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了。
次日,就被通知,可以不参加会议了,而是在一处写材料,作交待。曾龙不愧的读过高中穿过麻制服的人,所以,足足写了十多篇,把来龙去脉以为说得清清楚楚。但是交上去之后,上面说,为了把情况搞明白,要着重说彩儿和冯叔的历史情况,现今表现,要把目前住处之类的说明白。于是他又继续回忆搜索,尽量说得明白。
半个月之后,他被通知可以回家了,他高兴的问:没事了,组长说,现今没事了,你的事先挂起来。你回家吧,只是要到你们街道的派出所去一趟,他们会告诉你的。
回到派出所,几件事情,令他感到十分震动。
首先被通知,他的岳母大人在学习时,不肯认真交代问题,而且自绝于政府和人民,已经自缢身死,由政府安埋了。这点遗物交给你。其次,你的问题没有搞清楚,所以,从今之后,你走哪儿要先在派出所来请假的。第三,彩儿是因为反动而死的,她的两处财产,小码头的房子和大码头的锅铺予以没收。吉龙桥的房子仍可居住。第四,你仍然是有出路的,这儿的煤建公司差人拉煤的,你可以通过劳动,改造自己,寻找生活,找出路的。
曾龙知道说甚么是要惹麻烦的,就不断的点头称是。
回到家里,彩儿也没有甚么了不得的遗物的,。只在一件衣服里有一张字条,写了几行字,上面是:‘脸面都丢完了,活起来就没有趣味了’。下面是:‘未知生乐,焉知死悲’。曾龙觉得,说得到是不错,只是想到平日的恩情,不免有点说不出来的伤心。
突然他想起了郭春,决定要去一趟张家沟。于是,立即动身,才出县城门,看见沿路有人背着枪,才突然想起,自己应该先去派出所请假开路条的。于是又转回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