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家最偏僻的内宅,荒废已久的西苑里,异于往常的死一般的寂静,竟有些轻微的烛光照在破了的纱窗上,微弱的火光摇曳晃动着,衬得这方小院更加阴森。
一身玄色锦衣的襄楚立于屋子的窗边,眺望着窗外无语的月光,眉眼间是黑色的阴暗,他极力在想象着当年的襄落是如何在这里渡过那么过日日夜夜的。
身后的襄垣卿因为痛失了一个儿子,又不能拿那个鬼医怎样儿心中窝火。对于眼前这个阴晴不定的二儿子,却是心中十分畏惧的,望着那条空荡荡的袖子,他使劲吞咽着口水,一张老脸写满着恐惧。
许久之后,西苑的门突然被人推开,襄垣卿吓了一跳,慌张地对着襄楚低声喊道:“有人来了。”
襄楚却是神色坦然,仿佛是意料之中。他淡淡地回身,望向那扇破旧的房门。
一个娇小的人儿进来了,同时屋内响起一声讥讽的嘲笑:“鬼叉,你还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窝囊废啊!居然让燕南风就走襄璃,要不是有我,你今天恐怕就不能站在这里了!”
襄垣卿定定望向来人,惊讶地呼道:“古玉。”
“放肆。我的名字是你喊的吗?”古玉眼角眯起,一道狠戾的目光打得襄垣卿直发抖,幽暗处寒光出现,语气阴鸷渗人:“你该叫我毒蝎。”
手指指向襄垣卿,嘴角挂着趾高气扬地嘲笑。
嚣张至极的态度惹得襄垣卿十分不悦,但当他听到毒蝎二字时,他不由得瞪大眼睛,压下了怒火,抱拳俯身半跪喊了身:“小人见过毒蝎。”
古玉气焰更甚,望见襄垣卿要起身,双手环在胸前,似笑非笑地说着:“我让你起来了吗?”
襄垣卿的眼底清楚地闪现出恼怒之色,一张老脸气的都绿了,但是眼前这个丫头,他得罪不起,只能忍着,复而又跪下。
“毒蝎,你玩够了吗?”沉默许久的襄楚终于开口了,“为什么还不抓襄落?”
襄落,襄垣卿懵了,以为自己年纪大了耳背了,居然听到了女儿的名字。
古玉噙着笑,阴阳怪气地道:“你那么急做什么?该不会是怕她知道你这个在她心目中的好哥哥居然是当年害她,现在又害死襄璃的凶手吗?”
目光戏谑的打量着襄楚的断臂,似是惋惜地摇摇头。
一声冷笑震得古玉身子偏斜,古玉还没反应过来,襄楚已经到了他的面前,高大的身子完全遮住了她,一道凌厉的掌风贴着她耳打下,杀气徒盛。
古玉先是一怔,而后冷静下来,冷哼了一声:“没想到鬼叉就这么点本事,就只会欺负我这样不会武功的小女孩。”
“只是想帮你闭上你的嘴巴。”襄璃缓缓说道。
古玉知道他定是动怒了,却还是满不在乎地开口说道:“你不敢杀我。”扬手一挥,袖中飞出一道银针,急速地飞向襄楚,正点在他的穴道上。
“可别乱动哦!”古玉笑着,“这上面我可图了好玩的东西,一动就会让人奇痒难耐,不把自己抓的皮开肉绽,决不罢休。”
“你,太过分了。”襄垣卿从地上爬起,跑到襄楚身边,这可是他唯一的儿子了。
“解药呢?”襄垣卿怒视着古玉,此时的他都少有点父亲的样子了。
古玉微微一笑,从袖中又取出一根银针,银针淬着烛光,针尖生寒:“怎么办?来得匆忙,为准备那么多有毒的银针。不过不要紧,人体有些穴道,只要那么一点,就会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要不要试试啊?”
襄垣卿连着后退了几步,双手挡在身前,怕死的惊恐席卷着他。
“哼。你一点都不好玩。”古玉嘟着嘴不满地抱怨,斜眼看了一眼襄楚:“我准备在丧礼那天抓襄落,同时把那几个碍眼的人全部除掉,到时候需要你出现配合。不过你暂时不要出现,否则会打乱我的计划的,明白吗?”
“留下燕南风的命。”襄楚没有反对,保持着身形,不敢动弹。
古玉皱着眉:“为什么?要不是他劫走襄璃,会有这么多麻烦事吗?”
“那只是我的疏忽。他什么都不知道,而且他对我妹妹很重要。所以,放过他。”襄璃解释着。
“妹妹?襄宁欣?”古玉眉角一挑,眼里有种耐人寻味的光芒,“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放他一条狗命,算他运气好。”
古玉转身准备离开。
“把解药给我!”襄楚阻止她。
古玉没有回头,襄楚耳边传来玩略的声音:“哦,我刚刚拿错针了。我身上的这根才是有毒的,你那根是没毒的。”
什么,襄楚的面色隐隐发暗,望着那小丫头一蹦一跳地离开,有种肃杀之意蔓延。
身后的襄垣卿见到魔女离开了,松了一口气。只是一瞬间,那张绝美的脸浮现在眼前,他慌张地上前扯住襄楚的袖子:“楚儿,那个女的是那个妖怪,她居然没死,她回来了。这可怎么办?”
襄楚嫌恶地甩开他的手,冷冷说道:“凉拌。”头也不会地飞身出了院子。
徒留襄垣卿一个人错愕地呆在原地。
一阵风起,院子里的杂草沙沙作响,襄垣卿惊慌地叫着有鬼跑出了这个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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