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青牵着马,在锦秀山庄与颜勾魂并肩而行着。
“锦秀山庄,景色真是太美了,我想中原的皇家庄院没有一个能比的上这里,”萧青能用他熟练的中原话发出来自内心的感慨。
颜勾魂微微点头,道:“是啊,这里是方老爷建的,我们是租人家的,我想,锦秀山庄再不能摆脱困境,就得离开这个地方了,这里一年的租金就几十万两。”
颜勾魂说这话脸上是挂着微笑面对萧青的,而内心却在绞痛。
过去当慕容山庄统领整个江湖,庄主担任武林盟主的时候,慕容山庄每一个人行走在任何地方,都能挺起胸膛。
那时的慕容山庄还经营着钱庄,遍地中原各地,钱对他们来说从来不是问题,可现在呢,风光不在,连租金都交不起了,还好今年的租金让方老爷大发慈悲的给免去了。不过,照这样下去,迟早会搬出这个美丽的地方,而颜勾魂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几年,人总会是有感情的。
春日易逝,终将必来。
“不知有没有机会,山庄再现往日的辉煌,”颜勾魂喃喃自语。
萧青道:“想什么呢,你好想有心思?”
“噢,没有,前面就是百花园了,还去百花园看看。”
颜勾魂的提意,很快得到了萧青的同意。
入秋后的百花园有一种花叫菊花,开得很美丽。
颜勾魂道:“百花园中四季都有花香,原因是就每一个时季都有一种花是盛开的,梅花选择了最冷天,菊花选择了秋天,春天又是花开的季节,夏天的荷花出淤泥而不染。”
萧青道:“我知道,秋菊又称为中原的四君子,花中的君子,与荷花还有梅花还有兰花。”
颜勾魂道:“菊花素来,孤标亮节、高雅傲霜是四君之一,荷花出淤泥而不染,不过四君中没有荷花而是梅、兰、竹、菊。”
梅: 剪雪裁冰,一身傲骨;兰: 空谷幽香,与世无争;竹: 筛风弄月,潇洒一生;菊: 凌霜自行,不趋炎势。
萧青道:“在我们东瀛有关于秋菊的传说。”
百花园到了,萧青把白马拴着百花园门前的一颗大树上,树上的树叶开始发黄了,证明秋天来了,再过几日,树叶就要调落,树叶的经历就象许多人的一生,从发芽到碧绿迎风招展,到枯黄,到离开树杆,就象有些人退出江湖。一代一代,江湖从不能属于哪个人,陈玄、慕容无敌都暗然退场。
门是开着的,看园的老奴已经头发,胡须花白花白了,他也就象这树叶,年青时在慕容山庄做家兵,强健得很,到现在真的老了,连连的咳嗽,还看不清人。
“老伯,我是小颜,”颜勾魂的声音很高,她知道这看园老奴耳朵也不好使了。
“老伯……”
老人很微弱的声音,道:“我听到了,那你们进来吧,要注意爱护花草,可不能象对人那样……”
老人家的话似乎有什么含意吧,话深深的刺痛报颜勾魂的心。
也快五年了,那一场内乱,现在看来,何天沙与她并非赢家。
百花园在慕容山庄时代这个时候也是游客踏破的地方,整个慕容山庄光接纳江湖各地的游客每年收入的银子就够交付巨额租金了,所以慕容山庄,过去的慕容山庄是多么辉煌的过去。
百花园中的菊花,有很多品种,花色分红、黄、白、紫、绿、粉红、复色、间色。花序大小和形状各有不同,有单瓣,有重瓣;有扁形,有球形;有长絮,有短絮,有平絮和卷絮;有空心和实心;有挺直的和下垂的,式样繁多。
萧青轻闻着满地菊花淡淡的轻香,感叹道:“太美了。”
二十年前的那一幕又印入颜勾魂的脑海中,那是一个下雪的夜晚,她跟着慕容无敌、萧秋风、何天沙还有卜平凡去请年少的无常,那是她第一次见到无常,多么英俊的少年,也许第一眼颜勾魂就对这个少年有了好感,也许从第一眼开始颜勾魂就已经想到了他们之间会是什么样的恩怨,如果有一天再相见,昔日少年会对她拔剑。
萧青道:“颜姐姐,好象有心事。”
颜勾魂道:“对了,萧青,你们东瀛的那个传说?”
萧青缓缓的讲述道:“古时候,从中原大国驶出一条大船,载了12个贵族童男童女,为寻找长生不老药给中原的皇帝,在海上航行。作为交换,他们携带最为贵重的物品—金菊花。”,“后来大船遭遇了风暴,被冲到一个无人的荒岛,被迫在那里住下,繁衍子孙,并在岛上种下了金菊花。”
颜勾魂道:“所以,东瀛和中原本是一家,这不是传说,而就是历史,那皇帝就是秦始皇,我们还是同一个祖宗。”
萧青道:“所以,以后不管发生了什么,我们都并肩作战。”
颜勾魂被萧青的话感动了,她的鼻子一酸,差一点没有落下泪来。
“轻肌弱骨散幽葩,更将金蕊泛流霞,欲知却老延龄药,百草摧时始起花,”颜勾魂背起了那首宋朝大诗人苏轼名为《赵昌寒菊》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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