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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36章、狗哭兆凶(第1页/共2页)

    (行程交代:拉开车窗,疾风扑面。现在的农村已大不一样了。村村通公路,乡镇有自己的企业。这块古老土地上,延续了2600年的农业税,也一夜间全面免除,学生还免缴学杂费,农民也建起了小洋楼。我想,那大枫树下的村寨,如今“齐巴子”、九妹、小媳妇们……但愿我那颜面尽失的丑态,历经岁月的洗涤,已被人们淡忘)

    “欧呜——,呜——”

    九妹家黑狗,躲火塘地板下不出来,拖声长嚎。头一回听见,这异乎寻常的悲号。土家最忌讳的大凶之兆,“狗哭”。

    或许春儿犯事,那黑狗遭牵连受了委屈?春儿已不再满足于唱唱情歌,系条白毛巾地扮潮走秀了。夜里,他从九妹家屋后那角魔芋地里钻出。窗没破,门没撬,就坐到了熟睡的九妹床边。虽说已成功策反了她家黑狗,夜里见着,也跟兄弟伙似的不吱声,却招来了大姑娘划破夜空的尖叫。叫出个不夜村。

    素来信手采花成习惯的九妹哥,一旦私家花圃遭窃,也愤怒得吓人:他面色发紫,紧紧攥住与自己等高的贼人胸襟,一语不发,几乎致其窒息。好歹拉开来。赶来的汉子们,问被救者为啥,怎会在这,他环顾左右,就像失忆的。也许很多人这才留意,一天哼哼唱唱的小子,身板魁实,几时已长成个大男人了。赶拢的妇女、小嫂们,多还在云里雾里。爬壁上檐,由天花板上进屋?疑有留痕的壁板边,已凑上好多踏勘者、叹息人。豹老二都难有这等敏捷身手。

    侄子嗅上了亲姑,活畜生!

    默看现场,我心情复杂,恨不能把他大卸八块。想进屋看看九妹,犹犹豫豫,却终没进去。有人正在纠正情节:九妹自己醒了?她听见耳边嗑嗑嗑牙响。你说,又没筛糠打摆子,春儿摸黑的翻墙进屋,就单为坐着上牙磕下牙?还没瞧出点猫腻,九妹……在哭呀,还没事?

    真的,几乎所有人,都怀疑其中隐瞒下惊天内幕,不想错过每一个细节。小鸡吞蚂蚱卡了喉似的,大嫂笑得意味深长——当得娶个媳妇,狗东西,这回捞饱啦。

    小子昏了头,你丫死定了。

    咦,谁想起来了:前不久的夜晚,就发现他趴九妹家大核桃树丫上。说是天才歌手在韵调儿,韵得诗兴大发了,对那圆月有意吧,也大可不必上树呀?说是打起了那只苦命独脚蹦鸟的主意吧,也不像,就趴那一动不动。别人在问,他下来了,也这么如云如雾的。见过出格的,可谁见过这么离奇出格的。到底是老会计有见地:菜花黄,人发狂的季节,恐怕中邪了。再严重就成“花癫”。有的还脱光了边笑边跑哇,满处追姑娘、追媳妇。痴情小呆,老辈人都见过。

    那边,春儿确似神情异常地自说自话,喃喃着,奇奇怪怪的,泪直流。门前他拽住九妹妈,跪下把同姓姑婆喊娘了。说的些话,听了羞得死先人。

    九妹娘不理睬,摔手进了屋。人穷气大,马瘦毛长。她一把揪住自家的黑狗内奸,挥一帚就扬起声狗号,指桑骂槐的咒一句。狗号凄厉,直至打断了扫帚。

    ……

    昨夜春儿出了意外,于是今天薅草,唱角儿就成了两缺一。

    土家薅草,地边或后头落伍者旁,总由两人专事敲锣打鼓,即兴地对唱调侃,因此薅草的个个奋勇当先。相传是“三国”时蜀军屯戍守边的遗俗。谁出的馊主意,缺角由“花生米”顶上,父子对唱。父亲系个鼓,儿子提面锣。本就个太监样没看相的人,虾着腰。当他敲锣一唱,怎就响起串类似只狗崽,落在大狗熊手里了的惨叫,有了奇特的喜剧效果。连薅在前头的都站下了,惊讶地调头往后看。继而笑得东倒西歪,全在苞谷苗间起不来了,哪还谈做活。

