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岳飞把我送出城,他一再问我去干什么,我就编了个理由搪塞他,岳飞知道,也问不出来,就说,兄弟,还要什么帮忙的尽管说。
我想了想,你派一个小队吧,我有用。
岳飞马上从背嵬军里调了一个小队,还问:“够不够,要不再调一个?”
我说够了,又不是去打仗,我就去办一点小事,叫你的兄弟陪一下,给我壮个胆。
岳飞送了一程就回城了。这是两军前的战场,不是打仗,这里是没有活人的,死尸倒是到处都是,乌鸦和野狗成了这区域的主宰。冬天的清晨,寒风刮在脸上,和刀子割一样。
我们一行人走了5里地,我估计城墙上的人看不见我们了,就叫停。派一个兵去前方哨探,有情况就回来报告。我们就下马在路上休息。搓脸跺脚,活动活动身子,在马上都要冻僵了。
半个时辰后,那个哨探回来了:“前方发现一队兵马,穿着大宋的服装,好像是自己人。”
我下令上马迎上去。
前方的人马看见我们,马上停了下来,刀出鞘箭上弦,我们于是赶紧喊话,看清我们也是宋军的服装后,才放松戒备。
我让士兵留在原地不动,自己匹马上前,对着其中一位衣着华贵,容貌俊雅的人致礼:“请问是枢王吗?”
“正是,你是?”
“我是唐大人派我来送信的,他让我通知你事情已经泄露,目前太学生正在闹,他让你到城北的西军暂避风头。”李邦彦被罢职后,唐恪出任丞相,换汤不换药,还是一个投降派。和谈就是李邦彦和他一起策划的。
“你是?”
“我是唐大人府中的主簿,事情紧急,唐大人目前在安抚太学生,只请大人务必回避。,没有唐大人的通知,不要回京。为了隐藏行踪,唐大人特意交待小人和你换装。”
枢王也领教了太学生闹事的厉害,害怕回去挨打,就赶紧和我换了衣服,他的手下也和我的士兵换了装。
然后枢王就带着人马,往城北的西军方向去了。
枢王和完颜宗望经过一夜密谈,已经达成了协议,宋朝割让太原、中山与河间三镇,并每年向金朝纳贡黄金100万两,白银800万两。枢王此刻就是回来复命的。而我的计划要成功,就要把枢王半途截留,杀了他不行,只能用谎言让他到别的地方自己不敢回去。
我们往回城的路上走了一阵,看左右无人,估计枢王已走远,就调转马头,往金军大营的方向走去。
走到一个山脚处,忽听到远处传来阵阵狼嗥,夹杂呼喝怒骂声,小队长王成说:“看来前面有人遇到麻烦了。”我说:“走,去看看。”
我们驱马上前,看见约有50多头恶狼正在围攻三个人,旁边倒了两人,已经被狼撕扯得血肉模糊,惨不忍睹。另三个人背靠背,和狼群厮打,虽然看起来武功都不弱,但要对付几十头凶猛的恶狼,仍然险象环生,形势危急。其中一个人小腿被一头狼叨住,拖倒在地,几头狼从几个方向向他扑来,他拚命舞刀护住头部和胸部,但左手又被一头狼咬住。眼看性命不保,另两人背靠背和狼厮杀,眼看同伴遇险却无能为力。
“放箭”,我叫道。王成有些犹豫,他看到这帮人是金军,但他还是不折不扣执行了命令。外围的30多只狼,很快就倒在了箭下,还剩下几头狼见势不妙,掉头就转密林深处逃去。
这时,两人浑身是血的金人摇摇晃晃,终于支撑不住,一头栽倒在地。
我们上前查看,地上大约有近40具狼尸,有20多具是中箭身亡,另20具是被砍死的,其中两具尸体旁倒着六七具狼尸,三个受伤者身边则有十多具狼尸,显然这5人都是极为勇悍。我们把那些还没断气的狼再补了几刀,给这三个金人包扎上药。其中两人虽然昏迷不醒,但那是失血过多,筋骨没大碍,另一人则惨得多,一只脚和一只手被咬断,看来就算救回性命,也要成为残疾。
我命令腾出三匹马,把这三个受伤的金人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