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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太阳已过斜头。
长街中,人头攒动,各忙其事。
叫卖声,谈笑声、小孩子的哭闹声……如旧如昔。
就在这热闹的长街中,忽而一个身着咖啡色的人影在某个地方的某个时刻急促而跑,越跑越急,直至跑到人头拥挤的另一街巷中才不得不停下脚步,继续‘鬼鬼祟祟’而行。
与此同时,长街那端也是响起一声男人恍然有悟的爆喝,“哎呀,那小厮敢情是个小偷……。”
此话一出,周围人瞬时间都啧啧不语的瞧看起他,细细一瞧,原来是一个儒冠儒服的手艺老人,他的身边正是他那一尺三寸的小地摊,地摊上摆着一些由他亲手雕成的精美工艺品,有庄严的菩萨像、也有小巧玲珑的各式刀剑玩具,此外还有一些寻常可见的日常用品。
“怎么,丢东西了。”期间有人关切一问。
老人面色有些沉郁,摇摇头,叹口气道,“唉,人老了,不中用了,摆个小摊都看守不住自己的货品。”
就在二人正欲开口继续唠嗑下去的时候,围观的人群中也有一人正是‘有备而来’,只因他,不独光对老人失物有些同吝之情,更是因为他早已瞧看清楚了偷窃老人商品的是谁了。
“这尊菩萨像倒是很精美,老伯,请问它怎么卖?”
“喔……那尊菩萨像二十两银子。”
“好,老伯,那么就为我装包一下吧。”
听闻有人要买他的工艺品,故而,这个老人也是一扫一脸晦气神色,立马笑呵呵的用红纱包起了菩萨像。
“五十两?这位公子,老朽可没太多的碎银给你找还呀。”
“那就不用找了,你只当它值五十两银子好嘞。”
说这话时,虞颜已经一手从老人手中拿到了那尊菩萨像,可是,这个老人的性子却是相当耿直,忙做反应,道,“公子,你居住哪里,待老朽有了多余的碎银便给你送去。”
虞颜佛笑而过,“老伯,不必了,那是你应得的。”
老者随之一怔,眼瞧他的人已经远远离开,也只好将那五十两银子放在了腰间钱袋,顾盼之间,不忘微咦一声,“今儿这是怎么啦?好人坏人都来光顾我了……。”
同时,也有几道声音尾随而过,由于说话者很是隐若在心,且已搁开了一段距离,故而,这个手艺老伯并未听见,甚似根本无人听得见,也只因,他们的话正是说给他们自己听的。
“嘿嘿,真是想不到,小草姑娘竟是这样一个顽劣之人,连老人家的东西都好意思偷窃。”
“是呀,真没想到,她还有如此骨性。”
“唉,你们别胡思乱想了,也许只是小草姑娘一时贪念罢了,怎的可以只拿一件事儿就说她是个顽劣之人呢?”
“好了好了,你们三个都别瞎猜论了,凡事悠着点就好。”
“……。”
不难猜测,方前讪笑细语的人正是小三、华紫菱、以及郑氏兄弟四人,他们也是遥遥的看到了小草风驰电掣间的每个举动。
小草人呢?
此时此刻,小草也在一个最为热闹的地方停下了脚步,她停下来只有两个原因,其一,就是等等那几个她心底里嘟囔过的‘走路如蜗牛的人。’,其二,她似是已被香飘飘的美味给诱惑的走不动了,这时,小草她……她,她也终于可以将那刚刚偷窃而来的木杈头拿出来好好一观了。
“嗯,还真雕刻的精美漂亮……可惜了,它是个木制的庸假之作,要是真金白银的那可就更好了,唉……这回真是看走眼了。”小草犹自暗想。
只见,那木杈头的色泽晶莹温润,木杈头上雕着的正是一只展翅欲飞的彩凤,粗粗一看,疑似是金银雕造的,故而也才让小草太过喜欢,有了动手一偷的念头。
犹在这时,一个磁性清宏的声音在小草耳边响起,原来是虞颜面色平静的走了过来。
“喂,小草,原来你在这里,你怎的可以不等等我们一下呢?”
小草闻言,本想是回答‘我在等你’“我已等你们很久’之类的话,可是随时想到今儿她女扮男装的身份来,故而,小草吐吐舌头,道,“牛大哥,请叫我小马……我不是什么小草、老草。”
小马,很俗气的一个名字,很是明显,这个‘小马’二字正是小草的假身份,也正是虞颜硬质性的套给小草的一个身份。
起初,小草极为不乐,嘴里一直嘀咕,“自小到大,我都叫小草小草的几十年了,如今你们改口叫我什么‘小马’的真是别扭……。”
当时,虞颜忙做解释道,“小草,听话,这也是为你着想啊……你不是已经忆得出那伙绑架你和你爷爷的那群‘刽子手’就在这天下第一村范围内么,你不是说出掌伤你的那个‘面具人’气雾似的消失在了林荫中么?”
“那我该怎么做?”
“你不用具体的‘做’什么,你就当是我身边小厮便好。”
“小厮?那你岂不是要让我当你的‘下人’?”
“怎么?你不愿意?”
话音而过,只知道小草立时间满面通红,不觉口张目呆,讷讷说道,“也罢,就当是演戏了……倘若演不好,你们别怪我。”
眼下。
虞颜听得笑了,又幽幽道,“好,你是小马。”
“小马同志,你背后藏着什么呀?”
小草一愣,方才注意到虞颜的眼睛已经注意起了她背过去的一只手,一时间花容失色,一时间又双眸中光影流动,道,“牛大哥,我今儿运气真好,刚刚还真是捡了一样好东西。”
这个已非借口的理由,莫不让人嗤之以鼻!什么运气好,简直就是做贼的运气好。
很显然,虞颜当然应该早就知道小草背后藏的究竟是什么,但仍出声相问,显见,他是极不愿意揭穿小草谎话的,他之所以要佯问,只是为了更加深入的了解她而已。
“彩凤杈头。”
“喔,原来是个杈头呀。”虞颜目光柔柔地看去。
“怎么样,很不错吧。”小草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反问,似是手中杈头原本就是她的一件爱惜之物。
“嗯,是很精美……想必丢失它的主人一定会很着急的,莫如我们就等待一下它的主人来寻它吧。”
听罢,小草心中不禁暗暗幽怨起自己的谎言来,其实,小草最初原本是想告诉虞颜手中的那个杈头是“买”的,可是,思及自己‘身无分文’的窘状,她故而才会违心的说是‘捡来的’,殊不料,无论是‘买’还是‘捡’,都是需要她自圆其说的。
时间稍过一些。
小草头上已然冒出汗来,连忙拉拉虞颜的衣角,压低声音,面无笑容,道,“牛大哥,你看他们……他们几个也快到了……你是公子哥,怎的可以慢待那个小姐呢?……依‘小马’来看,还是先找家客栈住下来再做打算的好。”
言下之意?
虞颜听罢,幽幽的看向‘小马身份’的小草同时,也很快明白了小草的意思,点头微笑道,“也罢,小马你怎么想,公子哥我就怎么做,但凡你的想法不要太出格便是。”
“哼,小马几时让牛公子你尴尬过场面。”
“不,小马,你莫要多心,我只是提醒一下罢了。”
“哼,我才不要你提醒呢,我现在头脑清楚的很,应该是我要经常提醒你才对。”
“好,不说这些了,下一步我们怎么做。”
“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