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没有再出公告,谁也不知道决赛是否可以观赛,但是袁玲这几人还是决定要跟随暴薪火过去看看,能够进得了场当然是最好,如果被拒绝进场,却也可以就近帮助暴薪火,所谓的帮助,袁玲心中清楚,暴薪火已经在透支体力,决赛对暴薪火来说,无疑是极端困难的事情,很有可能落得个重伤退场,到那时,也好第一时间给与救治。
暴薪火能够感觉到袁玲几人的心思,她们虽然没有叮嘱什么,但是那表情,就只差把“不要勉强”这四个字说出口。于是暴薪火搞出满不在乎的表情,喝一声:“发兵校武场!”大摇大摆的出了门。
熟悉的道路,人头涌动,难逢的武赛决赛,不去观赛就太可惜了,城外的这条道路,简直比入夜的闹市还要喧哗。
一路上暴薪火这几人不停地说着闲话,依然是没有谁会去提起武赛~~~这要怎么提?包括郝晓仁与段乐儿,没有一个看好暴薪火,是,暴薪火是报了个大冷门击败马雁儿,可是那是头脑中的交锋,你暴薪火不知道使了什么坏,把人家小姑娘给骗了,若是真刀真枪的干,就凭你暴薪火的熊猫眼,你不输才怪。几人都是这种心理,此时根本就不敢往武赛这方面谈话,一旦开头,绝没有好话,那必定都是丧气话。
不一时走上岔路,前面忽传来阵阵的欢呼,一声声吆喝由远而近流了过来:“决赛是在擂台上举行!所有人都能看到!”这欢呼与吆喝声流过暴薪火几人的身旁,又远远的流了下去,真好比是江潮一般涌了下去。
比赛擂台不是在校武场之中,暴薪火几人抵达校武场,又顺着人流向西北走,不多远,绕过一座小山包,天然形成的一个小山谷,谷心一座三丈许的高台赫然在目。此时有许多的士兵把守着道路,将人群都堵在谷口。
不用招呼,暴薪火向前挤去,袁玲几人有心嘱咐几句,还是说不出口,也就算了,由着暴薪火挤到前面去了。
通名道姓,士兵放暴薪火进谷,这山谷前期经过了打理,四面的山包都是清理了一遍,只北面的山包安排了座椅,其它三面光秃秃的寸草不生。这大概就是面南背北的缘故,北面的山包是留给皇亲国戚的位置,只是不知道,今天皇帝老儿会不会御驾亲临。北山两侧的山脚各自扎了一个营帐,西北角的营帐奢华而又略大,东北角的营帐朴素而又稍小,看看地势,西北角向北山上走的道路平整舒缓,东北角的道路颇为陡峭,想来那西北角的营帐也是留给皇亲国戚歇脚用的。
事在人为、全凭天意,皇帝老儿今天如果不来,暴薪火先前的打算就会成空,虽然它日仍然有面见皇帝的机会,可是有些事情,错过了就等于是失去了。
有士兵接住沉思的暴薪火,说一声跟上,向东北角走去,那里自然是参赛选手休息的地方。进入营帐,已经有三个人坐在椅子上喝茶,暴薪火只认得一个,也是一面之缘,淘汰掉姚菁花的沙空。没必要客套,暴薪火找张椅子坐下,自有士兵端茶过来,接过茶杯,暴薪火默默地想着心事。
时间已经不早,门帘一再被掀起,其余六人几乎是脚踏脚的进账,最后一个又是相识,卷毛细眉缺门牙的郑腾飞。郑腾飞进账之后,扫了一遍帐中九人,他那目光经过暴薪火的时候没有稍停,却不知是他城府太深,还是有意为之。
暴薪火总是感觉姚菁花父母的命案透着蹊跷,是不是郑腾飞所为,暴薪火的心里没多少底,现在不是询问这件事情的时候,且等到武赛结束再问不迟。暴薪火现在最感兴趣的是在座哪一位才是天池的石牙,看来看去,再没有一个少年,若论气质,能够进入前十的,谁的气质不好?
