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平安安的度过了三个月,已是回春时,天气越来越暖和。
前院的茶花、芍药都开了,徐景庭也给若涵带来了好消息――玫瑰精油提炼成功。
首批一共提炼了约五百瓶,以每瓶一百两的价格卖出去,刨去原料和成本费用,一共赚了有一万八千四百八十两,是以前玫瑰露利润的四倍。
“若涵,这是你的九千二百四十两,九千我给换成了银票,这是多余的钱。”
徐景庭将银子推到了她的面前,瞧她高兴的样子也不禁笑意盎然。
“表哥,谢谢你。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
“我想扩大生产,准备在城外再买块地皮,将原本的厂子扩大,如若一切顺利,我们每个月就可以多生产三百瓶。也就是说每个月你就可以分到一万多两。”
那一年岂不是能赚到十多万两白银!
若涵没有想到自己一时兴起的主意竟然能赚这么多钱。
“平阴招的花农上个月已经到了吧,现在可是栽种的好日子。”
“第一批花苗已经种下去了,花农说京城的天气还行,玫瑰生产不成问题。”
徐景庭温柔的笑说:“若涵,其实是我该谢谢你才对,要不是你,弄不好我还要陪客人的损失。”
“表哥,如果真要谢谢我,不如快些给我找个好嫂子吧。”
若涵一语惊人,连大风浪里过来的人也红了俊脸。
“你啊,姑娘家还没个正经。”
“表哥,你都快二十二了,换做别人都是几个孩子他爹了,你不急我都替你急。”
她还不停歇的取笑他,难得见到这位仁兄变脸色,岂不好玩。
“不和你罗嗦,我还要回翰林轩。”
徐景庭是落荒而逃,没出门还不小心撞上了敏儿,他本能的抱住了装在怀里的人。敏儿俏丽的脸顿时晕红一片。
“敏儿,对……对不起。”
他尴尬的瞅瞅佳人,逃似的出了门。
敏儿听见若涵的大笑声,还以为她在取笑自己。“小姐,您别再笑了。”
咦?小妮子有古怪。
她在笑表哥,这小丫头脸为什么这么红?难道……
“敏儿,你也十六了吧,再过些日子可以嫁人了。”
敏儿又气又羞的跺脚,“小姐,你……你,我不和你说了。”说完飞快的逃去了厨房。
所谓乐极生悲。
五天后的下午,一阵敲门声让若涵没来由的心慌起来。
“敏儿,我去开门。”
若涵走到大门,刚一开就扑来一个矮矮的身影。那个身影还牢牢的抱住了她的腰身。
“这下你可别想逃走了。”
甜甜的脆脆的声音让她愣住。
这声音分明是……
“十七阿哥!”
她懊恼的低头看看,又抬头看见他身后一身白色长衫,镶银边紫色褂子的胤祥,还有一身藏青袍子,深褐色暗纹夹袄的胤禛。
怒瞪一眼胤禛,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还是让他给找到了。
惠珍上了茶便退出了厅堂。若涵望着一脸揶揄的胤祥和看不出啥表情的胤禛,只得苦笑说:“三位爷怎么今天有空来我这小地方?”
