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做梦!一定是做梦!谁来让我清醒过来!”一个学生双手抱着低垂的头嘴里面不断的呼喊着。因为如果不是梦的话,营地里怎么会弥漫着那种幽艳而近乎虚幻的气息——鲜血混合皮革的味道。一直生长于鱼缸似的教会学校里的贵族孩子们第一次接触这暴烈的味道。
这陌生的气息使这些学生不断的颤栗起来。
一些娇生惯养的女学生,的胃顿时抽搐起来,她们身体柔弱下意识紧贴着冰凉雕像,一只手撑着雕像,另一只手拼命捂住嘴角开始呕吐的起来。
有个少年干脆拿着一瓶酒坐在一块卷圆滑的石头上默默地喝着酒。
杰希卡上前去:“教会守则,凡是受戒之人不得酗酒!”
说着就要去夺哪个触犯戒条的学生的酒瓶。
酗酒的学生正是有着,像猫一样微微上吊的眼角的眼睛和柔软的金发的新贵族的孩子——金利•;瑞治维尔。
金利大声叫吼着:“你给我走开,用不着你来管我!欧巴桑!”
杰希卡:“你说什么?谁是欧巴桑?你这个有娘生没爹教养的,小畜生!”
“等等!杰希卡……现在这个非常时期医院的工作绝对不能闲置下来,你想去把!这里有我来调教这些学弟学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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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量着这些曾经的笔挺而修长的身姿,被称为帝国骄傲的花朵们,一袭圣洁白的牧师收身礼服勾勒出他们略显单薄的肩膀,却也透出几分儒雅的气质……还有那被傍晚和风轻轻舞动的,红色、或橙色、或黑色、或金色、或绿色、或茶色的短发、长发还有卷发,这些颜色构成了一幅绚丽的图案。
我不禁露出猎人获的微笑来到金利面前。
“金利,还记得你在神学院里面的花园里面对我说的什么了吗?”
一个低沉但是清晰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好像一只无情的手猛地擭住少年心中最软弱的地方。他怔住了。
逆光的湖泊色眼眸中流动着令人琢磨不透的神情,说话的语气像是叹息,又像戏谑。我来到他跟前,目光不屑远远地饶开他。
“你……”金利沉吟片刻,突然自嘲地一笑,“我早该注意到你会来嘲笑我的。”
“‘你的飞黄腾达是用你的肉体从大人那里换来的吧!’你就是这样诽谤我的呀?”“哪个时候,你满声的自以为的高洁之气。然而,在我看来现在的你只不过是一个说大话的懦夫。”
金利:“我不是!我不是懦夫!你看到现在沮丧的我,一定很心满意足了吧?”“我不用你来嘲笑!”
“我就是要来嘲笑你这个懦夫,你要是一直像这样泡在酒坛里面,你就是我永远嘲笑的懦夫。”“你对付不了‘瘟疫犬’,无法灵活使用‘三重审判之门’,无法直面亡灵带来的恐惧,甚至连见到血都无法使用自己擅长的‘神圣治疗魔法’。你还有你们现在一无适处。就这样你们还想去前线战斗?省了把!”
金利:“你就光会在那里发号司令,你又体谅过我们吗?”
我心中窃喜,只要他们跟我表露心声,那后面的一切都好办了。
“那你又说说你的烦劳?”
金利终于鼓起勇气望向面前的颀长身影——“圣光之子”,洛丹伦圣光礼拜堂的大主教:“原本大家都是抱着,在这里只是,简单的使用些治疗魔法,然后熬到战争结束,得到一枚‘银色黎明作战奖章’就怎么荣耀的回家。”
金利:“今天傍晚时分,抬进来了许多伤兵。一开始只是些流血的伤者。一些胆小的女人,看到血就立刻晕过去了。另外我和一些胆大的,仍然怀着惊恐和颤栗坚持着。”
金利:“事情的发展一如你所看到的一样——或者,如巫妖王所‘诅咒’的那样……一些不幸的士兵的手脚被僵尸咬到,怀疑感染了瘟疫,于是他们叫我用锯子截肢……我实在下不了手……当我股起勇气下手的时候……他发出了来至地狱的惨叫,我在也不感看了……我感到四周的墙壁开始变的有些阴暗,甚至扭曲成奇特的形状。……之后我看见哪个士兵如同尸体一般躺在那里……我以为他死了……我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彷佛被人浇了一大瓶液氮,还好后来有人告诉我他只是昏迷了。…………这样的事情我还能坚持多久?一次?还是两次?人们不断的将这样的伤员送过来。……我实在无法忍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