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妖嗖的一掌,一股飞沙走石的内劲顺势从袖口喷出,古杰还没看出这一招是斗转星移还是降龙十八掌,那些冰魄银针竟然掉头回转,迎面向自己扑来。不过老妖并无伤害他的意思,这招其实是“黯然销魂掌”的反击,只是为躲避漫天飞来的冰魄银针而已,因为那些银针像蚂蚁一样飞向古杰,他轻而易举就躲开了。
到了此时,所有人看出老妖有意相让古杰,不然凭老妖的武功,连叶丘荣都不是他的对手,古杰小小年纪又如何能接这么多招。就拿刚开那招“黯然销魂掌”来说吧,若是老妖使到五分力,只怕古杰已经被针扎成马蜂窝了。
古杰越打越来兴致,他跳上前左一拳右一腿地打向老妖,对于他拳脚相加的攻击,老妖却是一退再退一让再让。
老妖一边退一边说:“请你相信我!给我三个月的时间,到时候我会让你手刃仇人,而我自愿为大哥而死,决不食言。”
南飞雁见老妖武功了得,怕弟子一个不留神,给弄受伤了。他在座位上怒道:“古杰,你个蘖徒,快给我回来。”
古杰与老妖斗了这么久,知道自己决非他的对手,本想趁老妖言和的机会罢手的。可是一听到师父骂自己,他心血来潮了,一边打一边道:“是,我除了是孽徒,我什么都不是!那我让老妖打死算了,好让你耳根清净,永永远远没有这个孽徒烦你。”
南飞雁听后心如刀绞,他把毕身的心血放在古杰身上,指望以后他能重振鸡公门,可是为什么弟子不理解他的苦衷呢?真是恨铁不成钢啊,师父说两句重一点的话就寻死腻活,以后能有什么大器?难道全天下十八九岁的小孩都这么叛逆吗?
墨辰风同样心急如焚,一个是他还没斩鸡头、烧黄纸结拜的兄弟,一个是他的义父,他觉得左右为难,问身旁的浪子:“二伯,能叫他们别打了吗?”
他本是随口说一声,并不抱有得到回答的希望,但不知为什么浪子却说:“高手比武,哪能说停就停,除非……”
“除非怎样?”
浪子没把话说下去,只见公孙正双手一拍椅子,身子像是装了弹簧的火箭,直溜溜地升上了天空。他临空说道:“贫道也来汤一场浑水,‘行走天涯’!”
然后,擂台四周围绕着一连串幻影,一阵疾风“呼呼”地闪烁而过,那是公孙正在‘移形换位’,不过就算你睁大了眼睛,也分不清哪一个才是真身。那些幻影瞬息间汇集在一起,不知不觉间,公孙正的手中已抱了一个人,那人正是古杰。
公孙正把古杰放下,道:“回你师父身边去吧。”
“哦。”古杰点头应允。南飞燕见徒儿安然无恙,高兴地喊了声:“古杰。”可是古杰看了师父一眼又低头走路,走到师父的身后,没有说一句话。也许他觉得不但报不了师仇,还要靠旁人帮忙才能从武斗中脱身,心中有愧吧。
经过与叶丘荣和古杰的武斗,上官林知道老妖武功虽强,可是与自己相比还要差一截,就像十八年前华山论剑他要差自己一截一样。而且老妖现在真气消耗过半,想取胜轻而易举。
上官林道:“魔教老妖,你销声敛迹十八年,做了十八年的缩头乌龟,今晚我替武林除害,万劫谷将是你的坟场。”
老妖笑道:“哈哈哈哈!我老妖虽然武功低微,可也不是任人宰割的鱼肉。我大哥当年误杀令门主,骷髅门因此欠下鸡公门一条命,我才答应把这条老命赔给人家。可是我老妖欠你什么了,你要取我的性命只怕没那个本事。”
“呸,骷髅门早已经香消玉殒,从地球上消失了,穷途末路之徒还要口舌雌黄。今晚我就替十八年前的太行七雄、忠义帮以及千千万万死在骷髅门屠刀下的正义之士讨回一个公道。”
“太行七雄占山为王,强抢民女,恶霸一方,死不足惜。忠义帮妄称忠义,烧杀掳掠,无恶不作,这些人也是正义之士吗?惨遭灭门是他们罪有应得。”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杀戮何时休,冤冤相报何时了……”公孙正道。
“公孙道长。”秋谷水叫住了公孙正。
“哦。”公孙正迷惘地回应。
秋谷水严正道:“你怎么说我佛门口头禅,莫非道长准备‘削发为尼’,皈依我佛?”