胤祥朝她扬扬眉,“怎么着,还不欢迎我们呢。”
“岂敢。”哼,要不是看你四哥在这里,本姑娘有必要怕你吗。
十七阿哥胤礼明显可爱很多,这孩子自从进了这间堂屋就上窜下跳、左看看右摸摸,好像所有的一切对他而言都觉得新奇。
“若涵,这是什么茶,怪好闻的。”胤礼看了看杯子里橙黄色的液体。
“十七爷,那是九珍果汁,是用九种果汁调配而成,还和您的口味吧。”
其实她很喜欢这个孩子,忍不住就想再捏捏他粉嫩的脸颊。
胤礼猛点头,坐到她身边说:“若涵姐姐,我让十三哥找了你好久呢。可是他找不到就只好去求四哥,还是四哥有办法。”
听见小孩子的实话胤祥脸上挂不住直给他打眼色,胤禛则淡笑不语。
“老十七,我也尽了力了,可你也知道,四哥当然比我有能耐。”
胤礼不好意思起来,跑到四周摆弄去了。
其实对屋内各个摆设好奇的也不止胤礼,惊喜同样也都写在胤祥的脸上,只不过他毕竟不是小十七那样的孩子,还是忍住有礼有节的坐在沙发上。
他摸了摸沙发坐垫和扶手,觉得新鲜。于是便问:“沈若涵,这是什么座椅,坐着可真软和。赶明儿告诉爷是在哪里买的,我也去弄一套。”
“十三爷,这是我画了图纸找工人做的,全京城独此一家。”切,气死他。
果然,他垮了脸不甘心的瞅她一眼,不过立刻又唤上笑脸。
“没事儿,你再给画一套不就好了。”
他倒是不客气,连她的名字也叫得那样顺口,好像没和他很熟吧。
“十三爷……”
胤禛终于开口了,“别来虚礼了,爷这词你也不见得叫得心服口服,不如不叫。”
“就是,就叫我的名字,也不见外不是。”胤祥的目光又被左面墙上那个钟给吸引去。
别人的钟都是摆放在桌上,怎么这个钟她给挂在了墙上不说,而且还在外面围了圈雕花熟铁,包裹一层粗粗的麻绳,每到一个钟点想对应的位置就编织进一枚桔色蜜蜡珠,珠子上刻着子丑寅卯的中式时辰,摆放在那里十分的显然好看。
“这个……也给我编个吧。”
若涵嘲弄的说:“胤祥,你看还有什么中意的,干脆把我这里的东西都搬去你府邸,省得你一样样的挑累得慌。”
胤祥也不恼,悻悻的笑道:“说反话吧,看你心疼的那个劲儿。放心,我不白让你出力。”
胤禛试探着喝了口九珍果汁,然后微微一笑。“你满会享受的。”他看了一眼正面的墙和式样极为简单的六扇镂空屏风,“没瞧见人在整面墙上作画当背景的,你是怎么想到的,很别致。”
“四爷取笑了,闲来无事所以才想着法子度日呗。我不喜欢在那个地方放张煞风景的桌子,但又不能让客人对着一面白色的空墙,所以用暗金色涂底,画了这幅傲雪寒梅图。”
画是西洋手法结合中国传统画风而成,难怪他觉得别致。
对付这个男人可要多长一个心眼,他应该还没有对自己失去戒心,所以回答任何问题都要滴水不漏。
“你很空闲吗?不是有了厂子提炼那玫瑰滋颜霜嘛。”
笑容僵持,原来他还在暗中派人调查她,是不相信上次那些身世的说辞吧。不过无所谓,反正除了跟洋神甫学习洋文是假又死无对证外其他也都是事实。
“四爷,那只是我和表兄合伙开得,小本经营而已。”若涵赔笑。
“小本经营?”胤祥喊出声,“每瓶得一百两,你发了不少才对。”
若涵没好气的冲他一句:“听四爷和十三爷的口气,我像是坑蒙拐骗之流。爷可以去打听打听,在国外每瓶玫瑰露是什么价钱,我卖的是什么价钱。每千斤的玫瑰只能提炼出一丁点的精油,你说成本这么高,一百两绝对的值。”那一瓶足足能用三个多月,折合下来也就每月三十两,对那些官太太来说还不是九牛一毛。
“若涵姐姐你别生气,我十三哥他不是这个意思。”胤礼见她有些不高兴马上粘上来乖巧的劝慰。
胤祥也忙道:“你说你这脾气,也没说什么,我是羡慕好了吧,你一个月赚的都抵上我好几年的俸禄我能不眼红么。”
若涵看他委屈的模样差点笑出声,只好借用丝帕掩口偷笑。这位十三爷怕她生气可是诋毁了自己一把。
不经意的抬眼却看见胤禛那深邃漆黑的目光正一瞬不瞬的瞧着她,带着一点疑虑带着一丝迷惑,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