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喊一声:“我的妈呀,鬼呀!”拔腿狂奔。然而就在此时,那个诡异而阴森的喝声又响了起来:“什么鬼不鬼的?我乃此处守护之神。你是何许人也?竟敢擅闯本庄禁地。”
刘盈愕然止步,抬头四面张望,依然搜索不出半个人来,对方的声音毫无形迹可寻,如在咫尺,又似在天涯。望着天上一轮明月,他心中稍定,乃大着胆问道:“前辈乃何方神圣?能否现身一见。在下刘盈,无心冒犯,请勿怪罪。”
那人见他罗里吧嗦,甚不耐烦,怒喝道:“你为何来至此处,是何居心?快快从实招来,若有半句虚言,立马取尔首级。”威严的语声中夹杂着微微的喘息咳嗽声。
刘盈无奈,搔了搔头,实话实说:“只因在下贪看月下美景,无意中来至后山,却见此处桂花林生长得古怪,仔细一察,居然发现它们全是按九宫八卦的方位布置的。我自幼好读《易经》,颇通此道,于是好奇心起,便来至斯处了。”
那人思忖片刻,料他所言不假,遂温言道:“此乃百花庄列位故世庄主之灵柩的安置处,舍我之外旁人不得擅自进入,这是历来的规矩。哎!不过,无心者不罪,我亦不忍罚你。”
刘盈诚惶诚恐,连连道歉,怪责自己太过突兀莽撞。那人听他语气诚恳,确实没有坏心,不愿再归咎于他,转换话题说:“这些树木布置精妙,薀藏奇门遁甲之术,有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变化无方,机关玄奥。哎!不承望你年纪青青就有恁般才智,居然能破我的九宫八卦阵。”言毕唏嘘不已,颇有沮丧之意,仿佛对自己的阵法不能尽善尽美,深表遗憾。
刘盈宽解道:“我自幼苦读《易径》,曾得名师相授,故而粗通法门,适才实是误打误撞,又岂能窥破庄主这玄化无端的妙阵?”那人知他在为自己脸上贴金,遂笑道:“公子不必谦逊,你能破解我的阵法,说明你颇具慧根,与老夫也有些缘分。”
刘盈闻他语气转为和谐,心中乃安,说道:“老神仙身在何处?我怎么看不清摸不着呢?刘盈虽为凡夫俗子,不值得世外高人一顾,但是希望你老人家看在我一片仰慕之思的份上,屈尊降贵,下临凡间,好让在下一睹神仙风采。”
那人闻言,哈哈大笑,咳嗽着说:“什么神仙不神仙的,我只是内功进入化境,武功达到神级而矣,和神仙这两个字还天差地远哩。老夫活了五十几岁,从没见过真正的神仙,想必那些神话传说都是由人编造的。”
刘盈问道:“你老人家法力怎会如此高强?我能听见你的声音,却看不到你的人影。”那人解释说:“但凡人进入神级后,就能灵魂出窍,感应入微。我现在就有一魂二魄守候在这片林子里,稍有异动,便能察觉。”
“一魂二魄!”刘盈惊呼道,陡然之间,眼前出现一个生平从所未见、连做梦也想象不到的新天地。他怔怔发呆,喃喃自语:“凡人武功修炼到了极致,竟然拥有这般能耐,能够灵魂出窍。”心想倘若我也能够修炼成神,此后飞天遁地,遨游九霄,那将是一件多么快活逍遥之事。
那人听他自言自语,如傻似痴,笑逗着说:“怎么,很奇怪吗?”刘盈俊脸微红,不好意思地说:“在下未窥武学门径,对前辈的话似懂非懂。不过前辈武功之高,当世罕见,试想天下也只有二三人能够与你比肩,这倒是不容置疑的。”那人笑道:“哦,所谓的二三人,所指者为谁?”
刘盈说:“一个是名闻遐迩的江南第一剑柳琨,另外二人自然就是逍遥老人徒孙俩了。这三人威名远震,妇孺皆识。”那人呵呵笑道:“‘人上有人,天外有天。’他们三人名声虽然响亮,未必就是最厉害的人了。学海无涯,武术无边,小兄弟年纪轻轻,若得机缘,未必不能超越他们,又何必艳羡旁人?”
这番激励的言语说得刘盈热血沸腾,他好像已经展望到自己成神的曙光,当下纳头便拜,重重地叩了三个响头说:“神人既有通天彻地之能,愿你老人家开小子愚鲁而赐教,刘盈感激不尽。”他心口砰砰乱跳,两眼仰望天空,一脸小心恭敬的样子,唯恐对方不答应似的。
刘盈乃是皇帝,从来只有人向他磕头,没有他向别人下拜的理,今番他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一则是因为他对这位神人由衷地钦佩,二则是为了表示自己学武之诚心。
那人见他三拜稽首,诚意殊甚,遂道:“你慧根不浅,与老夫有缘。我可以教你一些功夫,但你不必行此大礼,我还没有收你为徒之念。”刘盈闻言,微感失望,然而内心那抹兴奋是不言而喻的,说:“若得神人指点几招,在下获益匪浅,不敢贪多务得。”那人不禁赞许道:“好样的,年轻人懂得知足常乐,难得,难得!”
话音甫毕,但见溶溶月色下,那块石碑无端自动。随着它缓缓转动,地面也无缘无故地裂出一道半丈宽阔的口子来,几束金光自裂口内暴射而出,直冲牛斗。
刘盈瞠目结舌,莫名其妙,身不由己地连退数步。那人见状,嗤笑道:“你怕么?怕就不必下来了,老夫不愿意教胆小之人武功。”刘盈硬气说:“大丈夫有何惧哉!难道下面有鬼不成?会把我掐死。”言讫,急忙安定心神,暗道:“‘既来之,则安之。’我乃汉室帝胃,讵可恁般胆怯,岂不扫尽了祖上威风?”心念及此,勇气倍增。他昂首阔步,故作大胆地走至裂口前,往下一瞧,只见一条石级斜通向下,深不见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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