“不好意思,‘贫尼’一时心急说错了,我道家的口头禅该是‘无量寿佛’。”
“难怪!我还以为道长想入我佛门,或直接盗版我佛门禅语?”
“秋居士言之在理,这年头假东西琳琅满目,打击盗版不能心软。”公孙正脸色微红道。
“是啊,我去年逛集市就买了问题牛奶,此后我讨厌假东西。道长,你接着说你的。”
“嗯,阿……”公孙正止住了‘阿弥陀佛’,接着说,“无量寿佛,杀戮何时休,冤冤相报何时了?——怎么这样不顺口?”
老妖道:“我骷髅门行侠仗义,锄强扶弱,所杀之人罪大恶极、罪有应得、罪不可赦。”
上官林道:“那倒未必,一切原由不过是骷髅门想铲除异己,独霸武林吧。”
“我骷髅门大兴慈善,修建养老院、孤儿所,收留孤寡鳏独者,实现了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那是你们故意炒作,积累人气、收买人心罢了,这种例子多得很,就说网上娇啊姐的,自诩‘才华无人能及’就可出名,可见群众的眼光并不雪亮。”
老妖无言以对,回头喊墨辰风:“乖儿子。”
“义父,你何以如此忧伤?”
“乖儿子,让义父多叫你几声吧,一会儿义父去阴曹地府不能喊了。”
“我不要义父说死不死的话,我会保护义父,不让坏人伤义父一根毫毛。”
“义父真的很欣慰,在临死前还能收这样一个乖儿子,其实义父也有私心,义父收你作儿子是要你为我收尸,最好清明节去我的坟上香。”
“义父。”墨辰风上前扑在老妖怀里哭了起来。
此时,环绕群雄,面对这幕父子相拥而泣,欢乐去,生死离别苦的场面,各人表情不尽相同。年纪尚青的剑客不知骷髅门的事迹,大多显出怜悯同情之色。而年纪稍大的剑客,对当年骷髅门的杀戮感同深受,有的家属亲戚,四大姑八大姨的丈夫、儿子的爹、爹的他哥有被骷髅门杀害的,他们因而显得不以为然。
宝君还躲在张翠山的怀里,他说:“墨哥哥好让人感动哦,我都看哭了。”张翠山轻抚着的头发,依然不作声。
古杰看着这一幕也很难过,虽然老妖与鸡公门有杀仇大恨。南飞燕、秋谷水和公孙正平静柔和,窦农和站在王文忠身后的青衣少年看不出有何异样。叶丘荣和上官林则四十五度角眺望远方。
突然,老妖塞给墨辰风一样东西,悄悄说:“这三个是烟雾弹,一会儿我说‘出手’,你就拉开一个烟雾弹的扣子丢在地上。”
墨辰风暗惊,哇,真有烟雾弹这玩意儿,我还以为只有CF上才有。便激动地喊出:“哇,烟……”不过他的口马上被老妖按住了。
“嗯,烟……烟雨朦朦改编成电视剧叫情深深雨蒙蒙。”老妖朝墨辰风使了一个眼神。
墨辰风立刻领悟,道:“对对对!烟雨朦朦。”
老妖松开墨辰风的拥抱,对群雄说:“十八年前我大哥死后,骷髅门不解而散了,可是你们这些所谓的正道中人,不顾我骷髅门当年广施恩惠、力济平民的恩德,一而再再而三和骷髅门过不去。好,今晚我老妖豁出去了,誓与骷髅门声誉共存亡,谁不服想报仇来吧,我老妖这颗人头就在这儿任你们摘取。只不过我三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