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夕颜轻声“嗯”了一下,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石子牵着莫夕颜小心翼翼地跨过凳子,走出教室,把手机递给莫夕颜,用左手单手把教室门给锁上。下楼的时候,石子和莫夕颜都走的很慢,他们的教室在二楼,此时石子终于知道了教室在六楼的好处,这样今天的路就会走的长一些。
石子把莫夕颜送到女生宿舍门口,看着她进去,然后自己狂奔回男生宿舍,宿管大爷正在锁门,石子一边跑一边喊:“大爷!大爷!别锁门,我还没进去啊!”
宿管大爷看见飞奔而来的石子,还以为是一土匪,直到石子跑近了,才看清像一学生。“快点快点!小伙子,都快考试啦,别再熬夜读书了,早点休息吧!”石子听了差点没有吐出血来,如果宿管大爷知道石子在干什么,不知会做何感想。
回到宿舍,石子迅速的冲了一个凉水澡,发现自己的鞋子和裤腿都是绿痕,这都是踩了一天花花草草的惩罚。石子怕这些绿草汁干了以后就永远的留在了自己的衣服上,第一次怕衣服不掉颜色,就索性把自己的衣服和鞋子都洗了一遍。忙完这些,都快十二点了,石子才匆忙睡觉。
在床上打开手机,有一条未读短信,是莫夕颜发来的,只有短短的一句话:“今天很开心”。石子编辑了“今天最开心,晚安,么么”,想了想又把“么么”删去了,然后回了过去。有发送报告,石子知道莫夕颜还没有睡,也许她是在等自己回短信吧,正在石子屁颠屁颠时,手机震动了,莫夕颜“嗯,晚安,么么”。石子顿时肠子都悔青了,就这样石子忏悔者兴奋着睡着了。
这一夜没有梦见考试和上课,梦里朦胧中只有一位姑娘,被自己牵着的姑娘。
距离高考还有50天。
虽然莫夕颜和石子隐隐约约懵懵懂懂地确定了关系,但是他们还是像平时一样相处,除了陆云和蓝曦月,没有人知道。其实石子一直认为,只是一种徘徊在爱情和友情之间的感觉,大家习惯叫它暧昧,但是石子认为它是相知。
就这样,石子和莫夕颜彼此帮助搀扶,共同挨过高考到来前的每一天。
今天中午在老十字街吃完饭返校,远远看见教学楼大厅里有一群人正在围观什么,石子以为又出啥新闻了,带着好奇心,石子走近一看,十几个民工正在大厅里看墙壁上的地图。(校内常年施工)
不知道为什么,石子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那是一幅世界地图和一幅中国地图,是用瓷砖镶嵌拼凑的。那个石子无比熟悉的五大洲、四大洋,那只金鸡在石子的脑海里不知刻下了多少遍。那两幅石子们看了就头痛胃酸的地图此刻竟被几个民工庄严的凝视着,那两幅石子们走过N次都懒得瞥上一眼的地图此刻正受到前所未有的关注,一时成了明星。
当石子经过一个民工身旁时,无意间扫过了那张脸,那一张粗造的像混泥土一样的脸,几道皱纹像锈了的钢筋一样坚韧的横亘在混凝土里,仿佛是刺进肉里的。但是那一双眼,对,就是那一双眼,却闪烁着清澈的光芒,宛如一堆乱石残砖中长出的两朵娇艳欲滴的鲜花,那一双眼十年前的石子们也曾经有过,那是对知识最原始、最纯粹的渴求啊!
可是如今的石子们在看地图和课本时,再也没有了那种单纯的炽热的光芒,有的只是疲惫和厌恶,是什么让石子们失去了?
“乖乖,俄罗斯真大”,“要是把俄罗斯占领了就好咧”。这是石子听到的他们旁若无人的话语中的两句。也许他们没有上过学,不过这么单纯的近乎可笑的话也只有他们能够说的出口了,但是他们中的一个至少认得“俄罗斯”。他们于石子们,肯定是羡慕的,石子于他们,又何尝不是羡慕的呢。他们的世界里只有板砖钢筋和水泥,石子们的世界里,只有试卷和课本。石子讨厌着他们渴望的,呵呵,这是一个奇妙的世界。
操场西边那栋七层的楼房就要封顶了。从打地基到现在封顶只有一个学期的时间。从石子刚进学校起,学校就一直在进行着拆和建这两项对立又统一的运动。几乎没有一天消停过,一座楼倒下去了,又有一座楼踩着他的尸体站起来,就像一拨又一拨考生一样。楼越变越大,越变越高,学校越发拥挤了。几乎建成了四合院,或者叫做“四合楼”。一片楼的影子倒映在另一片楼上,一部分同学整天生活在阴影中。
楼越来越多了,但形式依然单调,本部校园里甚至还出现了两座一模一样的教学楼,如果这两座教学楼是一起建的,还可以叫做“双子楼”,可是这两座楼差了60岁,可以爷孙相称了,新楼显然是复制旧楼的,不过这倒可以省去不少钱,只是不知道省的钱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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