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今天心情很好，一路上给向天说了好多镇子上发生的事，到了镇上集市的一角，母子二人找了个有太阳的地方将一篮子鸡蛋摆开，周围还有好多小贩，都和他们一样，有些衣不遮体，一看都是穷苦人家。地上下着一层不薄不厚的雪，天气开始入冬，他们的身子哆嗦着，脚下不停来回挪动用来获取点热量。

    向天身边的母亲也是这样哆嗦着，向天向周围看了一眼，向天知道，为了生活，他们不得不来到这里……

    “天儿啊，你好久没有来镇上了吧，镇上这几年变化可大了，你去走走看看？”母亲歪着头，一脸笑意的给看着向天问道。

    向天道：“娘，我不想去。”

    母亲又道：“去吧，去吧，你看这里来的都是我这样的老娘们，你在这里别人怎么看你？也怪我，不该让你来，等我把这一篮子鸡蛋卖了，我们就回去。”

    向天听完母亲的话，才知道母亲是顾及自己一个男子汉的颜面，才让他到处走走，他看着母亲，本想说别人爱怎么看就怎看，可是当他看到母亲有些恳求的目光，他笑了一下，道：“娘，也好，好久没有来了，我也想去走走看看呢？”

    母亲高兴的撩手道：“那去吧去吧！”

    向天转过身的时候，他的眼色才慢慢变冷，变的沉稳。

    向天走了不一会，在集市的另外一边来了几个和向天差不多大小的小孩，领头的是一瘦一胖的两人，这胖的便是赵员外家的独子赵来财，瘦的是刘家最小的儿子刘志，他们二人身后跟着四个家丁模样的少年，明眼人从他们的衣着就能够看得出，他们是刘家的家丁。

    几人东走西撞，撞翻了几个摊子，可那些小贩似乎知道这几个少年的厉害，不敢做声，向天的母亲看到这阵势，赶紧将鸡蛋篮子向后拉了拉。

    几人从她的眼前走过，没有碰到她的鸡蛋篮子。

    突然，赵来财转身，看着向天的母亲“咦”的一声，刘志也顺着转身看了一眼向天的母亲，突然一副奸笑，道：“赵胖子，这女人都可以做你奶奶了，你也感兴趣。”

    赵胖子脸一红，道：“那里，这是向天他娘。”

    刘志不屑的甩嘴一笑，道：“向天是谁？向天的母亲又是……”

    接着他好像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厉声道：“向天的母亲？！”

    赵来财点点头，这赵来财家里富裕，其父赵员外也是这几个乡里知名善人，赵来财自己却胆小的很，他也崇尚武力，听人说家里自小给他请了一位高人做师父，可是十多年下来，他也就会点拳脚功夫，见到刘家、向家、马家这几族的人，只落个跟屁虫的份。

    刘志狠狠的点点头，道：“向天，就是断我二哥一个手指的那个向天？”

    赵来财又是点点头。

    向天的母亲这时候也听出点眉目，陪笑道：“你看，刘少爷，赵少爷，我们家天儿也是年少无知，还望你高抬贵手，大人有大量……”

    “放屁，”还没有等他说完，刘志便恶恶的爆粗口，“你家天儿年少无知那是你管教的不好，关本少爷什么事，他人呢？”

    向天母亲赶紧道：“刘少爷，镇上这么远，我就没带他来。”

    “切，这么远，你一个半老太婆都能来，他不能来？是不是他也像你男人一样瘫了？”刘志说完，向身边的几人一看，除了赵来财一脸尴尬，其他几个家丁大笑起来。

    向天的母亲气愤的说了几个“你，你，你……”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刘志向前逼进一步，狠狠的道：“他不敢来，你倒敢来？废了我刘家二少爷的一根手指，居然还敢来着里某生活，你胆子不小啊？”

    边上的小贩一看这等阵势，赶紧开溜，生怕触上霉头。

    向天的母亲弱弱的站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做才好。

    刘志突然看到地上一篮子鸡蛋，阴险的一笑，道：“鸡蛋，老子爱吃！”说完一脚将地上的蓝紫踩碎，那一篮子鸡蛋白白黄黄的流的满地都是。

    接着刘志“哈哈”大笑几声。

    向天的母亲气急破坏的道：“你畜生！”

    刘志收起笑声，道：“你骂我畜生，好，我就让你看看，我这个畜生怎么玩死你，给我打！”

    身后的四个家丁向前一步，赵来财连忙道：“刘少爷，算了算了，乡里乡亲的，算了。”

    刘志瞪了一眼赵来财，道：“滚到一边去！”

    赵来财不敢做声，默默的向后一退。

    突然边上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道：“真不要脸，一群大男人，欺负一个弱女子！”

    刘志转身一看，是一个生的十分好看的女孩，十三四岁的模样，虽然穿的有些朴素，可还是遮挡不住她自然天成的小女人味。

    笑道：“你谁啊！”

    边上的赵来财道：“刘少爷，她是我好朋友，叫柳月。”

    刘志道：“哦，原来是月儿妹妹……”

    “呸！”柳月媚眼一翻，道，“谁是你妹妹！”

    说完又对赵来财道：“赵胖子，我还以为你是个好人，没想到也学会了狗仗人势，上次你们合伙欺负向天，这次又欺负他母亲，你还是人不是？”

    赵来财红着脸道：“不，不不是，不是狗……”

    赵来财的结巴加上柳月对他的不屑一顾，刘志似乎受到了很大的侮辱，点点头，道：“好，既然有人不愿意看到我欺负一个女人，那我今天就算了，你这一篮子鸡蛋才值几个钱，我赔给你就是了！”

    说完，他抓出半把铜钱一撒手就丢在了踩碎的鸡蛋里，完了拍拍手道：“好了，你收起来吧，我看谁还说我仗势欺人！”

    向天的母亲向前还以为真的赔自己的一篮子鸡蛋，没想到是这样，她转过脸。

    刘志笑道：“今天你要是不把这些钱捡起来，那就是和本少爷过不去，以后你家天儿我见一次剁一个手指，见两次，剁一双！”

    向天的母亲突然感到一阵无力，她慢慢的身子向下蹲，柳月喊道：“伯母，不要！”说着准备前去阻止。

    刘志向后便的家丁示意了一下，四个家丁将柳月死死的抓住，柳月一张娇美的脸蛋气的通红，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向天的母亲的身上似乎压着千斤重的东西，她的身子有些颤抖的继续向下……

    突然，她的左臂被人一拉，身子被轻易的拉了起来，她转头一看，原来是向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

    向天看到地上的一切，再看看周围站着的刘志和赵来财还有几个家丁，他什么都明白了，他的眼睛开始有些发红，对着母亲笑了一下，道：“娘，不用捡了，咱家不缺这点钱。”

    不过另外一方面，这一切似乎都迎合着向天踏进集市时的心中对某些东西的期盼，暴力或者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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