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又是六年,关诔长成一位俊朗超凡的少年,目若晨星,面净如璇,身材笔挺,瞥上一眼,都叫人神清气爽,有种百看不厌的美感。
婉菁把关诔视作平生第一成就,可以说是无价之宝,几乎吃喝、梳头时也不舍得把眼光从他身上移开。当她对着镜子梳妆的时候,发现自己依然秀媚如初,容华不褪,也让她喜悦万分。
关诔和婉菁两人的接触开始有异样的紧张感。婉菁去伐木场的集市给关诔精心挑选了上好的白绸,日夜兼工,为他量身裁制了一套轻袍,做好后,叫他试穿。关诔穿上新衣,站在婉菁面前,竟像仙人一般飘洒,婉菁马上把那副折扇拿来,用毛笔提上“宁静致远”四个字,然后交到关诔手中,让他拿着。这身傲立林海的英姿,把婉菁看呆了,赞叹道:“真的是仅次于神。”
婉菁夜不能寐,暗自思忖:“好担心,诔儿这个活宝贝离开自己,现在,他是我生活的全部动力,失去他,对我而言,要比死还痛苦。”于是,就产生一种失衡的心态,“世上的男人可以任意取乐,为什么我不能找回失去的青春?诔儿就在眼前,一定得牢牢抓住,不要让自己的人生余下遗憾。”
翌日黄昏,练功完毕,婉菁向关诔提起“双修”秘诀,关诔初次听到这一说法,摸不懂,但他视师姑为至高无上的象征,百依百从。
两人非同一般的相处,持续近一年,关诔到了17岁。婉菁释放了长久积存的压抑,情绪日益好转。考虑到关诔已长大成人,遂不再限制他白天出远门游玩,但是告诫他,酉时必须回到家。关诔起初遵守诫令,每天酉时必归。
当年夏天,开始有不守时的情况,原因是他在京都接触了“修道宗师”空空道人。修道宗师是全大陆为数不多的与世无争、又文武兼备的名士,他们倡导的义理实际源自“无形教”的先知莱稣。莱稣的观点认为仙魔二界不是正道,其纷争亦毫无意义。心法修行方面,修道宗师堪称时代的佼佼者,能够轻而易举在仙魔之间转换,对于那些被邪术控制的生灵,有能力让它们回归正途的也只有修道宗师。
关诔游走于京都的戏园、茶楼等场合,常闻空空道人的大名,很想结识并拜学,而空空道人这般的大能大德,非常注重弟子门人的质量,不会接受等闲之辈的求访。关诔凭借他所学的轻功技艺实现了愿望,别看他只有17岁,修真层阶竟迈进“大乘”(第9级),飞檐走壁,悄然无声,轻松自如地跃入空空道人的宅邸听讲,连续两次,连空空自己也未察觉。
第三次擅闯,关诔没逃过空空的感知,被道人一个霹雳似的箭步、飞身上房掐住颈项。空空追问他的姓名和身份,“不说,我掐断你的脖子。”关诔从实讲明来意,“我只想听听您的教理。”
空空认真打量俊如神人的关诔,判断他并无歹意,心中惊叹其风貌,对他的轻功同样很赞赏,问道:“你的级别到什么程度了?”关诔回答是“大乘”。当闻知他只有17岁时,空空更觉不可思议,“你师从何人?”
“晚生自小由师姑带大,技艺也是她传授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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