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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世堂,邋遢如窟,物事凌乱,人心慌乱。
小三,郑氏兄弟这三个人此刻正忙的昏头转向,全部是一副万分恼火而又沉声息气的神色。
“唉,多好的牌子,这可是华医师一生的心血啊。”
就在沓沓人影中,忽而传来这样一声。
但见,原来说话者是小三,细细一观,小三两个手里正各拿着一块木质残板,正是鎏有‘普世堂’三字的金字招牌,可是,任由小三再怎样拼凑,那招牌已是注定了不再完整。
另一边,华紫菱的脸色本就复杂难表,但听小三那样吝惜的声音一经传出,她的脸上顿时间便是多了几分哀伤揪心之色,不由得失声哭呜起来。
再另一边,还站着一个人,他正是虞颜。
此刻,虞颜的神色却是面沉如水、木然无比,显而易见,缠织在他身心里的痛苦竟让他麻木起来,由此可知,他承受的痛苦该是何等深重!
良久,一个白须高额的老者蓦地出声,但见他锊着自己留蓄了好些年的花甲胡须,轻低低的摇摇头,道,“诸位,老朽无能,实在瞧不出这位姑娘的病因。”
“白老,依你估计……。”郑冶见老者就要起身,连忙上前几步焦问一句。
闻言,老者默默地点了点头,他又将目光深凝到了小草的身上,一凝一望的同时,再度为小草探起脉搏来。
白老,一个姓白的老人,也是一个从医多年的老人,他自己也开有一家医药铺子,放在寻常,但凡遇到什么疑难杂症,他总是会乐呵呵的和华医师理论探讨一番,可以说,在这天下第一村的村域范围内。除了华医师以外,就属他的医术功夫令人称绝叫好。
“不像……。”
“这个……。”
“似毒非毒,究竟是什么呢?……”
接二连三,白老眼角跳动,纳闷连连。
犹在这时,白老蓦地眼神一睁,恍惚间似有所悟似的,良久,白老仍是眉宇紧锁,皱纹堆积,忽地站起来,怔了足足半晌,才对着沓沓人影,道,“想不到,世上真的存在这种可以嚼滥人心的毒。”
“白老,是……什么……毒?”当即,华紫菱听得一呆,立马声音低沉沉的询问起来。
“荒芜残心”白老一字一顿道,由他的声音,他的表情可以看得出,白老对这四个字说的极为伤怀!
荒芜残心?
这又是什么毒?
此前,华紫菱曾为小草认真的诊断过,据其所说,小草所中的剧毒名叫驭情毒,说的简单点,就是一种类似于迷幻药的耻恶之毒。
而现在,白老诊断的结果却是‘荒—芜——残——心’毒,一种连华紫菱听都不曾听说过的剧毒!
这一刻,在邋遢如窟的普世堂内,除了躺在满是灰尘的檀木床上的小草之外,所有的沓沓人影都围了过来,包括随之跟进来帮忙收拾零散物品的韩嫂,甚至是手拿药瓶当宝贝的诸多孩子,显而易见,所有人都想从白老口中知道更多。
心脏剧烈的跳动,面对越来越多的翘望目光,白老双眸中闪过一丝精芒,没有丝毫的迟疑和犹豫,白老朝着众人挥挥手,道,“容我想想,容我好生想想……。”
说罢,白老他的人便缓缓而去,动作缓慢,任谁都看得出,白老走的异常失落,他那孱弱的身躯就像是一片风尘中的失落叶。
眼下,白老不说,遂而,众多关心切切的人们也都没有谁刻意识的去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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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真快。
又是一轮明月缓缓而升。
又是一个漆黑的不眠夜。
到了这个时候,凌乱满尘的普世堂总算被人收拾的有点儿像避风港的样子。
没有了往日那般明亮温馨的灯烛,没有了往日那般的平静安详的笑意,有的只是平息不发的沉默!
“张大娘,您快点,就在前面……。”
“哦,好。”
……。
风声带话语,分不清是谁在临近的街面上说话。
透过一张被震裂的窗纸寻寻望去,但见浓黑的夜色下,正有两个身影移动着。
听见街面又有动静,这个时候,一直贴靠在一面墙上的小三也是凑在华紫菱身边一瞧。
华紫菱微微一怔,凝看小三一眼,却是立马没了好脾气,道,“你没瞎吧,不会自己看。”
小三对看一眼华紫菱,对于华紫菱的反应,小三多多少少还是有心里准备的,他的脸上立马呈现出一副哑然失笑的神色,轻低低的也是郑重其事的道,“紫菱师妹,还是那句老话,小三还是小三,一点儿都没变,你别把我当仇人看待就好。”
华紫菱听闻,她立马收回了大量小三的眼神,侧身几步,站在距离小三三丈远的地方开始自顾自的仰头开天,很是明显,她正在用这种举动要和小三划清某些界限似的。
随后,小三也不做停留,权当是曾经的华紫菱冲他耍性子一般。
然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方才街面上移动的两个身影也已经来到了他们要来的地方。
“里面有人吗?”有人‘唰’的一下点亮了火塞子,护着微弱的火光,站在原地四处张望而问。
一瞄、两秒、三秒……,大喝一壶水的功夫都过去了,竟然无人回答。
听得这声无人回答的问话,站在一个黑暗角落的华紫菱终于忍不住出声,道,“有,好几个死人吔。”
当即,错错黑影中,有人立马愕然无措,也不知道他回话时候是什么心情,只听得她嘴里蹦出三个惊魂连连的字,道,“死……死……人!”
“张大娘,您别怕,肯定是有人开玩笑的。”
“额……童公子,那这是什么地方,黑糊糊一片,怎么没人点灯。”
“张大娘,这儿是普世堂……有些事儿呀,等我以后有机会慢慢说给你听。”
……。
半晌,黑暗中终于亮起了一盏灯,寻借灯光,普世堂内的几个鲜活身影适才出现在来人视线中。
“是你,童公子,你又来做什么?”燃亮灯盏的刹那,华紫菱手里提着那盏由她点燃的灯笼,瞧清楚了来人的面容,适才容色端然的出声询问。
“哦,华小姐,你别误会,我不是给你填麻烦来的。”
环望四周一下,童虎苦笑一声回应。张目环望的一刻,童虎当然的也是看到了不远处的虞颜,他的脸上仍带着无限悠长的凄苦神色。
顿了顿,华紫菱的脸色难得的红了一下,沉吟片刻道,“童公子,让你见笑了。”
“哪里,哪里,人生在世,谁没遇到个事儿,倒是童某来的不是时候。”童虎缓和一下气息回应。“张大娘,饭菜还没凉吧……。”
瞧着眼前一老一少俯身撷忙的身影,知道了童虎此番前来的用意,她也不多说什么,放下手中提着的灯笼,她的人便转身离开,似是一切都和她无关了。
不多久,张大娘便热乎乎的将保温过的饭菜一一不落的放置在一张干净的桌面上,可是,任由张大娘如何热情的招呼,这普世堂内几个鲜活的身影简直就和‘死人’无异,谁都没有回应张大娘一句话,哪怕是一个眼神。
也是,经由白天突兀而出的事端,谁还有心思吃什么饭,着实是气都气爆了!
当下,目光诸人的反应,童虎也是心生难耐,无数的忧虑拂拂而过,摇头直叹,“都来吃饭啊,难不成你们都是铁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