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丧礼风波

    华南地区，花都，某人民医院。

    黄家龙，陈云康正在服侍陈老爷子，突然有一人敲门。但陈老爷子已经说不了话，向陈云康点点头，示意可以让那人进来。陈云康对着门口喊道：“进来吧！”那人推门进来，对正在卧床的陈老爷子道：“老爷子，不好了，‘冰宫集团’出大事了，一百多亿被人全部卷走了，‘汪叔’也被人杀害了。”

    此话一落，陈老爷子呼吸立即粗重起来，眼睛睁得越来越大，终于憋出了几个字：“为——汪——汪叔——报仇……”一口气接不上抽了两下就断气了。

    陈云康大喊道：“爸爸，你怎么了，你醒醒啊！”然后转向那刚进来的人，一巴掌就扇了过去，大喝道：“你这个贱畜，有什么事不会跟我说吗？给老子滚出去！”

    黄家龙重重一脚踢在那人屁股上，然后冲出门外大喊：“医生，医生，陈老爷子这边，快点啊……”

    十分，二十分，三十分……一个小时过去，抢救室里推出了一辆架车，一张白布将车上的身体从头到脚都盖得严严实实。一个花白胡子，肤色黝黑的老者跪倒在地鸣泣道：“大哥，大哥，你走好……”一边还用衣袖擦去满面的泪水。一些年轻人纷纷过来将老者扶起。陈云康拭去眼泪对老者说道：“华叔，我爸他走了，今后小侄还要承蒙您的照顾，您也不用太伤心了，我们去安排后事吧！”

    花都市，某万人体育馆，里面人山人海，要是不知道其中原委的还以为是举办什么大型体育盛会呢，其实却是在置办一个纵横全国黑白两道近二十年的龙头老大，江湖人称“陈老爷子”的丧礼。来悼念他的有来自全世界的黑道的领军人物，也有白道里的大官小官，形形色色，社会各界人物齐聚于此，只为送这位绝世枭雄最后一程。

    陈云康身披白丧服，手托陈老爷子遗照，跪在灵堂左后角的蒲团上，身边陪跪着一位瘦小的少年，眉清目秀，正是黄家龙。黄家龙低声对陈云康说道：“我出去一趟。”

    陈云康看了他一眼，点点头，这已经是黄家龙第四次出去了，也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

    黄家龙到灵堂外面，找了一个没有人的角落拿出大哥大，接通龙平市的电话，听见对方应答，马上问道：“怎么样了，没让他跑了吧？”

    电话那头黄家成答道：“进展得很顺利，当时他身边有十五六个人，被我们解决了，现在扒光了衣服关在猪圈里，锁着呢。”

    黄家龙叹了口气，道：“先帮他把衣服穿起来，别给他冷死了，要不把他活扒了我黄家龙一辈子都不甘心，给他先安顿好，知道吗？我这边还在办事，要过几天才回去，你们先处理着先，先挂了啊。”

    黄家龙挂完电话回到灵堂，在陈云康旁边跪下，不再说话。陈云康低声问道：“你到底在搞什么鬼啊？不到半小时你跑出去四五次了？”

    黄家龙低声回答道：“没有什么，水喝多了。”

    陈云康不再理会，这时仪司喊道：“有客到。”来人将一包祭品交给职司，职司到仪司耳边耳语一番，仪司再补充道：“台湾‘三竹帮’帮主马老九前来为老爷子送行。”

    “三竹帮”帮主带着三十多帮众前来，在老爷子灵位前单膝跪倒，说道：“小弟前来为大哥送行。”

    职司给马老九递上一炷香，马老九接过祭香，起身鞠了三个躬，将祭香插入香炉，再拜了几拜，身后的三十多个小弟都跟着帮主的每一个动作。

    这时仪司喊道：“家属还礼。”

