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当汝等一步步踏入吾之圣殿时,金之城也随之黯然失色。惊叹于他的完美,然其却一去不返,汝等将罪孽引入了天堂,并因之将灾难带给了整个世界。”
——————————————————挽歌(第八纪)十三年
教会谕示我们是人类的傲慢无知把暗裔引入了我们的世界,这些法师本来想要篡夺天堂,不料反而毁掉了天堂。他们被自我的堕落所诅咒,被内心的黑暗所腐化。他们以怪物的姿态重返,这边是最初的暗裔,他们变成了这片大陆上的瘟潮,不可阻挡,残酷无情。
矮人王国是最先沦陷的,暗裔在深坑通道一次又一次的驱赶我们,将我们逼到了灭绝的边缘,直到灰袍守望者们来了……
不管男人女人或是任何种族,战士以及法师,野蛮人或是君主……会跑守望者们惨烈的不惜一切战胜黑暗,并逐渐开始……扭转局面。
自从那场胜利我们已经守护了四个世纪,我们监视并且等待着暗裔卷土重来。但是那些曾经称呼我们英雄的人们……已经逐渐淡忘了此事……
我们现在人太少了……而且我们的警告,已经被忽视了太久……
当我亲眼看到地平线上的一切,我想,这一切会不会太迟了?
上帝会保佑我们所有人……
“不管男人女人或是任何种族,战士以及法师,野蛮人或是君主……黑袍守望者为遏制这黑暗的波澜献出了一切,并最终获胜……”
和其他成员一样,邓肯在加入灰袍守望者的时候舍弃了自己的姓氏:一种表示与过去决裂的象征。不过对他来说这可能是一种解脱。他的母亲来自于安德费尔斯(注:作为灰袍守望者根据地的小国),父亲则是德凡特人,而他的童年却是在自由境与奥莱伊度过的。世界各地都有它的同胞,却没有任何一个地方可以称之为家乡。
他被授予了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领导费罗登(该王国在两百年前驱逐了灰袍守望者)的守望者们。领受着当地人的怀疑和敌意,邓肯开始着手征召合适的人选。
不久前在某山脉中发生了一场战斗,一群暗裔袭击了当地的住民,并且与军队发生了激烈的战斗。但是相比于几百年前那几场近乎毁掉了整个人类的枯潮来说,这不过是在可以容许的范围内的小摩擦。暗裔总是神出鬼没,人们对他们充满了恐惧,但是他们从人类的视线中消失已经很久了。这样的战斗对于某些国家来说是很正常的,只不过这次的规模稍微大了点,其他的国家对此也仅仅只是发表了一下哀悼,或者根本没有任何的表示。
邓肯似乎已经从这次的战斗中嗅到了什么。他现在已经是一个出色的灰袍守望者了,而且在经历了一系列的变故之后,最终担当大任。他是个黑头发、满脸络腮胡子的人的中年人了,皮肤比较黑,而且深深地皱纹令他看起来饱经风霜,这是他常年在外监视并追踪暗裔活动多年的最好证明。他穿着一身异域风格的长袍,那是安德费尔斯近年来的标准装束。装束并不华丽,但是长袍般的下摆却隐隐透着一种独特的气息。不论这些如何的完美,在那双锐利的眼睛面前都显得黯然失色。那双眼睛,总是能够让人觉察到一种警觉和坚毅,甚至无数次的令暗裔不寒而栗。
邓肯用靴子翻过一个阵亡士兵的尸体,这个士兵的正中心被一柄利刃刺穿了,身体已经开始僵硬。面对暗裔,这样的牺牲是不可避免的,也是必要的。邓肯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起身又朝着另一边走去,这边的不远处,到处躺满了尸体,看起来在不久前的大战中有一次小规模的短兵相接就发生在这里。
邓肯走了几步,突然停了下来,缓缓抬起了头,在自己的背后,一个暗裔正在慢慢接近。很难想象,这些大块头竟然会是杰出的战士,他们猎杀的技艺丝毫不亚于经验丰富的人类士兵。邓肯这次来的时候带着的武器是双长匕首,这并不是邓肯最最喜欢的武器,事实上,战士出身的邓肯更愿意拿着自己的盾牌和剑。不过这次的查探并不会带来足够艰难的战斗,所以邓肯舍弃了自己的武器。双长匕首用起来更方便迅速,只是应付一些小数量的暗裔的话,这已经足够了。显然,现在的情况甚至算不上是小数量,自己身后的暗裔仅仅只有两只。
暗裔似乎对于正被“眼前的惨烈场景震撼的人类”显得很放心,他慢慢靠近,突然将剑刺了过去,却不想那个人类就好像背后长了眼睛一般,突然一侧身,在暗裔刺空的同时一把抓住剑,然后邓肯用力一甩,紧握长剑的暗裔连剑带人一起被甩向另一边的悬崖边上。暗裔重重摔倒在地,也就这一刹那的分神,手中的剑已经被抢夺了。邓肯抓起躺在地上的暗裔手中的剑,飞速转身并自下而上斜挥一剑,正好迎着另一个暗裔的剑砍来,转眼的功夫,确实先举起宝剑的暗裔被邓肯后发先至的剑锋砍了,顿时倒在地上,邓肯也毫不迟疑,向前小步一跃,双手紧握剑柄就重重的向下一按,就好像之前阵亡的士兵一般,剑身立即贯穿了暗裔的身体,只溅起一阵血花。但是暗裔并没有死去,依旧还在抽动着。另一边,被丢到悬崖边上的暗裔正在起身,邓肯果断放开手中的剑,转身又朝着悬崖边正在起身的暗裔狠狠一踹,那暗裔在地上滚了一圈,直接从悬崖上摔了下去,甚至都来不及惨叫。长期战斗练就的意识让邓肯将“敌人不死,战斗不止”这句话发挥到了极致,刚刚将一个暗裔踢下悬崖,他又立即转身去查看背后被剑刺穿身体的暗裔,不过这个暗裔抽动了没几下,就死了。
暗裔的鲜血溅得邓肯的铠甲到处都是,邓肯擦了擦嘴角,继续朝着那一堆士兵的尸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