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民一家正在吃着早饭。
建民：“我吃过饭，都去窑场卖砖，明天都雇人送家里来，现在，人都刚种完麦子，现在人闲上冻前把东屋盖起来，把粪坑填平，我算了算，把东屋盖起来，里面能养四百只鸡。我愿计划明年都办一个年创利润一万元的养鸡场，可咱资金达不到，我跑了几趟信用社和银行，都对我不信任，不敢给咱贷款，不给算了，从今年开始，咱以后逐年扩大。
辣苹：“咱过庄稼日子，你扩大个啥，叫我说，咱砖也不买了，就这些鸡养着，一年赚个千俩千的，地的在收收，就这样凑和着过算啦，要真干大了，咱担得起赚，担不起赔。”
建民：“你懂得啥，咱家的这些鸡还能在养，就是养，也得重新进鸡苗，今冬就得进。”
辣苹：“咱家的鸡咋了，活得好好的为啥不能养，俺姥娘家的一只老母鸡，喂了十四年，最后，还是土墙头倒了，砸死的。”
建民：“你懂得个啥，摁姥娘喂鸡，她根本没细算过，如果把那只鸡吃得料，卖成钱，再买蛋，都比那只鸡下的蛋要多得多。咱要是也那样养鸡的话，有宅子赔不了地，咱养的这是良种鸡，只能产一年蛋，都得淘汰。如果不淘汰，继续喂着，那就会和摁姥娘的鸡一样，吃的料多，下的蛋少。下得蛋都不够它吃的，你懂的啥。”
辣苹：“行啦，你懂得多，你一天到晚白看书啊。”
白天。
志民在家刚吃过饭放下饭碗。猛听得外面有人吵架的声音，仔细听了听对月芳：“可能是红秀和东军又在吵架啦，这俩个东西老是打吵子，我去看看。说着站起来朝吵架的方向东军家走去。东军家的街门口，看热闹的邻居和孩子都朝东军走去。
志民走进门，好几个妇女正朝外拥着东军：“东军，你揍啥来，你出去呆一会，等她消消气，一会不就好啦。东军一脸的怒气根本不听众人的劝阻，边躲闪着边要冲过去气冲冲地，不行，今个揍不她身上他要嗦的慌。”
红秀站在屋门口正冲着东军破口大骂：“你敢，你个穷王八的孙子，穷王八羔子，你凭啥，你个老缺揍的，没大人管的，你凭啥，撒一泡尿照照你个熊样，我在家，没挨过俺大人一巴掌，你凭啥，唉，你。”
志民急急地看着东军要冲过去揍红秀，志民大声：“东军，你干啥来，你还是小孩啦，你出去，要不到我家呆一会，别一点事都不懂，你还烦烦啥，打这样的吵子，啥事都不管，光管叫人看热闹，笑话摁，你出去呆一会，不就完了。”
东军看了看志民：“志民哥，你不知道，他对着点子人骂得我百活不叫，他多骂我，我多揍他。”
怒气冲天的红秀：“你敢，那是你换的，你揍我，我不骂你啊。”
志民看着东军：“你出去，出去，上我家呆一会去。”
东军借台阶顺势走了出去。
红秀还是嘴不断头怒骂着，脸上满脸泪花。老缺揍的，老伴揍的，你个孬熊，你个老王八揍的。
志民朝红秀走去：“行啦，行啦，别没头撩椟的。东军已经出去啦，你还骂啥来，赶紧上屋里去吧，哄孩子去吧。”
屋子里，还没出被窝的娃娃，扯开喉咙大声地哭着。
红秀赌气地：“不管那个，大人都没人心，我都管他那个啦。”
东军的嫂子推了一下红秀：“走，你不管谁管唉，走管孩子去，说着，推着她一直朝里屋炕上走去，看热闹的劝架的人们都渐渐地朝外面走去。”
志民在后面跟着走进里间屋，在靠墙的桌子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东军的嫂子坐在炕沿上。红秀脸上挂着怒气的泪珠，从怀里掏出乳头侧身扒在孩子用胳膊肘支着，把乳头塞进哇、哇、啼哭的孩子嘴里。孩子停止哭声，狠劲吮吸着。
志民看着红秀：“咱这个胡同里都是摁俩口子三、六、九地打吵子，摁今个是用易啥。”
