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边,抓起水紫懿的肩:“紫懿姐,紫懿姐,你醒醒啊!紫懿姐!紫懿姐!你醒来啊!”
“敏敏,你别这样!”慕容战把吴敏拉开,吴敏挣扎着大叫:“不,我要叫醒她,平时她懒起床也就罢了,可现在她都睡几天了,也该起床了,紫懿姐!水紫懿!你这个大懒虫,怎么还不起来啊——”泪水如小溪般顺着吴敏的脸颊流下,慕容战鼻子一酸,昂起头闭了闭双眼……
“都是我,这都怨我,这都怨我……”张博士突兀地低吼:“如果不是我做的实验,如果不是我求好心切放了那根该死的电线,就不会这样了……”
……
“博士,别这样,这一切都是紫懿的命!”连涛取下眼镜,双手抚脸揉了揉眼角,顺带揉去那该死的“眼水”,重新戴上,轻拍博士背脊劝道。
博士听到“命”这个字时,浑身一僵。
“张博士,你别这样,我们知道,平时就属你疼紫懿,如果紫懿——”木婉清抽了口气,“如果她醒了,知道你这样,她心里也不会好受的。”
张国腾仿若未闻,如神附体般站起身,嘴里喃喃道:“命!命!命!对了!”他双手合手一拍手,抬步就往屋外冲去,连涛做了个手势,让其余人在这看着,他则紧随着跟了出去。
“啊——”
拖长的音调象是划破天际的雷鸣闪电,震得人打心底觉得发悚。可水紫懿惊惶失措地发现,任凭自己叫破了喉咙,别人也听不见,死亡的感觉笼罩住她的全身心。
生的伟大,死的光荣,死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二十年后,又是一个美女。水紫懿把眼一张,脸上壮志凌然,跳动响亮的心脏却真实地反映了她的感觉。
那两团影子飘飘忽忽地向前,在离她三步之遥时停下。
“紫姑娘,我们哥俩拜托你快点把那小子搞定吧!”
“就是啊,明明只是个小小的人类,却那么执拗!”
一道阴冷,一道刺耳如牙齿磨毛线的声音一前一后响起,他们——认识她?
“我们哥俩当然认识您!只是你忘记罢了!”那影子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回道。
“不管怎样,希望紫姑娘这次能把这小子搞定,不止这小子,还有另外几个,这样,紫姑娘才能早日回去!”
人形状的影子慢慢地弯了个身,旋即带着呆滞不语的李馥儿的魂魄转身离去。
水紫懿虚脱地坐倒在地。
“来人啊!”庆和帝大喝道,顿时,帘帐被掀起,一群人陆续沉静地踏进外室,密密麻麻地站满了外室。
“皇后李馥儿,庆和元年与朕大婚,成婚十载间,温良恭谦,格守妇道,仁义慈爱,节俭恤民,庆和十年,为朕生下皇长子罗荣,不幸——归天,朕现追尊李馥儿皇后为仁德皇后,责令翰林院速将仁德皇后一生的仁爱、慈悲、孝行、懿德撰写成传,记录在册,以昭后世。封皇长子罗荣为皇太子,暂由淑妃照看,待朕百年后,接手皇位,以传大金朝百年基业。”庆和帝一字一顿慢慢道。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人群高呼,呼呼拉拉地跪了一地。
“小魏子,把花国师请来。”待人群全部离去后,庆和帝命道。
“是!”
不多时,依旧着一身蓝白术士服的花箩来到殿内,“拜见陛下!”
庆和帝使了个眼色,魏公公挥挥手让宫人出去,自己随后悄悄地退出门外,顺手把沉重的殿门关上。
“免了!”庆和帝坐在软塌上,怀里抱着婴儿,若有所思,“我记得那天你在御书房时曾向朕身后看了好几次,到底是什么?”
“陛下想知道?!”花箩见庆和帝点点头,便从怀中掏出一张符纸,嘴里念念有词,那符纸无火自燃,燃烧间,庆和帝惊讶地看见屋里角落上站着一个衣着奇异的年轻女子,女子见状面容一惊,返身穿墙离去。
“果然啊!皇后去的时候说的话,我还道是她神智不清,原来这里真有你说的有缘人。”
“既然此事已了,那在下也该返程回国了!”花箩轻声道。
“国师要回去?”
“事已做完,留此无用!”
庆和帝点点头,她退后两步,转身正待离去,身后,传来庆和帝略带犹豫地声音:“国师精通周易天文,想必已料到此结果,那——娘娘知道今天此劫吗?”
“娘娘她说”她无悔‘!“花箩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
庆和帝冷冷地看着那扇红木门,神情慢慢转悲。“馥儿——”一声长叹,说不尽的情谊、悲伤……
庆和帝也没理她,只是静静地坐了会儿,神情若有所思,还是婴儿发出哭泣声,他才回过神来,厌恶、犹豫、喜悦、悲伤,几种复杂地情绪交织在一起,最后,他一叹,“来人啊!把太子送到淑妃娘娘那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