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好几次搭着络纯腰旋转时,总想再次把那枚戒指重新套上络纯白皙纤长的无名指,可是总让胆怯阻止了行动,他总想那种如果的事,如果被拒绝岂不是很糗,如果又被她丢在脸上,还能有机会套上吗,如果她当着同事的面,臭骂他一顿怎么办。因为这些不真实的如果,让口袋里璀璨的戒指只能躲在黑暗里孤芳自赏。
络纯!络纯!你一定要醒来,你还没看到荡在你胸前的银色钻戒呢,它已然是个全新的孩子,属于我们爱情的结晶,我在它的心间穿起了一根红线,我保证你看到它的时候会很喜欢它的。
陆海杰在那枚被丢弃的戒指上穿了根红线,他欢快地想着络纯开心的模样,络纯喜欢所有明亮的饰物,他为她戴上了戒指,轻柔地扶起她身子,让她依靠在他的胸前,小心地把亮晶晶的戒指红绳系在她的颈脖上,像个撒娇地孩子用下巴抵在还处于熟睡状态的络纯肩上,环着她的身体,在络纯耳际喃喃地说:“你是我今生唯一的女人,老婆你什么时候能醒来再叫我一次老公?”
络纯几乎是从那种断断续续的呼唤中醒来的,她在睡梦里总能听到这种遥远的自言自语声,慢慢传入耳朵,竟感到无比舒适,她强烈的感觉到有人需要她。她在梦里走了很久,找了很久,才找到回家的路,而不是另一条通往天堂的路。她睁开朦胧的睡眼,看到一个幻影,听到一个声音,眼前这个她日夜思念,分秒追逐的男孩竟然安安静静地坐在她床边,急促又温柔地呼唤“络纯”的名字,她朝他看了很久,听了很久,还是不太敢确定这是真的,她也想了很久,才确认那个好看男孩的嘴里念叨的是自己的名字。
可是,因着不能确认,她只能当作没有看到他,虽然她此时还抓着他的手,可以真实感到上面的温度,但是这些也不能证明什么,因每每想起他,她就会有这样的温暖灌满全身,也是很真实很真实的那种美好感觉。络纯告诫自己不能被眼前的假象又一次冲昏了头脑,于是恍惚地四处张望,试图摆脱幻觉与幻听,可她仍然感到自己的肩膀在摇晃,怎么也停不了,她也听到耳边有人在说话,听不清楚,她好讨厌这样的自己,她捂着双耳以为对空气说了声“好吵”。拼命摇着头,忽而,一束鲜黄色的花朵映入眼帘,如同失忆般完完全全地丢失了所有关于它的记忆,它看上去并不丑陋,只是有些头重脚轻,但她就是觉得反感,她清楚地知道不喜欢那样艳丽的颜色,闭着眼睛就看到一片蓝色的鸢尾,她被那种阴郁的色彩迷住了,于是她自然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要鸢尾,这是什么花啊?好难看的颜色。”
后来幻觉里的男孩跑到了现实里,他真的穿越到了她的眼前,紧紧地抱住络纯,络纯先是一愣,随即甜甜地绽放笑容,他是她今生唯一的老公,此刻他真实地存在,并且好像很在乎地拥她在怀里。她感到有什么东西堵住了胸口,是个生硬的东西,夹在她与海杰紧贴的肌肤中,海杰松开后,她发现了挂在她脖子上的在阳光下闪耀的戒指红绳,她笑了,一时忘了在她生命中有一个叫苗荷的女人出现,直到陆海杰说着重新开始的时候,她恢复了记忆。
忽然觉得自己很可怜,眼前这个男人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弥补,而真正爱的是谁,只有他心里最清楚。