红秀急急地：“叫你说生气呗，一会会的，我真给他过够了这样的日子，我一点也给他过不上来，平常过的连个零花钱也没有，要不是孩子拉着，我真想给电视演的那样，找个富老头过去，你看人家秋月，女婿般配不般配的，一辈子咋着不是过唉，现不干活。”
东军的嫂子：“竟说的那个不叫话，给你个六十的老头，他在有钱，你给他过去啊。”红秀：“穷点，富点，倒无所谓，穷都穷过，穷富是人过的，可他得个孬熊，不是一次啦，一打吵子，都动手，逞会揍的我这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你是大伯哥，你要不是大伯哥，我真脱光脊梁叫你看看。
志民：“你说得那个叫个话唉，他决不能一打吵子，上来都揍你，都是你骂得他挂不上面子，上次摁俩生气，东军都给我说啦。他一般不敢动手揍你，他早都给我说过，揍你都是你骂得他实在抹不开脸，气极了才动手。”
红秀着急地：“他揍我，我不骂他啊。”
志民：“我劝摁也不是一次啦，亏摁俩还是对象来。摁广这样，都不怕街坊四邻笑话啊。”
红秀：“狗屁，对象，我跟了他纯粹是当时瞎了眼啦，笑话去呗，又不是笑话我自己。”志民：“摁俩打吵子也不是一次啦，摁过了时候想过没有，打这样的吵子，管啥事，啥也不管，光管叫别人笑话，摁俩还得过摁俩的日子。你别说的那么严重，摁俩根本没到那一步
，东军也不是出了名的不务正业的败家子，脾气是有点不好，可干活卖力气也是出了名的，
在说不看别的，看着被窝的小小你也舍不得，毕竟夫妻一场，好离好散，也没必要大动干戈
，仔细想想，大吵大闹，光管叫一街筒子人看热闹，啥事也不管。”
东军的嫂子：“就是不管事，摁俩家全村人都知道对事，你看看志民和月芳他俩，咋从来都没有生过一次叫街坊四邻看热闹的气，也他俩咋弄的，摁也学学。”
红秀：“那该不是啦，志民哥是天下难找的好人，给他过一辈子，就是喝口凉水也是得劲的。”
志民：“行啦，我也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好，在打吵子的时候，都想想俩人俩年前到夜深人静初恋的时候，想想那样时候的情意，俩人都没气啦。”
红秀：“志民哥，说实在的，今个也落得我不该给你说啦，从有俺小小，我已经和他五个月没有一起过。我看着他都够啦。”
东军的嫂子带着逗趣的笑：“天间的那有那种事啊，别说五个月，俩月你也挺不过去啊。”
红秀扳着脸，一本正经地：“嫂子，你不信拉到，反正我看见他都够啦。”
东军嫂子：“一看见都够啦，可连个媒人都没经，你咋都跑他怀里去啦。”
红秀：“那是那，这是这，我根本没想到他会变得这么孬。”
志民：“行了，那是摁俩的隐私，别说啦，我不想听，摁俩到底今是用易啥。”
红秀：“啥也不用易，都用易今个也是该倒霉，地的浇了俩水，上了回化肥，家的连一分钱都没了，我又是这样给他过的，俺娘那里明明有钱，我也没脸去借，没办法，我跑了八里多地从俺姑姑家借了三百块钱，咱说趁现在农闲，地的没活，叫他驮几趟鸡蛋，赚个过麦，浇水，打麦子药的钱，他今个起了个五经都去啦，还没吃响午饭他都回来啦，车子上的篓子用水刷的干干净净，咱问他，咋有先回来啦，今个赚了多少钱。你猜他愣着个熊眼说啥，他说赚个猴眼，能活着回来都不错了，他这都张嘴骂俺娘，还说今个一说都愿出门，非赚我逼着他出去挣钱啦，在公路上差一点被汽车撞死，躲汽车躲的，俩篓子鸡蛋被全碰坏在公路边的树上，他回来的时候，怕丢人，还把篓子用水冲得干干净净。
我一听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