
“财源广进”
“日进斗金”
“江海连一色”
“万道天机波澜现,白银黄金皆枉然。”
“高山仰止,景行行止”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心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看着,想着,念着……。
不消多说,这就是无为先生生前写下的字。
这些字迹,大小不一,整体来看,这些字有的写的硬朗,有的写的似是很凝重,有的又似是写的轻快、有些线条写得粗,有些线条写得细、……。
看了看,阿奇抹抹自己的脑袋道,“先生,你看,这些字迹好像是刚刚写好不久。”
这时这刻,李梦谷的眼睛也仍是聚集在砚台下的书迹上,他似是没有听到阿奇的问话,与之相对的则是他没有回答。
阿奇见李梦谷没有给他一句肯定话,当即也是撇看像李梦谷,一时间,阿奇也似是不知道此时此刻的李梦谷到底怎么了,他忽而摇摇头,又询问道,“先生,这些字迹真是太难懂了。”
李梦谷仍没有回答,但见他的身躯稍稍的又往书桌上近了一些,他看那些字迹的神色更加紧凝了。
正如阿奇现在的心理疑问一样,“字迹有什么好看的?”
是的,换做寻常人,换做世间太多的为了生活疲于奔命的人来说,再好的字迹当真的也只是字迹而已,充其量,就是所谓的书法作品一样,实实在在是没什么好‘看’的,更逞论什么欣赏鉴别等等无关的东西。
但是,他——李梦谷和太多数寻常人有点儿不一样,只因,他也是一个有着不俗修养的‘雅人’,他的人虽然不是以‘书迹’闻名于世,但是,他对书法方面的认识或者说是欣赏能力还是有所自己独特的认识和造诣的,他的字,放眼天下,当真的也是价值千金的。
因此,这时这刻,已是高度宁静下来的李梦谷,他便是很快的从这‘书迹’上隐隐的觉察出什么来。
是的,李梦谷正在通过笔迹分析着……。
是的,正如一些入行深远的书法家所说的那样,“字,乃心迹也,稳,则心平浪静,沉,则压抑凝重,疾,则刚猛爆发……。
与此同时,阿奇的手里已经多了一样的事物,这个事物便是那个——小册子。
阿奇看了看低声道。
“求字册”
“福安客栈拜帖……。”
“白银一千两。”
“求写……。”
阿奇念得有些缓慢而又低沉,念得前言不搭后语,只因,阿奇手中的小册子上确实是一行行连看都甚觉吃力的字迹,很是明显,阿奇手中的小册上的字迹是经过一番处理的。
关于这个小册子的处理问题,其实很简单,也关乎到一个人品问题,那就是晚年的无为先生只准许自己写一些有益的字,不写害人的字!大凡关于情色有关的字迹,他是万万不会写的,大凡关于金钱生意方面的字迹,他都讲究一个先调查再研究后准应的原则,也只为一些口碑不错的商人、老板适当的写上几个字!
听得阿奇那么一说,李梦谷适才缓缓的打量一眼阿奇,忽然面露疑惑起来,
接着,仍是阿奇开口说话,阿奇说的仍是他心里的真实疑惑,也阿奇道,“先生,阿奇这下有点儿纳闷了。”
“这个无为先生真的好奇怪呢?”
“想来也是名气很大了,竟然会隐居到这样一个荒僻的地方。”
“换做阿奇,阿奇才不会住在这样一个地方呢。”
“对了,打进门儿,连个人影都没有看到。”
“人都到哪里去了呢?”
说着,阿奇便是环望四周,他的人更是踱出几步,似是要去寻找这个小木屋的主人。
犹在这时,李梦谷也是急忙走了几步,他拽了一下阿奇,一脸茫然的沉声道,“阿奇,你觉得无为先生会去哪里呢?”
听得李梦谷一问,阿奇暗皱下眉头,口中低低地说了这么一句道,“先生,想必是无为先生出门了吧。”
李梦谷没有说话,他的人虽然是伫立着,但他的心绪确实也是很缭乱了,从方才他看过的那些字迹上,他甚至可以感受到无为先生当时写字之时的每一刻心情!
眼下,这个小屋子里面,没有半点儿凌乱的痕迹,这就是说,这间小屋子内除了无名先生外,当然是不会再有别的人,当然,无为先生年事已高,他的身边多上一个照顾他生活起居的小厮也是未尝不可的事情。
再者,方才他看过的那些字迹,当然是新写上去不久的字迹,甚至都没有拿到太阳底下晾晒一下,这就是说,无为先生一定是遇到什么很是紧急的事情,由此可以推断为先生定然是刚刚离开这个小木屋不久。
空室无人!
这是李梦谷第一次亲身前来拜访无为先生,真真实实的,他在第一时间内没有见到无为先生的面!
世间,但凡是走家串门的事儿,如若摊上抠门不响,空室无人的境况,那无疑是一件很是扫兴的事情,因此,世人总会有世人的几个选择。
一:耐心的等待主人的到来,长叹一叙。
二:打道回府,改日再来。
眼下,阿奇的人已经站在门外了,他仍在垫着脚尖四处环看,可见,阿奇的举止便是一种回答——等待,焦急的等待!
难道真的要这么长等下去么?
眼下,这个古木茂盛的小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