    陈云康，黄家龙俩人给“三竹帮”的帮众深深鞠了三个躬。“三竹帮”帮主带着手下离开没多久，仪司又喊起：“有客到！”这时门外进来十多个穿着素服的年轻人，将一包祭品交给职司以后，直接走进灵堂，十多人同时给陈老爷子深深鞠了三个躬。这时仪司已经看过了纸条，喊道：“香港‘三龙会’‘黑龙帮’大堂主梁林为老爷子送行。”

    陈云康听到“三龙会”三个字脸上立马显出怒容，低吼道：“这里不欢迎你们，你们滚出去。”职司并没有注意到陈云康的话，将一炷香递给“三龙会”为首的年轻人。年轻人接过香再给陈老爷子深深鞠了几躬，将祭香插入香炉。仪司喊道：“家属还礼。”

    陈云康充耳不闻，并不还礼，仪司以为陈云康没听清，再喊了一遍：“家属还礼。”见陈云康还不还礼，便低声对他说道：“家属还礼啊，快啊。”

    陈云康不耐烦的道：“没必要，过几天我再给他们献祭吧！”这时站在一旁的华叔责备道：“胡闹，快还礼，有什么深仇大恨也要过了老爷子头七再说。”

    陈云康瞪了华叔一眼，给黄家龙使了个眼色，很不服气的给那十多个“三龙会”的帮众还礼。黄家龙扫了这群帮众一眼，突然一惊，忙又低下头，心想：“他怎么也来了，你可千万不要打阿康的主意，我就算拼了命也不能让阿康有危险的。”

    黄家龙低声对陈云康道：“‘三龙会’的人已经过到这边，我们要小心了，这几天千万不要到处跑。”

    陈云康答道：“呵，难道我陈云康还会怕了他们？你看看身后都是些什么人，再看看对面又是什么人，那些都是我父亲的贴身，我到哪里他们就跟到哪里，就算是龙四亲自来也要他有来无回。”

    黄家龙点点头，心想：“你可千万不要乱来啊，要是你出了事，又要天下大乱了。”想到这里，黄家龙低声对陈云康道：“早上那面包可能变质了，肚子有点疼，我出去解决一下。”说着又跑了出去。陈云康看着他那瘦小的背影，摇了摇头“唉”的叹了一口气。

    黄家龙到了外面，在人海中穿梭，想要找到刚刚出去没多久的“三龙会”帮众，但是怎么也找不到，突然有人轻轻拍了他的肩膀：“你是在找我吗？”

    黄家龙忙用手架开，回头看见一位留着平头，瓜子脸，目光如电的年轻人，答道：“是，我正在找你，我们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说话吧！”

    俩人找到了一个没有人的角落，黄家龙对那年轻人道：“十多年不见了，好像你没有改变多少啊！”

    那年轻人叹道：“十多年不见了，可是你却变了模样，我差点就认不出你来了。”

    黄家龙闪着泪光：“我大哥被人害了，我父亲又不要我了，现在我已经没有亲人，就只有阿康，还有你，我求你不要伤害他，好吗？”

    “其实我这次来真的不是为了他，完完全全是为了拜祭你们的陈老爷子，想他驰骋在全国江湖中二十余载，如今终于消殒了，我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该悲伤。”那年轻人道。

    “我现在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反正你不要伤害阿康。还有，他身边现在有十多个杀人不眨眼的怪物，就算你得手了也跑不了。你们都是我最亲的人了，要你们都离开了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黄家龙一边抽泣一边说道。

    “好啦，这件事情先不要说了，你先回去，千万不要告诉他你认识我，知道吗？他们姓陈的没有一个是好人。”年轻人道。

    黄家龙点点头，说道：“不管他们是不是好人，阿康和我从小一起长大，我们就跟亲兄弟一样。好了，我先回去了。”说着就走回灵堂在陈云康旁边跪下。

    陈云康见他回来，看见他眼睛有一些泛红，便问道：“你哭了？”

    “没有，刚才有一个虫子飞进我眼睛里面。”黄家龙说道……

    风和日丽，万里无云，山上长满了松树，一阵风吹过，松叶发出“嗖嗖”的声响。山上两个少年肩上挂着一个麻袋，手上握着一把镰刀。其中一个身材瘦小的少年对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