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缘又似往日那天真烂漫的女孩了。
甄缘饭毕,把头倚在孟获臂上,道:“哥哥,我们要往何处?”
“洛水。”孟获稍稍坐直了身子。
“我不想去了。”甄缘的小嘴撅了起来。
“我们应诺了先生。”
“可是……”
“缘儿,相信自己,也相信我。去了再说。”孟获知道她想什么,伸臂揽住她,紧了紧,似是安慰。
“嗯……”甄缘默了半晌,终是应了。
洛水还是要去的。自应诺先生那刻起,孟获便未打算放弃。不去,只是奢望而已。但知晓了甄缘的心意后,心境便大不相同。不怕无计,只怕无心。两人既已心意相通,无论如何,总会有办法应对的。对此,他十分笃信。
两人默默坐了一会,甄缘突然想起一事,在船上多日没有洗浴过,一早上山又出了一身薄汗,身子感觉已十分不爽。扭捏半晌,红了脸轻声说道:“哥哥……我想沐浴。”
“呃……嗯……船明早才发,待天黑之后,我陪你去远点的江里洗洗,可好?”
“好……”
是夜,月明星稀,江风轻轻吹拂,蛙鸣虫吟起伏,两人踏月行至上流一处江边。这里离船甚远,因江水转折,又有山遮挡,料来无人得见,便停在了此处。
孟获借着月光检看四周,确定并无危险后,嘱甄缘不可往深水处去,便由她自行往江中洗浴,自己则寻一处大石之后坐了,耐心守候。
他已经不记清有多少次,如此这般为她等候着了,似乎等着等着,自己便从一个孩童等成了少年,把缘儿从女童等成了少女。他只盼能永远等下去,直到他们都白发苍苍,共赴黄泉。到了那时,他还会再等,等下一世的相遇,相知,相守……永生永世,绵绵不绝。
听着不远处传来的淅沥哗啦的水声,孟获不由想起了过往。想起那些与甄缘在河里一同嘻戏游水的日子,想起那些自己每每不忍她太累而屈意认输的比赛,想起十一岁那年为教她游泳拆下的王寨大门……桩桩件件都那么快乐,密密地布满了过往的岁月。他是如此满足,以至于不由得轻叹出声。
“哥哥,为何叹惜?”不觉中甄缘已经沐浴完毕,换过衣物,来到了他身边。
“嗯……没什么。你好了吗?”孟获略觉尴尬,仿若被窥见了心事。
“我好了,换你去洗吧,我在这等着。”甄缘一边梳理着湿发,一边在他身边坐下来。
“好。”孟获起身便行,自觉逃般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