门帘再被掀起,一名文官进来,十人起身见礼,那文官说声免礼,接道:“今日皇帝也会驾临,銮驾正在路上,决赛延迟进行,你十人暂时喝茶叙话,稍等片刻。”十人应了,那文官辞出。
暴薪火来了精神,提着椅子坐到沙空的身边:“兄弟,从哪里来的?你我年龄差不多,我是暴薪火,你什么名字?”沙空笑笑:“我是沙空,我老早就听说过你的名字,最近风传你有些麻烦,看来传言也不能尽信。”他却没有回答出身。暴薪火哈哈一笑,揣着明白装糊涂,对方不想说的东西也就不再问,接道:“传言都是真的,我是凭着运气进入前十名的,问个事,哪个是石牙?”沙空向旁边侧侧头,道:“石牙一直都坐在我的旁边。”
暴薪火看去,那是一个大叔级的人物,目光稍嫌冷淡。暴薪火从来没有把年龄放在心上过,套近乎:“石牙,你们那里没有年轻点的么?怎么把你弄出来了?”石牙没应声,沙空接过话头:“薪火,不要造次,他们那里从来也没有收过像你我这样的浊人。”暴薪火一愣,而后就明白了沙空话中的意思,转而对石牙道:“得罪了,我还以为~~~不跟你说话了,我和沙空玩。”石牙眼中透些温馨,点了点头。
郑腾飞提着椅子走了过来,放下椅子冲着石牙抱抱拳,而后对沙空抱拳,坐下说道:“你这一趟是不是也是为了那件事?有没有眉目?”沙空摇头:“很难找到眉目,哦,常雨山到了壶口,他似乎知道点什么,可是他从来也不肯说。”郑腾飞点点头:“我们那里也曾经遇上过常雨山,他守口如瓶,什么也问不出来。嗨呀,真是麻烦,我师父给我下了死命令,如果弄不出线索就不让我返回西南,也不知道进入朝廷会不会搞到点线索。哦,咱们到时候多联络,那个人的行迹越来越明显,只怕事情~~~唉,走一步算一步吧。”
暴薪火知道他们在谈论什么,无忧峰也没少了谈论这件事,不过,这件事情苗头虽多,却从来搞不到绝对的线索,这是非常让人窝火的事情。
谈到此时,先时那文官重又回入帐中,招呼道:“都出来吧,皇帝马上就到,准备接驾。”
出了营帐,谷口的人群已经不见了,想是被安排在道路上跪迎圣驾,那文官带着暴薪火这十人走到谷口停步,暴薪火向外望望,果然一条道路的两侧尽是士兵压着的人群。
文官交待道:“一会儿圣驾到来,跪在地面不许抬头,你们已经是国家的栋梁,无论最后的结果是第一名还是第十名,统统都有官职,你们不再是闲散的路人,规矩一定要完全的遵守。”十人应了,却听来路上马蹄翻飞的声音,十余匹快马从路人形成的夹道之中如飞而至,马上十余名重甲的骑士,到了谷口滚鞍下马,其中一名骑士对那文官说道:“张大人,圣驾一盏茶之后就到,你这里还有没有不妥当的地方?”张大人作揖道:“全部都已经安排妥当,只等圣驾到来。”那骑士点头,十余人跳上马背,顺原路返回。
骑兵一来一去,随之有数十名布衣的带刀人急匆匆赶来,看这些人的衣着,似是皇城之中的侍卫,有一人对张大人道:“老张,妥当么?”张大人笑道:“放心,不会出差错。”那侍卫点点头,又问道:“怎么只有你们这些人,其他人呢?”张大人答道:“都去迎接圣驾了,这十个参加决赛的武者不好抛头露面,只好由我带着在这里迎驾。”那侍卫再点头:“这是对的。哦,护驾的人手怎么样?”张大人道:“都混在人群中了,保证是万无一失。”侍卫仍然点头:“既然这样,我们回去了,圣驾这就要到了。”
侍卫离开,片刻之后,沿途的士兵高声对人群吩咐:“跪,统统跪下,圣驾到了。”一个人下跪弄不出动静,如今人头攒动,搞不清楚究竟有多少人,那膝盖碰地的声音如碎帛一般擦擦的响,转眼,一条道路尽是俯首跪地的男女老少。安静,除了婴儿的哭声,再没有一丁点旁的声音。
张大人已经吩咐暴薪火等人在路旁下跪,不过,指望暴薪火老老实实的低头,有点不切实际,偷偷远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