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人闻言,心中升起一股怒气,就抽出炎魔刀,傲然说道:“血魔在此,要打便打,要杀便杀,就看你有无那本事!”说罢,让过花不谢,站稳脚下,执刀相视。
薛留痕也怒,将折扇扑张,全身微震,气势顿时蔓延开来。一点梅花青锋,封喉不留痕。是为青锋之刃。此人毕生钻习于此,可叫人防不胜防,最是阴狠毒辣。
绝人展开身形,挥动炎魔刀小心谨慎与他斗战数十回合,仍是毫无破绽可寻。薛留痕修为深厚,所发的青锋光刃无孔不入,而且快速绝伦。绝人几次将要欺身近前,都被逼了回来。
薛留痕手中的折扇翻翻滚滚,周围气焰蓬发,青锋如天降细雨般不断激射而出,意欲真将绝人至于死地。又是一阵针锋剑雨涌来,绝人遮拦不过,猛地撑开红翅,嗖的一声飞到了天上,后面青锋紧追不舍,就将炎魔刀旋风一般左右劈斩。半空铿锵之声乱震,云霄刀光闪烁;地下折扇翻转,云间红影飘飞。伴随着流星似的光芒,二人所发出的气焰搅得狂风呼啸,映的波光流转。只看得众人眼花缭乱,暗自心惊。
马上的人都下了马,聚在一起困住花不谢,又一边呼喝着为薛留痕鼓劲,一边叫骂血魔。只有傅轻力骑在一头浑身长满疥疮的黄牛上悠闲自若。黄牛肩头两侧挂着两个大布袋,圆圆滚滚,也不知是何物件。
战了约莫小半个时辰,花不谢碍于众人同心要除绝人,总是腾不出手阻拦,不由得心急如焚。绝人拼着一股怒气越战越勇,大喊道:“小爷不服你们这群混蛋,为什么不一起上来取我性命!”薛留痕爆喝一声:“顽劣之徒,死到临头休得逞强!”众人闻言,都面露不屑,却真的一拥而上,扬言要杀邪魔。绝人被多人围攻指骂,倔强的性子如何肯屈服!
那花匠傅轻力观战之余,不时地望着天上斗战的绝人眉开眼笑,见他只顾挥舞炎魔刀,就随意的抬头说道:“久闻神火决最是威猛霸道,怎么只有这等火候?”绝人闻听此话,先是怒气塞胸,随即豁然开朗。红翼扑扇躲过一击,噌的一声收刀入鞘。暗自鼓起真元涌遍全身,忽而抬起张开的右手,大翼倒卷自半空顶着锋芒一挥而下!
“大盖地神掌!”众人惊呼。
就见一蓬烈焰裹动阵阵红芒铺天盖地般冲下地来!围攻的众人修为都是不浅,却是挡不住这等霸道的气势。青锋所及,顿时烟消云散,化为无形。薛留痕见攻势如破竹,岌岌不可遮拦,不禁心惊胆战。众人皆惊惧,眼看手掌就要将他盖做肉泥,烈焰忽然在他脑门上方五寸处生生顿住!
花不谢叫道:“绝儿不可!”
绝人恨道:“我以诚相待,倒让你等鼠辈小瞧与我。都说我是邪魔,可曾亲眼见过我为害世间!”薛留痕为气势所惊,口不能言,愣睁着双眼,还是不能相信眼前的年轻人抬手间竟然就将自己打败。裘厉飘身落地,一字一顿的说道:“莫,须,有!”绝人嘿嘿冷笑,望着他说道:“想必那位前世的血魔前辈厉害的紧,让你们吃了不少的苦头,鼠辈们心存畏惧,这才想要对我赶尽杀绝,恐怕以后又会遭到报应!”裘厉气的老脸通红,却也无可分辨。
傅轻力口中自言自语说道:“此子脾性修为如此,若你泉下有知,也该瞑目了。要是你不瞑目,等到时候我死了,我得替你瞑目。”
绝人又说道:“火神乃是天下尊者,怎会收我为徒,在下浪得虚名,不过是扯谎骗骗小儿,你们却相信了,真是好笑,真是过瘾,不陪你们玩了。”又对骑在牛背上的傅轻力拱手笑道:“多谢,我走啦!”傅轻力点头说道:“彼此彼此,我也正要走呢。”
花不谢听绝人要走,心中好生留恋。他长居绝世峰修养,对于近来发生的事所知不清,血魔的事,他本来不忍相问,最终耐不住,就问道:“你跟我说实话,那越阳城外的惨案真是你做下的吗?”
绝人心说连你都不相信我吗。他不想看着敌视自己的眼光,更不想在此多做停留。也不去回答,就对花不谢拜道:“花大哥,你去绝世峰吧,小弟不肖,这就离去了。”花不谢低吼道:“我要你说不是你做的!”绝人神情低落,于是只说了两个字:“不是。”说罢,撑开翅膀头也不回的向南域而去。
花不谢心头苦恼,见他去了,只得低头叹气。众人回过神来,只不住的抱怨。傅轻力下的牛背,漫步到众人面前摆出一副高人的架势说道:“当年的血魔无心作恶,只是被逼无奈,这才大开杀戒,诸位还是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裘厉耐心的看了他好一会儿,随后问道:“你到底是谁,彼此山庄偌大的庄园,可谓人才济济,为何偏偏选一个花匠做前锋?”傅轻力哈哈笑了一阵,说道:“此中更有玄妙,你这小小晚辈不必懂得。”裘厉依仗堂堂五花门主身份,竟被一个年老的无名花匠折辱,不禁变了脸色,内心不觉痛快。又恐怕他是某个世外高人,当下也不敢托大,就问道:“不知有何玄机,你要是真有本事,不防说来听听。”
一首断肠曲……天涯何处觅知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