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前厅议事的范蠡听到叫喊声,细听是季菀的声音,大吃一惊,急忙循声音而来,看到妹妹们正与季菀的人打得不可开交。断喝一声,双方住手。
季菀一看,掐起双手,杏眼。喷火。
“范蠡,你窝藏妖女,犯上作乱,还有王法吗?”
“公主息怒。在下管教不严,触怒公主。范蠡甘受责罚。”范蠡对季菀弓腰说。
“哼!你今天给本公主出这口气还作罢了,不然我就要找王兄讨个说法。”
“公主息怒,小妹无知,公主不要与他们计较了,范蠡自会有公断。”
“范蠡,你有何断法,本公主今天就要看看。”季菀仍不依不饶。
范蠡扑通一声跪下。
“求公主开恩,都是范蠡的错,杀剐但凭公主。”
这一声跪,就像跪在移光姐妹心上,把心都跪得碎了,也把姐妹们的火气激起来了。
西施睁大眼睛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好,我这就惩罚你。”季菀说着拾起地上的鞭子,朝着范蠡抽来,
移光的步光宝剑一闪,季菀的手中鞭,就只剩下鞭杆了。移光的宝剑抵着季菀的脖子,牙关咬紧。
季菀一下瘫坐到地上,捂着脸哭了起来。
范蠡惶恐之极,大声呵斥移光,扬起手来打了移光。
移光吃惊地看着哥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你、你,为了你的相国,不分青白。”说完,移光猛甩头,拉过西施的手,那条长长的鞭痕已经出了血,顺着白皙的手指往下滴。
范蠡看到了,那正在滴落的女儿血,不过,他现在来不及感觉什么,他要安抚住公主,妹妹们的做法犯得可是死罪啊!
范蠡没有顾及妹妹们的感受,反身又给季菀跪下,还以头触地。
移光见状,气愤地搀着西施、领着妹妹们,回到后花园里去。
计然一路小跑的赶来,擦着满脸的汗水,他是闻讯来劝解的。
计然让侍女搀扶起来季菀,一番苦劝。计然的灵活、智慧很得季菀的赏识,他的话,季菀能听得进去。丢下一句:
“范蠡,本公主看你如何做!”就走了。
“起来啦,我的大相国。”计然对跪在地上范蠡说:
“范兄啊,你藏着这样一对大美人,怎么能让她看见啊!哎。”
“唉,一言难进啊!这下惹怒了公主,又气恼了妹妹。愚兄里外为难,还不知道大王那里如何交代呢?”范蠡感叹。
“大王那里好说,毕竟大王还明智的很,难的是这里。”计然说着朝后花园方向扬扬下巴。
范蠡看去,长长的一声叹息。
“想我范蠡,纵横驰骋不会皱眉,偏偏此事难办。”
计然嘿嘿一笑。
“历来英雄为情扰啊。”说完,打了个哈欠,背起手,晃着身子向门口走,腰身下的绅带摆动着,边走边拖着腔说:
“君之幸,心之痛,从此始矣;国之运,人之命,不久移矣!”
回到后花园的姐妹们,一个个都气鼓鼓的,踏宫、驾风两个人嚷嚷着离开相府,重出江湖,不受这样的气,就等着移光发话。
追月劝说:
“她是公主,又是王妹,大哥是相国,自然应该这样做了,姐妹们明白才是,不要动不动就走了,那样大哥才叫难耐的呢。”
追月的话,说的在理,姐妹们都静下来。
追月看着西施的伤,让驰原找来药敷上,看着移光说:
“老大,季菀不该知道的,知道了,一下子就成了这样子,下一步怎么办要想好了。”
追月的话一下子提醒了移光,她明白了当初追月说的让自己摸不到头脑的话所指的什么了。季菀知道了西施,闹成这样子,西施也知道了哥哥的身份,会怎么样呢?
她看看西施,西施微笑着,如同平时一样的微笑,只是能看出点歉疚。
“都是我不好。”西施低低的声音说,两行眼泪落下来。
移光气鼓鼓的起身。
“我就去找范少伯。”
西施一把没有拉住。
“让老大去吧,不会有事的。小六,跟着姐姐。”追月说。
移光与驰原刚出门,就看到徘徊在树底下的哥哥。
姐妹俩同时“噷”了一声,同时把头甩向一边。
无论范蠡说什么、怎么赔礼、作揖,姐妹俩就是不吭声。只好指着石矶上的药,说拿去给西施姑娘治伤,叹息着走了。
西施的伤口敷上范蠡的药,很快好了,谁能看得出来,她心里的伤却越划越深。她给郑旦说:“这个相国大哥,不像是在溪水边遇到的大丈夫。”从此,西施的心也笼罩上了一个樊篱。
几天后,西施和郑旦一起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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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示语:
“君之幸,心之痛,从此始矣;国之运,人之命,不久移矣!”
——预示西施与范蠡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