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悬壶半世心’后,九九远远见屋内烛火微明,心下忖度古墨还在,便在屋外停步,与皇甫少逸辞别。
皇甫少逸也早已看见屋内有烛光,又见九九早早在屋外便与自己辞别,便也不再前行,只笑说:“那我就告辞了。蓉儿之事,在下改日再重谢。”
九九笑道:“太子不必客气。九九谢太子殿下送九九回来,只是夜深不便挽留,请太子殿下恕罪。”
皇甫少逸微微一笑,辞去。
九九进屋,烛火下,果然是古墨。
古墨看见九九好好进屋,紧绷的一个弦才算是松下,问道:“太子妃的病如何?你有没有治好她?”
九九笑道:“你应该问,我想不想救她?你也知道了她的病是我下毒所至,关键不在于我能不能治好,而在于我想不想救。”
古墨道:“你这么说,便是已经治好了她了。”,说完,静静看了她一瞬,道:“九九,我知道,你不是个心狠之人,你走路连一只蚂蚁都不忍心踩死,何况是杀人。你若想杀皇甫石嵩和皇甫少逸,你就不会救太子妃了。。。”
九九截过冷冷道:“蚂蚁与我无冤无仇,我为何要杀它?可是皇甫石嵩父子不同,我的国我的家我的亲人全毁在他们父子俩手里,我岂不恨他们?不杀他们?我故意下毒又救太子妃只是放长线钓大鱼罢了。。。师兄,如今,你我,桥归桥,路归路,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以后,若无紧要事你就不要来找我了吧。夜色已晚,你还是请回吧。”
古墨静静看了会儿她,微叹了口气,转身离去,走到门边却又停下来,道:“我在府上找了个清幽的小院,取名‘待音院’,是给你准备的。九九。。。退后一步便是幸福。。。我会一直等你。”
九九偏过头不理他,古墨默默离去。
九九急急锁了门,靠着门慢慢滑到在地,泪水静静流下。退后一步便是幸福?!可是,她不能退,她只能往前走,哪怕前面是万丈深渊。
说也奇怪,自从皇甫都城百姓一场瘟疫被‘医圣九娘’救下后,皇甫几个大臣又接连病倒了。他们也不乱投医,直接找到九九的‘悬壶半世心’,请了九九前去救治。
九九自然不负自己‘医圣’名号,逢病便治,不管什么毛病经过九九一治后便好转。自此,半个月后,皇甫都城里,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医圣九娘’。九九渐渐成了风云人物。
较之九九,古墨自从被封为‘谏议大夫’,也果然不负皇甫石嵩所望,在其位谋其职,做事仅仅有条,处事为人又谦恭有礼,在朝堂上的荣耀真是一时无两。与太子皇甫少逸更是政见相投,相逢恨晚,逐渐以知己相待。
仅仅一个月里,古墨与九九便在皇甫国内风生水起,风头一时无两,叫人无不羡慕之极。
一个黄昏。九九收了药铺,转眼便见皇甫少逸在眼前了,身后跟了三个奴仆,各抱了大堆物品。
“九九拜见太子。”九九急忙行礼。皇甫少逸急急一扶,笑道:“九九不必多礼。”。九九见街上人多口杂,遂请了皇甫少逸和其奴仆进屋,草草收拾了铺子也进屋了。
不大的一个屋子,九九平时一人时便觉得宽敞的很,这进来个两三个人放下手中物品便立即见狭窄了。即使如此,九九也并不觉得有何不妥和怠慢之处,只微微一笑。皇甫少逸也随之哈哈一笑,也浑不在意。两人如此相视一笑,气氛便瞬间柔和许多,两人之间也不觉亲近许多。这是两人始料未及的。
九九看着那些物品,问:“太子,这些是什么?”
皇甫少逸笑道:“蓉儿的病大好,这些都是母后赏赐与你的。前阵子来过几次,都不见你踪影,今日先遣了人察看了才赶着时辰来。九九最近可是都城里风流人物了。”
九九道:“九九谢过皇后娘娘。太子过奖了。”
皇甫少逸道:“‘悬壶半世心’,一直想问你这个门匾是何用意来的。”
九九抿嘴笑道:“先师医术精湛,于江湖中广施仁术,悬壶救世,救人无数。九九遵照先师遗言,替世人减轻病痛,九九也想学先师悬壶救世,但无奈仅学得先师一二,所以只得是‘悬壶半世心’了。”
皇甫少逸笑道:“九九太过自谦。如见天下,九九姑娘医术若论第二,便无人敢论第一了。”
九九道:“不知今日太子前来,所谓何事?”
皇甫少逸道:“父皇见近日都城瘟疫成风,遂想拜祭天神娘娘,为百姓祈福,又想着九九姑娘医术超群,仁心仁术,或许想一起拜祭给百姓祈福也未可知?”
九九道:“九九谢过皇上。九九作为一个医者,于情于理都是应去的。”
皇甫少逸道:“祭拜是在三日后,那我两日后前来接九九姑娘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