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在殿内映照出一片昏黄,三人看到已受重伤的邪教“圣女”正斜倚着一根殿柱。
她面色苍白,双眼直视着他们,毫无畏惧之色。而她的身旁,竟坐着襄阳的卖花郎李珏。
张熙惊喜叫道:“卖花郎!卖花郎!这怎么也在这里?”
李珏道:“我夜行路遇此地,便进来讨饶了。”
徐天佑用眼一瞟“圣女”,对李珏道:“你怎么会跟她在一起?你可知道她是谁?”
李珏道:“我们也是初次相遇,我看她受了重任,于是为她敷药包扎,这才在一起。”
张熙急道:“李珏你快过来,这个女人是邪教的‘圣女’,他把整个村庄的人都害了。”
李珏吃惊地道:“什么?害了整个村庄的人?”说罢转过头来看着重伤的少女,眼神中很是不信。
少女没有转头,没有和他对视,依旧看着前面的三个少年,脸无表情,面若秋水。
徐天佑拔剑向前,剑指邪教“圣女”道:“你们这些邪教,专施邪毒,残害无辜,坏事作尽!我且问你:你们究竟在‘血炼池’里祭炼什么邪物?下一步你们将去何处掠其血炼之引?”
圣女长长的睫毛垂下,遮住眼帘,对徐天佑的问话不置一答。
李珏看着她,心中却是一连串的疑问:圣女、血炼池、血炼之引在他脑中回旋不定,欲加猜祥,却无据可依。
徐天佑心想:这邪教妖女甚是顽固,不若我假装用剑刺她,看她作何应对。想罢将剑往回一缩,随即向前一挺,直直地刺了过去。
那圣女身受重伤,哪还有闪躲之力,眼看剑尖刺来,以为死期将至,已是安然地闭上眼睛。忽觉身前似乎多出一个人来,将自己挡在身后。睁眼一看,却是李珏。
李珏在危急时刻将圣女挡在身后,自己却也是吓出一身冷汗。
原来那剑尖已贴上他胸前的衣衫,若非徐天佑收剑及时,此时哪还有命在!
徐天佑、衣竹贤、张熙三个俱是一愕,徐天佑收剑道:“李珏,你不要命了,我刺她管你甚事?她是罪有应得!”
李珏道:“大宝,亏你平日里以侠义自居!她是一个已受伤的女子,你若趁其之危杀了她,传扬出去岂不被人耻笑?”
徐天佑笑道:“我本无意杀她,只是没料到你会为她出头。你如此着急,到底是何道理?”
李珏道:“君子所为,在之无愧。救死扶伤,施以援手,人之常情,以你之言,还有何道理?”
徐天佑方欲作答,忽见佛像前洒落的月光一暗,既而于前更加豁开明亮。与此同时,瓦片碎木纷纷坠落,殿顶中央已是破开一个大洞,从顶上跳下几个人来。这些人均持苗刀短剑,身上所着皆是苗疆衣饰。
庙门外也同时涌入十几人,兵器服饰都是一样。其后更是人头攒动,想必是已将此地包围。
衣竹贤见势不好,知道来人定是为救那邪圣女。心念一动,人已闪至圣女前,已伸手封住了她身上的三处要穴。一时休说妄动,便是开口说话也是不能。
。 方封住她穴道,几人已被数十名苗人围在殿中。其中一名黑脸长须裹着苗巾的苗人道:“你们是何人?竟敢对我圣女无礼?”
衣竹贤冷然道:“邪教中人,人人得无诛之!你们残害那些无辜的百姓时可曾对他们有过礼?”
那苗人见圣女背靠殿柱,右背已被鲜血染透,眼睛只是看着他,却是不说话,料是已被封了穴道。便即躬身施礼道:“属下襄阳分舵舵主余开言救护来迟,望请圣女恕罪!”