    破例免去了薅草锣鼓,本就怪怪的,竟还意外择定了主角——任由九妹娘发挥昨日余兴,死呀烂呀的喊骂。她像一夜间被人掀房揭瓦。

    “……莫仗你家兄弟多,呃,死起来一个接一个,像倒干柴。遭天杀的呀……”

    几乎指名叫姓的精准打击,杀伤力确非一般。为避免形势进一步恶化,向来一统江山,最有话语权的“齐巴子”,似已屏蔽了外界所有的噪音,弓着腰,跟台上足发条的机器样,不停地呼呼薅着。表现出惊人的大度,死不吭声。你看他手下哪是在薅草,“哧拉拉、哧拉拉……”,一锄锄比挖土还深。

    戏剧性的情势大逆转,让欣喜和散漫迅速扩散开来。就连平日,早给“齐巴子”收拾得跟闷葫芦似的几个“死卵”,如今也再不把他放眼里。远没到歇气时候,他们公然烟锅敲得薅锄铛铛响,站着,堂堂正正地相互点烟了。强势的翘着,一脸轻蔑,反常地大声喧哗。叫板。看似将宣告,某个家族牛哄哄时代的结束。

    九妹娘的叫骂时续时歇。乾坤颠倒,大家虽不作声,眼里,却也尽在交换着落井下石的愉悦。胜似栽秧的雨水,三伏的凉风。

    薅两锄,我就止不住往春儿那望望。排末,一夜成名者似被人一记点中了命门。他头掖裆里,看去人比平时短了一半。听说他被兄嫂数落得没皮没毛,并偕同小侄子,已联手对他实施了全天候监控。只差每晚睡觉,脚腕上给系根绳牵着了。可他小子嗅觉怎就那灵呢?前几天,他就敏锐地嗅出了我与九妹的疏远,从而发起了全面攻势。干活,竟嚣张的整天守着她了,也再不避嫌,一天就围着九妹转……看着,我牙痒痒的。

    ——这下好了。乖乖,继续花腔花调的唱呀,接着买个牛铃送呀?呵呵,光屁股推磨,当众一圈一圈的丢人。

    我也心虚地往排头,重抄薅锄的“花生米”父子那望望。那夜……让我有了怎也洗刷不掉的罪恶感。连自己都再看不起自己——杂碎,我才是头畜生。就想找个没人处,把自己痛打一顿。人,也变得心事重重而分外警觉。

    ……

    狗哭啥呢,莫不是搞单干要走悖的预兆?

    虽比不上山顶四队扎伙得紧,但退回到“公社化”前,恐怕中国任何一个农民都终身难忘的土地归属上,就一切搞妥。谁能不记得自家地。“人过河卵子过河”——愿望不成求其次,连“化大为小”的二手方案,那晚也一并敲定:分成四组,每组三五家,人少了心齐。而老会计,仍每年造一份集体分配假帐,备查。田、 地、牛、犁,学校边晒坝,晒坝边檐下两台木风车,风车后废瓦窖,就我隔壁房角几床晒席,两个达谷斗,几把藤编的打豆连盖,都新旧搭配分妥当,年底即各奔前程。“分”心已定,尽都是崽卖爷田不心疼。一切都悄悄变了。似大都市里高素质的白领夫妻分手,人们碰面都变得分外客气。天天都近午才出工。就有案在身的“懒搞得”,都不见闭门着急。打盆水,当道上嚯嚯地整锄磨铲。“齐巴子”也一改往日风格,见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罕见的嘴上留德了。

    得讯公社书记事发,村里那夜议定的大事,也提前启动。

    “齐巴子”弄了只断尖的秃犁来,吊我屋檐下。原本每天出工,他仰头软绵绵一嗓子就搞定的事儿,来虚的时反而玩“洋”了,要敲钟。因一长排的两间知青房与三间集体房,地处外村人氏过往的路边,要我晨钟暮鼓般定时敲打。尤其每早我喂猪那会儿,就把这破玩意“哐哐哐”死儿的敲。我当即试试,像敲只瓦罐,发音效果极差。他说,稍后还向那怪怪腔老先生,借块小黑板,长期挂我门边。有事无事,我得拿个粉笔头,前山种苞谷、后岭薅草,大田里栽秧、小湾里挖荒……子乌虚有的写些集体派活讯息。

    我有些疑惑,齐巴子自己都刀枪入库了,还有必要摆这些排场……?

    他又来了。提着只猪食桶,盛着哪家补粪坑剩的石灰。舀瓢水,拿截秃帚头搅得嗵嗵响。在大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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