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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骤降,明月初升。
沉默了许久,沃尔金重整心情,也不着急着就此离开‘迎宾阁’另寻安隐之所。
“奎烩,你现居哪里?”
是的,他已经告知沃尔金他的名字,奎烩,一个颇具中原气息的名字,一个异常阴森却也冷缤的名字。。
他略作思肘,简答而答,道,“圣岩道。”
沃尔金注视奎烩良久,依然保持着一份轻松的笑意,又寻诱而问,“喔……‘圣岩道’又究竟是个什么地方?”
奎烩听罢,原本镇定的神情为之一变,紧盯着沃尔金,道,“你若太想知道,大可仔细打听,实难相告。”
是的,对于奎烩来说,先前能告知沃尔金‘圣岩道’这个地方已是相当极难的一件事情了,只因,在他的心里,他还有几分视沃尔金为‘故乡来客’的意思,却不料沃尔金这个人心术难测,故而,他才会开口那么说。
沃尔金目光闪动,仍是笑意不减,又道,“即是老乡客,我也不再多问了,也罢,今晚你就在此歇息一晚如何,明日再续的好。”
说罢这话,沃尔金便是意欲转身回房。
犹在此时,奎烩也是挥身而起,他沉呤片刻,对着沃尔金,道,“且慢,你还没有告知你的名字。”
沃尔金笑了笑道,“好说,好说,一切好说,留待明天细说,可好。”
但是,沃尔金的笑意很快凝滞了,只因,在他刚刚说完话再看奎烩的时候,忽觉奎烩目光剧烈起来,犹似有什么不对劲起来。
也的确,这奎烩是何等人物,沃尔金又是何等人物,自是分开不说。
饶是沃尔金如此见阅资深的人也不得不倒吸一口凉气,也忍不住身子一震,面色大变,连连道,“怎么……怎么……你想要干什么?”
奎烩正色道,“你尽可放心,我只是问你几句想问的话而已。”
是的,奎烩的眼神虽然还不至于眨眼就能杀人,但是,却足可威慑他人,这一点,相信已可从沃尔金的反应窥见的出。
随后,沃尔金大笑几下,笑容中似是已有千军万马奔驰而出给他壮气壮胆,他是一个权势如巅的人,怎的可以连句话儿都不敢出生回应呢。
片刻之后,沃尔金收住笑容,道,“问得好,既然同是‘异乡故客’,相告身份,未尝不可。”
“我叫沃尔金,焚天帝国女王陛下内阁中的近臣。”
听得沃尔金一言,奎烩当即间也是神色一闪,淡然道,“好得很,也不枉老夫一番诚心所向。”
沃尔金听罢,心中羞怒自不多言,故而铁凝着神色不再说话,总之,在他看来,眼前这个连神智意识都颇具几分含糊的老头儿着实的是太过自负盛气了,原料,他本以为自己显赫的身份足以令他仰慕许久,至少,他是不能再词薄语冷的对他。
气氛,有些僵沉起来。
饶是如此,却并无太多冷寒之意。
稍过片刻,奎烩话锋又至,直抒来意,道。
“沃尔金大人,莫嫌老夫话多,老夫心中仍有一事不明,还请如实相告。”
沃尔金听闻,随机嘴角送出一丝苦笑,镇定心神,立刻道,“都是老来人了,但说无妨。”
“好。”奎烩踱步一顿,又道,“连日来,你手下杂人频繁出现在金家庄四围究竟有何用意。”
听罢,沃尔金倒也大奇不解起来,只因,他连日来差遣出的手下虽说不全是超一流的高手,但却也是老道至极,想来定然会行事谨慎,做事周细,岂料却被他一语揭破……。
镇定心神,不慌不乱,沃尔金笑意倍出,油然道,“喔,你是如何知道的?”
奎烩平静道,“你我初遇,有些事情实在是难以详言细说,你且回答我的问题便好。”
无疑,奎烩的话暗含玄机,意味颇多。
沃尔金沉吟片刻,续道,“也罢,你既然已将话题深入到这里,倒也让我对你更感兴趣起来,不妨对你直言吧。”
说这话时,沃尔金他的人也是更近奎烩几分,眼中精光渐渐亮起,声音更为清宏,“我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达成女王陛下的心愿而已。”
未尝预料,沃尔金的回答也是让人听起来非常的诡秘费解,毫无疑问,这自是沃尔金回敬给奎烩的一番声腔口调。
奎烩虽然早已千思万想过太多,但在此时也不得不被沃尔金的‘油腔满调’所更为迷惑。
奎烩怔了片刻,轻声低语,道,“女王陛下究竟有何心愿呢?”
说这话时,奎烩他的人已然又陷入了对往事追忆的泥潭中。
在奎烩苍白泛黄的印象里,女王陛下的英姿容貌仍是那‘不老的容颜’,他心目中的女王仍是那个几十年前的‘女王’,一个早已长睡大地几十年之久的‘人’,实在是‘孤陋不知’,当今天下的西方女王其实早已更迭到了迪菲亚时代……。
良久,良久。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沃尔金慢步几下,半晌轻叹,幽幽道,“女王陛下秘我而来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印证一个人的身份。”
“印证谁的身份?”奎烩微感惊讶。
“一个皇族血统继承人的身份?”
“谁?”
“金家庄中的少夫人?”
至此,几番对语,奎烩总算是探明了沃尔金一行人的来意。
事实上,沃尔金的‘指定回答’倒也和奎烩的猜测近乎一致,只因,‘她的真实身份’一直以来就似是‘他活着的理由’。
一言至此,奎烩沉默许久,长舒一口气,慢慢道,“如此说来,你专程而来的目的就是与她一面。”
“正是。”沃尔金直言而答,但又想起诸多烦恼,续道,“我此行事关重大,且又不便抛露身份,连日以来,又掌握不到她的出入行踪,这可如何是好。”
一言而过,奎烩对于此事也是更为耐心、上心起来,他观望一眼沃尔金,眼中尽显锐利的也是沧桑无限的光亮,故作而叹道,“老夫也算得上这里的久居人士,当然晓得金家庄的少夫人是何等姿色艳绝的人,可是,在我看来,她可是地地道道的中土人士,怎的可以牵扯到皇族血脉上呢?”
沃尔金听罢,也是长叹一气,忽而抬头一观头上明月,以一种忧思天下的语调道叹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总之,老夫定然会想出法子亲见她一面的。”
明月。
皓洁清辉。
如若明月可照人心,想必所有的人心都会一览无疑。
显见,奎烩和沃尔金两人都是各怀心思的,自然,言言语语中也是少不了勾心斗角,互相猜疑。
但是,只要是人,但若相逢,必会就会在沟通中有携手的机会,更逞论又是身份显贵、功高超俗的两个‘老来人’。
故而,在接下来的聊谈中,他们便是达成了只有两个人在场时的约定。
这约定……。
这约定自是后来才有的事情,也才有了沃尔金冠冕堂皇的造访金家庄,也才有了沃尔金对笑语嫣的承诺……自不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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