说罢指着徐天佑道:“若是你们放了我圣教圣女,或许我能饶你们一命!”话音未了,就见殿内烛光一闪,随即熄灭。
衣竹贤趁时掣出炽莽神剑,一招“横削庐岭”向前削去。
几个苗人猝不及防,已是惨叫着倒地。接着从庙外涌入更多的苗人,那庙顶上此时也跳下数十名加入战团。
顷刻间便见炽莽如电,光华四起。时而如银龙乱舞,时而如白虹贯日,打得敌人是苗刀断刃,惨叫连连。
苗人这边也是短剑含光,毒箭响尾,还有几人已从袋中放出毒蛇和蝎子来。
此时险象环生,几人稍有不慎便会着了道儿。
徐天佑长剑频出,张熙挥鞭如雷。两人除了要保护李珏外,还要阻止邪教圣女被苗人劫走。更令他们费神的是还得提防那些毒蛇蝎子,冷不防被咬上一口,那可就小命不保了。
两人顾此失彼,不一时便处于劣势,频频遇险。
衣竹贤边战边靠近两人道:“天佑兄快护着李珏兄台和邪教圣女离开。要知真相尽在此女,切不可让苗人劫了去!我为你们保驾断后。”说罢便朝庙门杀去。
徐天佑道:“竹贤兄,你身上降妖的法宝不是有挺多的吗?怎不拿出来用?”
衣竹贤道:“我那些法宝灵符专用来对付极恶妖魔,修之实是不易,若非急时怎能妄用?”言下之意是指这些苗人尚不足让他使出法宝。
两人边打边说,已是到了庙外,衣竹贤道:“你们快走,我来应付他们!”
张熙道:“那不是叫我们弃你而不顾?”
衣竹贤道:“你们现今护送李兄台和邪教圣女速速离开才是善策。留于此只会绊我手脚,反而不美。况且,我身上还有法宝护身呢。”
徐天佑道:“那好吧!我们在前面的壬庄等你,不见不散!”说罢护着李珏,突围而出。
张熙挟着圣女,和李珏一起跟在徐天佑后面往壬庄的方向退去。
苗人岂容他们挟着圣女逃走,立时便撇下衣竹贤,一窝蜂地向徐天佑和张熙扑去。
衣竹贤凝神运气,一招“飞鹰向月”腾地飞起,空中一个翻身,便挡在了众苗人面前。
几个苗人从旁闪过,对张熙穷追不舍。衣竹贤也不阻挡,先执剑将面前苗人击退,然后“忽忽忽”耍出一圈剑花,端的如霓虹焕彩,宝月生花,舞到疾处时再顺势一个转身,朝那几个追击徐天佑的苗人劈去。
光华闪处,就闻得几声“哎呀”的呼嚎之声顿起,几人已被衣竹贤的“雪刃芳华”击中,倒地惨呼不已。看来还未出尽全力,否则岂还有活命之理?
那襄阳分舵舵主余开言见衣竹贤只是一招便伤了四名教众,心中大忿,一举刀便朝他劈来。衣竹贤一侧身,躲过此刀,左脚复向后一划,旋即又一个转身,便转到了余开言身后,而后一招“妙剑分花”分刺余开言身后五名教众的大腿。五名教众立时大腿飙血,捂着伤伤处痛呼倒地。
余开言才转得身来,便被衣竹贤的炽莽神剑已架住了脖子。
衣竹贤道:“你作为襄阳分舵舵主,必深晓邪教中事,你若从实招来,我便饶你不死!”
余开言恨恨地道:“你这少年,真不知天高地厚!我那武昌分舵舵主付成伯正领教众赶来,届时纵使你少年本领高强,也难敌他的‘骷髅黑云瘴’!如今你听我良言相劝,投诚余我,我上禀教主,说不定到时可封你做个护法也未可知。”
衣竹贤不置可否,挺剑玉立,冷然道:“此刻你自身难保,还来劝我投诚,如若你说出血炼池中祭炼的是何物,我就放了你们。”
余开言脖子一梗,凛然道:“要我供出教中之事,休想!”说罢张嘴就欲咬毒自尽。
衣竹贤急呼道:“且慢!”
余开言道:“你倒还想怎样?”
衣竹贤道:“我本不想害人性命,只是你们咎由自取而已!人生一世,草木一生。何不做些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