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溪从段谦的房里跳出来先去了最近的林子,寻了个隐秘处化成人形后,才偷偷摸摸地回了他们住的客栈。好在半夜没什么人,不然看到她背后鼓鼓的还真不好解释。
柴房还是四面通风,但此时她肚子填饱了,倒也不觉得时间难捱。
想到段谦柔和的神情,她就浑身一颤。段谦一向阴冷,为人说不上残酷,但也绝对不是个温柔谦雅的人。
刚开始被他捉住,她简直害怕得全身发抖,心想谁知道那个死光头会不会看上她……的皮毛。虽然她毛色说不上漂亮,但也绝对毫无杂色,遇上好主顾,一定能卖出上等皮毛的价钱……
打住打住,她可不想变成谁的毛领子。
话又说回来,段谦对她的原身真是不错,不光给喂食,呛了还耐心地喂她水喝。真想不到他还有这么一面……
想着想着她睡意慢慢上来了,不一会儿就抱着薄被睡得香甜。
第二天太阳晒屁股了她才慢悠悠地醒过来,说是太阳晒屁股绝不夸张,这破柴房没有窗纸,当然也就更谈不上窗帘,此时暖暖的阳光透过窗子将整张床照得透亮。
百里溪捂住眼睛,好一会儿才懒懒地撑起身来。
她趿拉着脚步一边打哈切一边向客栈大堂走去,走到大堂门口的时候她满脸的懒散立时变作了严肃,脚步也豁然停了。
满大堂的人全都七倒八歪,不少人胸腔上破了个大大的血窟窿,显然已经没气儿了。定睛一看,死的都是王府侍卫,那些面生的寻常百姓只是晕迷过去了。
百里溪转身迅速奔向三楼,段谦的房间是最西边一间,她心里默念,去寂寞林的路才开了个头儿,这倒霉王爷可千万别出事啊。
踹开门的那一脚她用上了十成的力道,房门立刻应声而倒,她警惕地扫视一周,发现房里空空如也。她心里暗道不好,这倒霉王爷一定叫人劫走了,幸好她早在他身上下了狐香,此时倒派上了用场。
楼下大堂的侍卫身上伤口还很新鲜,那些人一定跑不远。
她闭目凝神,仔细感受狐香丝丝缕缕的香气,香气从东南方向传来,距离此处十里之内。正是她昨晚去的小树林的方向,那行人估计就在小树林里。
得动作快点,时间拖得越久,就越难救他出来,要是他真要被关到仇家那里,再要将他弄出来,恐怕就不那么容易了。
此时情况紧急,百里溪也顾不得会暴露自己“武功高强”的事实,飞身掠出窗外,疾速奔向小树林。她身法极快,也不过片刻功夫就循着狐香隐约的气味追踪到了段谦。
他情况不太好,嘴角略微红肿,身上的月白色衣裳血迹斑斑,肩上更是被鲜血染透了,但面色平静,看上去神智是清醒的。
这群人有十二个,黑衣短打,全都沉默寡言,互相间并不交谈,只是埋头吃着干粮。也不知是自负还是怎的,他们竟没有骑马,一路用轻功将段谦带到这里,不是他们武功太高,就是……仇家的大本营恐怕离这儿不远!
百里溪站在大树顶端,突然一阵风过,她脚下有些打滑。
“什么人找死?”看着段谦的黑衣人警觉地抬头,正看到一袭红衣翩然而下。
百里溪心想,反正露了马脚,不如就索性打个痛快。跃下树梢的时候,她果断撕了一片衣物蒙住脸,毕竟以后还要在段谦身边混,过早暴露不是什么好事。
脚一点到地,指风横扫处,周围的三四个人已经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刚刚喝骂她的那个人心知遇上强敌,迅速欺上前来,谁知距离她一步之遥的时候再不能往前移动一分一毫,他的手腕脚踝上不知何时缠了红色的丝绸,他越是挣扎红绸缚得越紧。
余下的七八个人比他更狼狈,乱七八糟地被红绸捆在一处,根本挣脱不得,看样子只能等到被点穴的几个穴道自动解开了。
百里溪走到段谦面前,向他伸出手,意思是要拉他起来。
段谦只是紧紧地盯着她,并不说话,也不伸手。
百里溪无奈了,强制性地拉他起身,忽闻他闷哼一声才想起他肩上有伤,忙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了你肩上有伤!”
段谦此时才开口,他声音有些沙哑,“你是谁?为什么要救我?有什么目的?”
百里溪本不想理会他,但想到他昨夜温柔的面孔,语气无论如何都凶狠不起来,“这些问题我们等会儿再说,目前得先离开这里,不然有人追来就麻烦了。”
段谦也不再问,沉默地任由眼前女子抱着他的腰飞速掠走。她看上去没有恶意,再说就算她别有目的,也比被段仁抓去的好。没想到段仁这么胆大包天,他们才出京城,他就阴魂不散地缠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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